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劉胥親自率領着神策軍這支裝備精良的甲胄騎兵作為先鋒部隊,其他的騎兵則緊跟其後,沿着他們開辟出的缺口如潮水般湧入,瞬間将甘婆步兵的陣線打得凹陷下去。
然而,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沖擊,三十萬甘婆步兵驚慌失措地亂成一團。雖然劉胥所率領的秦軍精銳鐵騎輕松擊敗了眼前的敵軍,但在密密麻麻、厚實無比的敵陣中,他們也不得不放慢前進的步伐。
前方的甘婆軍士兵們想要逃離戰場,但無奈身後無數層疊的友軍阻擋了他們的去路。在大陣中央,已經沒有任何縫隙可供他們逃脫。
劉胥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疲憊感湧上心頭。盡管眼前的敵人實力相對較弱,他們手中的武器擊打在他的盔甲上甚至無法造成實質性的傷害,隻能擦出一串串火花。但這些甘婆軍士兵幾乎人手一面盾牌,使得他殺敵變得異常困難。而且由于人數衆多,他無法有效地擊潰敵軍。
天生神力的劉胥都感到疲憊不堪,更不用說那些普通士兵了。他轉頭看向身旁的神策軍,他們也都氣喘籲籲,而身後的其他騎兵更是大口喘氣。劉胥意識到問題所在:步卒還沒有跟上來!
于是,他急忙下令後方的騎兵開始撤退并重新布陣,但要求他們不要深入敵陣,隻需在外圍殺傷敵人即可。當大部分後方騎兵成功撤出後,劉胥留下了足夠的空間。然後,他親自率領剩下的騎兵發起猛烈沖擊。
在成功擊退面前的敵人之後,趁着敵軍後方的步兵填補陣線的短暫空隙,劉胥勒住缰繩,迅速從敵陣中沖出來。
當他撤回到安全距離時,環顧四周,發現甘婆戰象正在返回主陣。此時,他終于明白了為什麼步兵沒有跟上的原因。然而,劉胥并沒有絲毫猶豫,立即召集了四處遊蕩的玄甲軍所帶領的輕騎兵,并命令他們用弓箭射擊來阻止敵人。随後,他帶着自己的騎兵隊伍先行撤離戰場。
待得歸陣後,大量的中重騎兵都松了口氣,随後紛紛脫力掉下馬來,劉胥本人亦是被侍從攙扶着才勉強下了馬背。
此時輕騎兵已經擺脫了甘婆步兵的糾纏,正在往回趕,劉胥這才放心下來。喘勻氣息的他立刻下令讓奴兵清理戰場,騎兵則居陣後休息,其他士卒則重新列陣。
此次戰鬥奴兵中的弓箭手被抽調出來,站在了最前排;緊接着是負責壓陣的靖綏軍督戰;再後面是弩手和重步兵。而剩下的奴兵則被分别安排在兩翼,以萬人為一陣,後方同樣有靖綏軍或者移民軍作為督戰。
布陣完畢後,劉胥發現甘婆軍的陣型尚未成型,而己方的騎兵也還沒有完全恢複戰力,于是他果斷下令全軍食用幹糧并補充飲水,可以坐下來稍作歇息。
此刻,劉胥身旁已有親兵取來了馬紮放置好案幾,并準備好了加了鹽的蜜水以及各種幹果、肉幹和馕餅等食物。甚至有人開始燒水,準備沖泡茶葉和炒面。
普通士卒根據各自的等級食用着不同的幹糧,但無論哪種幹糧,水中都會加入适量的鹽巴。此前在征服蘇剌尼時,秦軍繳獲了大量的食鹽,而新的食鹽也正在加緊制作之中。現在,秦軍上下,即使是奴兵也能得到鹽水的配給,以補充體力。
當甘婆軍磨蹭許久終于列好戰陣時,劉胥早已吃完了飯,并小憩了片刻。無需斥候前來禀報,那震天的吼聲就将他驚醒,同時被驚醒的還有全體秦軍士兵,他們紛紛站起身來,檢查武器裝備。
身後的戰鼓聲響起,後方的騎兵們也逐漸恢複了一些力氣,他們重新穿上盔甲,更換了新的馬匹,正在迅速集結。最前方的奴兵弓兵和弩手的校射官先射出三發箭矢,以确定射程。奴兵弓兵坐定後,身旁的輔兵立即将箭搭上弓弦,随時準備開弓射擊。
随着一聲令下,弩手們迅速行動起來,動作整齊劃一地将弩箭上弦。其中,阙張弩手也穩穩地坐在地上,他們的底部專門配備了柔軟的皮革墊子,與奴兵弓手形成鮮明對比。奴兵弓手隻能就地取材,随意找些東西墊着屁股。弩手們熟練地将鋒利的弩矢搭上,隻要等待命令下達,他們隻需輕輕一擡腿,就能迅速發射出緻命的一擊。
婆蘇提婆原本因騎兵和戰車全軍覆沒而心生恐懼,但當看到劉胥的騎兵被步兵大陣擊退時,他心中的恐懼逐漸消散。盡管甘婆軍的騎兵遭受重創,戰象也傷痕累累,但他們仍然擁有二十多萬精銳正卒以及數十萬年輕力壯的士兵可供調配。
婆蘇提婆果斷下令,讓戰象撤回秣莬羅。與此同時,己方的步兵則高舉盾牌,穩步向秦軍的方向推進。在親眼目睹了弩的強大威力之後,婆蘇提婆明智地指示弓兵躲藏在步兵身後,以避免成為弩箭的目标。隻有當進入有效射程時,弓兵才能發揮他們的優勢,展開射擊。
随着甘婆軍步兵踏入校射官标定好的射程裡,秦軍的弓弩手開始發動攻擊。無盡的箭雨如同一波波洶湧的海浪,向着甘婆軍步兵席卷而來。甘婆軍步兵們在臨陣前承受了三輪箭矢的洗禮,但他們依然堅定地向前沖鋒。
在經過這三輪射擊之後,秦軍的弓弩手們迅速順着留下的通道返回陣後,并重新列陣。而此時,甘婆軍步兵已經沖到了秦軍陣前,他們紛紛将手中的投矛奮力射出。這些投矛如同雨點般飛向秦軍陣地,給秦軍帶來了不小的威脅。
然而,秦軍并沒有被吓倒。他們迅速做出反應,同樣以投矛回擊甘婆軍。一時間,戰場上投矛紛飛,你來我往,氣氛緊張到了極點。随後,雙方的步兵終于撞擊在一起,展開了激烈的近身搏鬥。
戰鬥中,雙方都展現出了頑強的鬥志和精湛的戰鬥技巧。戰陣的最前方上方,士兵手持如林的長矛,互相刺戳;下方則是矮小精壯的刀盾兵,他們半蹲身子,與對方的刀盾兵相互厮殺。整個戰場充滿了血腥和死亡的氣息,每一刻都有人倒下,但更多的人卻勇往直前,毫不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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