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韓元馳到榮府是公務,乘坐的馬車是親王車駕。
高車驷馬,車身雕刻四爪金龍,四角鑲着夜明珠,明黃車簾,車内裝飾極盡繁複,杯盤茶盞,一應俱全。
馬車隆隆前行,茶盞裡的水平靜無波。
車簾放下,寂靜覆蓋着兩人的空間。
除了車轍壓過馬路的聲音,沒有打破寂靜的東西。
韓元馳心想:他們坐着不說話,場面十分尴尬,但若坐着說話,以兩人之前劍拔弩張地相處,場面會更尴尬。
他擡眼看對面的少年公子,身形清瘦,聽說他生母早逝,後母想必多有苛待,否則怎麼如此瘦弱?
臉上沒有一點血色,是大病初愈,還是短吃少穿?
他不禁想起那日的冒失,跟這樣一位病弱體虛之人計較什麼?
他自幼雙親不全,身弱體虛,性子難免乖僻邪謬,何況在太傅府那日,也是自己行兇在先!
韓元馳剛想說起什麼,卻發現明黃毛氈上有一處鮮紅,再往上看,一滴血懸在謝凝左手小手指處,将掉未掉。
“你的手怎麼了?”韓元馳問道。
謝凝擡手察看,這才發現左手掌處有一處細小的劃痕,不斷滲出血珠,應該被牛毛針擦破,當時速度極快,沒有痛覺,後來又忙于醫治榮異,是以,沒有發現。
再看衣袖,有一小片已被染紅。
“牛毛針無毒,不礙事。”她胡亂用衣袖擦拭傷口,渾不在意。
韓元馳見他如此,不禁失笑,“你是大夫,給病人處理傷口如此精細,怎麼輪到自己,做事如此粗糙?”
他掏出靛青色汗巾帕子,不由分說,拉過謝凝的手,想要裹住傷口。
謝凝眼中閃過惶恐和驚懼,本能想從他掌中抽出手,“歧王殿下,你、你做什麼?”
“幹淨的,我沒用過。”韓元馳他揚了揚手中的帕子,“你别亂動,當心扯到傷口。”
他的大掌如虎鉗一般,牢牢鎖住纖細的手腕,随着謝凝的掙紮,潔白的手腕開始泛紅,血流出來的更多。
“不要動,我可是在戰場上幫着軍醫治過傷兵的,一會兒就好。”
他将傷口用帕子裹住,又将四角對折,細細打了個結,這才松開。
韓元馳身高九尺,生得魁梧奇偉,可單手舉起巨鼎,平生最讨厭拈針簪花,塗脂抹粉。在崇尚男子柔美的大韓,是個異類。
用他的話說,甯可舉刀殺敵,不願低頭繡花,更别提男子敷粉簪花。
現下,當他低頭侍弄小小的帕子時,場面莫名有些搞笑。
包紮後,他又從匣子裡拿出一個瓷瓶,“這是宮裡的藥,祛疤生肌,早晚各塗一次。”
謝凝并沒有接,低聲道:“我自己有藥。”
韓元馳拿着瓷瓶的手懸在半空微滞,少年公子的臉上染上一抹紅,泛着玉色的光澤。
他突然想到上課時老師教過的一句詩文。
樹頭幽鳥,對調新語,語罷雙飛卻。
紅入花腮青入萼。
那時他總記不全,不知為何,這時突然跑進腦子裡,又覺得,用在此處最恰當不過。
馬車突然晃動一下,想是壓到了異物。
韓元馳猛地回神,拉過謝凝沒有受傷的手,将瓷瓶塞到他手裡。
“一個大男人,扭扭捏捏做什麼,讓你拿,拿着便是了。”
謝凝不得不接過,放入袖袋,複又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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