劉傳瑩手按肝區,強作笑臉:“不瞞二位,我棄官返鄉,正是為自己所着之書,掙得幾寸光陰。”
國荃聽劉傳瑩話裡有話:“椒雲兄究竟病出何因?”
劉傳瑩手按着肝部,額頭已滲出汗珠,他淡然一笑,用盡最後力氣:“無妨,人之靈魂早晚會脫離軀殼,生命亦有長有短。椒雲隻想将傾力所着,留與人間。為後學者帶來方便...”劉傳瑩說到此,雙眉緊皺、臉色煞白,豆大的汗珠順臉而下,國荃和劉蓉忙将其摟住,大聲呼叫:“椒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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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兒蹲在院的樹下在砸皂角,自制沐浴露;王嬸拎着水壺往盆子裡倒水:“來吧,将皂角放進盆裡。”
巧兒将皂角放進開水盆裡,用木棒攪動着,片刻又拿起身邊的罐子将皂角水倒進罐中,而後又将一小瓶香精倒入罐中幾滴,她聞了聞自己的手:“嗯,好香。”
王嬸自語道:“好了,抱浴房去吧,夠大家用一陣子了。”巧兒抱着罐子邊走邊對王嬸道,“剩下的皂角...”王嬸笑道,“我正好洗衣服。”
國藩身着官服伏案在寫東西。秉钰從院裡進來:“喲,回到家官服也不換,這麼貴的官服,怎麼就不知愛惜。”
國藩頭也不擡地:“就幾筆,馬上就完。”這時,周升來到書房外,“老爺,您的信。”曾國藩回話道,“進來吧。”周升進屋将信交與國藩,轉身便出了屋。秉钰忙問,“誰的信?”國藩邊笑邊拆信,“哈,劉蓉,劉蓉的來信。”
秉钰湊到國藩身邊二人同時看着。信上說:“遵兄之托,我随與國荃弟同去探望椒雲,此時,他已卧病在床,并堅持與我倆書房一叙。談話間,椒雲興緻極高,而後,發現他手捂肝區,豆汗不止,待我二人将其背回卧房,他與家人留下了個牽強的微笑,直瞪瞪地望着我和國荃,像是有話要說,卻沒能說得出口,便撒手人寰矣!”
國藩與秉钰看到此,大驚失色。國藩難以置信地疾呼:“椒雲!前日我還收到你的來信...”國藩身子搖晃了幾下,秉钰一步上前緊緊摟住,夫婦倆相擁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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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精通詩、古文詞及天文、曆法、推算學于一身的湖北士子劉傳瑩,因肝病,生命永遠定格在三十一歲。突如其來的噩耗,國藩幾度哭之昏厥。他遂在家中為其設立靈堂,并為其刻碑寄于家中。後又出資,将劉編輯整理的朱子《孟子要略》一書教刊于世。國藩為其撰寫的墓志銘結尾處寫道:采名人之長又與己所考證者,雜載于書冊之眉。旁求秘本鈎校,朱墨并下,達旦不休。并吾之世,江漢之濱,有志于學者一人!其體魄藏于此土,其魂氣之陟降,将遊乎在天諸大儒之門。敢告三光,幸照護乎茲墳。以總結劉傳瑩短暫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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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光二十九年春。府衙後宅院的書房内,陳源兖正在看國藩的來信;恰時,桂香端了杯涼茶進屋:“老爺,喝杯涼茶吧。這兩天燥得厲害,我特意用羅漢果、菊花,還有橘紅、胖大海、甘草、薄荷做的,剛也給衙役們送去了一盆,大家都降降火氣。”
岱雲笑着将信放下,桂香看着桌上的信,又見岱雲異常地高興,便問:“老爺開心什麼?”
陳源兖道:“曾老爺又高升了。”
桂香重複着陳源兖的話:“曾老爺又升官了?”
“嗯,二月份又升授為禮部右侍郎。”
桂香抑制不住為國藩暗喜,岱雲不經意地朝桂香看了眼;桂香被岱雲看得不好意思:“老爺看着我笑什麼?”
“哈,沒什麼,為我的兄弟高興,你不也一樣嘛。”
“陳老爺升了官,桂香也一樣高興呀。”
陳源兖調侃道:“或許有些不一樣呢。”
桂香低頭一笑:“老爺趕緊喝口茶吧,火不壓下去嘴上會起泡的。”
“好,等下我喝。”
這時,陳母正在門外側耳聽着二人談話,突然桂香走出了屋,陳母驚得一震:“哎喲,你這丫頭!走路總是風風火火的。”
桂香忙抱歉道:“哈,我不知老夫人在此,您沒事吧?”
“沒事沒事,趁幾個孩子都午睡了,你也去躺會兒吧。”
“好,我這就去。”桂香話畢朝自己房走去,岱雲娘目追着桂香低頭一笑進了書房。岱雲正端起涼茶要喝,見母親來到忙起身:“娘沒午睡?”
“岱雲,娘要你和桂香說的話,你和她講了嗎?”
陳源兖不好意思道:“娘别再為此事費心了,瞧我整天忙的。”
“公務再忙家也要過啊!蘭芝走六年了,看在三個孩子的份上,你也該再續一房了。娘這把年紀,說不定哪天也就走了。娘不親眼見你有個家,豈能走得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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