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徐徐笑着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柔聲問:“承骁,你答應離婚的時候是怎麼想的?說給我聽聽好不好?你告訴我你的,我也告訴你我的。”徐承骁一想起來那段時間臉就黑了,可她的交換條件太誘人,他忍不住将懷裡柔軟的身軀勒得緊緊,哼了一聲說:“你可真夠狠心的!”這就是徐承骁從離婚到知道她懷着雲起為止唯一的想法——司徒徐徐,你真夠狠心!飛往美國的飛機上大家都在睡覺,他向空姐要了一個眼罩,漂亮又體貼的空姐給俊朗的年輕中校送來了毛毯和一杯溫水,徐承骁抖開那毯子,戴上眼罩又把毯子蒙在頭上,眼前一抹黑,強迫自己一動不動,卻仍然睡不着,腦袋裡還是隻有這一個念頭,擾得他無法生出困意。她怎麼就能這麼狠心呢?☆、62、飛往美國的飛機上大家都在睡覺,他向空姐要了一個眼罩,漂亮的空姐體貼的給俊朗的年輕中校加了一床毯子,徐承骁抖開那毯子,戴上眼罩後蒙在頭上,眼前已經一抹黑,也已經強迫自己一動不動,卻仍然睡不着。腦袋裡還是隻有那一個念頭,擾得他無法生出困意。她怎麼就能這麼狠心呢?是他不好吧?否則當初那個明豔活潑的女孩子,怎麼就變得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了呢?可他想得頭都要炸開了,還是想不出來他有什麼地方做得那麼的不好、以至于令她狠心至此。在國際特種作戰聯合訓練營的那幾個月裡,徐承骁憋着這口氣,帶領着以景澤為軍師、傅東海為技術支援的中方作戰隊,大殺四方。作為地主的美國作戰隊一貫傳統就是将中國看做最大假想敵,集訓時就屢屢挑釁,進入對抗賽演習季後被骁爺打得那叫一個慘!慘到他們隊長哭着跑去向總訓練官方亦城申訴:中國人太過分了!練習時間才過一半!就把我們全滅了!然後就玩不下去了!太過分了!說好的交流第一、切磋為主呢?!徐承骁知道了以後倒沒有說什麼,隻是在緊接着第二場對抗練習中、一上去就直接端掉了美國作戰隊的指揮部。景澤很不好意思的向被俘虜綁回來的美國作戰隊隊長解釋:“我們隊長文化程度低,exchang和enough傻傻分不清楚,還以為你們抗議我們中方不拿出實力unication呢!真對不住啊!回去我一定打報告給我們領導,送他去補習英語!”一旁正複制粘貼删除美國作戰隊機密數據庫玩兒的傅東海,忍笑忍得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對抗練習時間很快結束了,對方指揮部都被端掉了,也沒啥好玩的了,景澤叫傅東海善後,自己去指揮部後面的山坳裡找徐承骁。徐承骁果然正在那兒抽煙發呆,見景澤過來,丢了手上快燃到指尖的煙頭,淡淡問了句:“結束了?”景澤點點頭,“咱們傅少校收拾着呢。”徐承骁點點頭,指間打火機一甩一收又點上了一支。景澤忍了忍,還是忍不住,說:“你這煙真得戒了,出了這麼大風頭,多少人盯着你呢,真要上綱上線的話,你打算為了這點軍紀打包走人?”徐承骁銜着煙笑說:“美國佬傻大個,有兩把力氣,肩膀剛被他踹了一腳,有點疼。”“你他媽抽的又不是大麻!”景澤怒了,“再說你疼的是腳麼?”徐承骁扔給他一支,“好了好了,閉嘴吧!”景澤把那隻煙捏得粉碎扔在地上,“你學會抽煙了老婆就能回來了?你自虐她看得見麼?這麼心疼當時離什麼婚啊!”徐承骁挑眉看了他一眼,黑眸中寒光畢現,景澤被他這一眼掃得,不由自主立刻閉上了嘴。骁爺原來也是厲害的,不到萬不得已他也是不敢惹的,可自從離了婚、來了這裡,着了魔一樣虐人虐己,骁爺整個人都升級了一個系數,等級已經從原先的“厲害”升級成了“危險”。景澤認識徐承骁的時候,骁爺也是全心全意撲在軍事上,可那時他的狀态就像熾熱的岩漿,沖動而熱情;眼下……眼下的徐承骁是一塊千錘百煉後的寒鐵,沉默、内斂、沒有一絲熱氣。景澤甚至明顯的感覺到:離了司徒姑娘的骁爺,漸漸失了人味兒。所以骁爺隻淡淡一眼,景澤下意識立刻閉嘴了。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徐承骁輕聲說了一句:“我沒辦法。”景澤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擡頭看去,徐承骁正長長的噴出一口煙霧,低頭丢了煙頭在地上,軍靴踩在上面慢慢的碾熄。他垂着眼睛,清瘦了許多的俊臉,輪廓比以前更深刻,明明面無表情,卻又不知從哪裡、但就是有一股心碎之意。景澤心中不忍,上前拍拍他肩膀,勸說:“去給司徒姑娘打個電話吧,認個錯。你這真憋到明年我們回去的話,以那姑娘的性子,既然能逼得你點頭離婚,絕對敢火速找個人嫁了。”徐承骁蓦地擡頭,清亮黑眸中帶着一絲迷惘,又漸漸變成了絕望――是啊,司徒徐徐,她的确做得出來!天色漸晚,林間倦鳥歸巢,夕陽火一樣染紅了半邊天,徐承骁站在夕陽落霞裡,染着一身哀哀的落日紅,心裡痛苦無比的承認:虐人也好、虐己也罷,再多的痛快再疼的痛,都麻痹不了自己瘋狂而絕望的想念她。他疼的确實不是腳,是心。即便到了這裡、他小半輩子的心中聖地,即便獨孤求敗、夢想成真,他竟然也沒有一絲一毫從前想象中的驕傲滿足。這是件可怕的事情,意味着他再也回不去從前單純熱血的那個人――愛過了司徒徐徐,他這一生所有的驕傲滿足都必須與她有關。他沒辦法,他得了非她不可的絕症,而她卻嘴角帶着冷笑,居高臨下、眼睜睜的看着他死去。c市的落日顔色比大洋彼岸的淺,正是春末夏初的季節,櫻桃最好,秦宋和韓婷婷家門外有一條綠蔭蔽日的林蔭道,這幾天櫻桃上市,落日晚霞裡有農戶挑了自家種的櫻桃出來賣,司徒徐徐每天這個時候都出來散步、買櫻桃。她不知道徐承骁此刻正在那麼絕望的想念着她,自從他連辦離婚手續都沒有露面起,她每天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告訴自己不要再想他――連想起都不要,否則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什麼時候才能睡一個無夢好覺?瑰紅色的晚霞裡,林蔭道漂亮得像個夢。孟青城靜靜站在車旁,等着夢裡的人一步一步走近自己。司徒徐徐直到被車擋住去路才從恍惚裡醒過來,擡頭見是孟青城,毫不意外:“你怎麼又來了?你把總公司搬來這裡了?”青城公子歪頭賣萌:“為什麼不呢?難道你讨厭我嗎?”司徒徐徐從來隻把他看做徐承骁的朋友,隻是因為辛辰的關系,對他還存了幾分閨蜜的意思,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扶着肚子說:“好好說話!别教壞我兒子!”孟青城笑着伸手扶了她,兩人并肩慢慢的往前走,司徒徐徐習慣了他聒噪,今天這樣仿佛滿腹心事的他倒有些不習慣了。不過她也懶得多問。不長的林蔭道,走到底是塵嚣大馬路,兩個人又原路折返,這麼長的路孟青城一直沉默着,司徒徐徐便又陷入了恍惚。孟青城悄悄扭頭看她一眼,隻見她仿佛身邊沒有他這個人一般,徑自出神。他望着她白淨美麗的側臉,眼神幾變。“你想了這麼久,還不知道怎麼回答我嗎?”走回他車停的地方了,孟青城停住腳步,忽然說。司徒徐徐壓根不知道什麼意思,轉頭疑惑的問他:“回答什麼?”“難道你讨厭我嗎?”孟青城笑着重複了一遍,落日與晚霞的光從樹蔭縫隙裡刺進來,他背對着那好看的顔色,整個人被鍍上了一圈瑰紅,更顯得他那張出類拔萃的臉如同藝術品一般奪人心魄的完美。“不讨厭的話……”他聲音很輕,“有沒有可能喜歡呢?”他聲音那麼輕,幾乎要被歸巢鳥雀翅膀煽動風的聲音蓋過,可是他的眼睛……這麼美的落日晚霞都無法比拟其中的絢爛亮光。插在褲子口袋裡的手指輕輕一按車鑰匙,身旁的車後備箱自動緩緩打開來,司徒徐徐就站在車尾,立刻聞到一陣令她齒舌生津的新鮮櫻桃香味,轉頭一看,竟然滿滿一個後備箱都是櫻桃,每一顆都是精心挑選的紅潤飽滿,新鮮得凝着水珠,一個一個緊緊挨着,拼出一個紮紮實實的大顆紅心。司徒徐徐睜大了眼睛看着這顆誘人的心,孟青城一眼不眨的望着她臉上的神情。可她很快就轉過了臉來,揚着眉,擡手狠狠的給了他一下。孟青城都被打傻了,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孕婦怒氣沖沖:“你早說櫻桃都被你買了啊!害我走了這麼長的一個來回!”孟娘的腦袋耷拉了下來,手抱着頭痛苦的哀嚎:“你能不能配合一點啊!不覺得很浪漫嗎!”“你一定又幹了什麼壞事了?趕緊坦白從寬!”被識破的青城公子,淚流滿面:“骁爺他奶奶,已經知道你……”他比劃了一下她的肚子,然後立刻嬌弱的捂着臉怯怯的看着她:“老太太非逼我說出你在哪兒!不說就要把我倒插門給徐家那個彪悍的女中校了!我不是故意要出賣你的!你别打我……我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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