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徐徐就知道這家夥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狠狠的又打了他一下,恨恨的問:“什麼時候的事?!”“就今天上午……所以我這不馬不停蹄,負櫻桃請罪來了嘛!你要跑趕緊!估計老太太最遲明早就會殺過來了!”——☆、63老太太是第二天上午到的,警衛團一個也沒帶,随行隻有兩個醫護人員陪着。明明大半年前已經恢複良好的老太太、拄着拐杖從車裡被攙扶下來的那個瞬間,司徒徐徐心中狠狠的一震,愧疚又心痛,當即便是淚流滿面。老太太下車後吃力的站定,擡頭望見不遠處的孫媳挺着個大肚子、滿臉是淚,她臉上的急切與心痛之色更是顯露無疑,拍拍攙扶着她的兩人的手,示意他們趕緊、走快些。司徒徐徐連忙迎了上去,一老一少俱都迫不及待的伸出手,兩雙手相握的那一刻,老太太的眼睛也紅了,仔細端詳了女孩子的臉,顫着聲音問她:“怎麼都沒長肉啊?怎麼就肚子大了、下巴還是那麼尖呢!”司徒徐徐把老人家溫暖枯瘦的手貼在自己臉上,一邊眼淚不住的往下掉着,一邊還要嘴硬:“這樣不是很好嗎?我還和以前一樣漂亮啊!”她的确是像老太太年輕的時候,連嘴硬到可惡的這一點都是一模一樣的,再大的事情、再傷心難過,都是我自己的情緒,何必對别人說。老太太心中怎麼能不明白!“對!”她哆嗦着嘴唇,堅聲說,“咱們比那些混球強多了!咱們……什麼時候都能一樣的活得漂亮!”司徒徐徐本以為至少要挨一頓訓的,可老太太竟然這樣斬釘截鐵的支持她,她反而更加心酸不已,抱着老太太,哭得情難自抑。老太太輕輕的拍了一下,笑罵:“哭什麼!敢瞞着我做下這麼大的事情!還有臉哭!”一邊說着拿自己的手帕給她擦眼淚鼻涕,微微拉開她,摸摸她隆起的肚子,欣喜的柔聲問:“這小子是個什麼脾氣?折騰得你狠嗎?”“沒有!他很乖的,一點也沒折騰我!”這個孩子一直很安靜,偶爾的胎動也是輕輕的,司徒徐徐一直懷疑其實是個女兒。“那就好。”老太太聽了欣慰的說,“不像他老子就好!”聊起孩子本已展露笑顔的司徒徐徐,沉默了。一旁的秦宋夫婦已等候多時,這時候韓婷婷見司徒神色黯然,立刻推了推秦宋,小禽獸蹦跶着上去給老太太請安,又替他外公張老司令轉達了老一輩革命同志之間熱忱的問候。徐家培養兒孫是嚴厲甚至苛刻的,所以老太太一向不是很待見張家這個被寵壞了的小外孫,今天卻笑吟吟的,對秦宋點點頭,真心的感謝說:“這一陣辛苦你們夫妻倆照顧她們母子了,給你們添麻煩了。”“哪裡哪裡!”秦宋得意的裝謙遜。老太太拍拍他肩膀,說:“這個人情,徐承骁欠你的!”秦宋樂了,開心的說“好啊好啊!”,然後被他老婆和司徒徐徐同時狠狠瞪了一眼。司徒月份大了不能久站,大家衆星拱月的圍着她進屋,秦宋夫婦在樓下準備午餐,司徒徐徐則挽着老太太去她房間裡休息。司徒徐徐的房間就在一樓,朝南的一大間,光照很好,落地的玻璃門窗通往偌大的陽台,陽台又可以通往風景宜人的小花園。這地方本就不吵,秦宋夫婦又特意給這個房間換上了雙層玻璃、三層窗簾,布置得很适合孕婦安靜養胎。老太太仔細看了房間裡各種的各種電器設備,還去浴室轉了轉,對那裡的高級防滑地磚贊賞不已。韓婷婷送了茶點進來,老太太坐在舒适的藤椅裡喝了口茶,惬意的笑眯眯對司徒徐徐說:“徐承骁這個人情可欠得有點大。”司徒徐徐知道老太太的脾氣,不回答躲不過去了,隻好坦白的說:“我已經和他沒有關系了。”老太太慢慢的抿了一口茶,放下茶盞,緩聲的反問她:“怎麼沒關系?就算你們離婚了,他也是你前夫,怎麼能沒關系?你喜歡過他吧?現在不喜歡了是吧?恨呢?怨呢?他還是你兒子的爸爸!怎麼可能沒關系?你以為辦了離婚手續,自己躲起來把孩子生了,就能和他一刀兩斷了?天真!你這一輩子都和徐承骁斷不了關系!”“您别動氣,我承認他是我前夫、是我孩子的爸爸,我既然打定主意要這個孩子,這些我都考慮過的。”司徒徐徐輕聲說,“可是,除此之外沒有别的了。我有我自己的人生,再也不要和他牽在一起過。”才多大的女孩子啊,這麼年輕,垂着頭微彎着雪白的頸,溫柔的将手放在偌大的腹部,堅定冷靜的輕聲說話,老太太像是看到了許多年前的自己,也曾這樣傷心,甚至更甚,但是她未曾有過司徒徐徐的勇氣,于是她這一生終究遺憾、終究念念不忘、終究百般設想。“……”蒼老的手顫顫的扶了扶額角,待那多年未有的情緒壓抑平靜,清咳了一聲,老太太啞着嗓子,說:“我知道,你能決定離婚一定是被傷透心了。我不是來勸你跟他複婚的,我來這兒不是為了我的孫子,是為了我的重孫子,是為了你——不管你是不是我名義上的孫媳婦了,我不信你不認我這個奶奶。”“奶奶……”司徒靠了過去,依偎着病弱未愈卻氣場格外強大的老人,動情的低低說:“我怎麼會不認你!”老太太捏了捏她臉,歎了口氣,語重心長的說:“女人活着一輩子不容易,想活得好更難,活得稱心如意、一帆風順的我還沒見過。我知道你受了天大的委屈了,可你也沒給别人好過,徐承骁、徐承骁他爸他媽、你爸爸媽媽,還有我老人家!這事兒,你沒錯!年輕就應該趁着心折騰,否則這根刺能梗你一輩子!可你既然折騰成這樣了,想結婚就有人娶你,想離婚還有人幫你,你就該高興!揚眉吐氣、趾高氣昂的把孩子生下來!徐承骁那個混蛋,不是痛痛快快的就跟你離婚了麼、不是跑美國去了麼!你就順順當當的把孩子生下來,等他回來,等着看他用什麼臉面對你和兒子!我看他不跪下來一邊給你磕頭一邊哭!”既是慨然割舍,就該潇灑快意。你愛攀岩高峰,你愛征服世界——你去啊!我或許登不上那最高的山頂,卻能讓看過這世上最好風景的人匍匐我腳下。女子當如此!老太太當天就回g市了,臨走輕描淡寫的對司徒徐徐說:“這兒挺好,你就待這兒安心生孩子,不用怕麻煩誰,你麻煩了誰,我都會讓徐承骁百倍報答人家的,他該你的!你爹媽和他爹媽那邊也都不用你費神,有我呢!”老太太平時厲害也不過是個威風凜凜的老人家,現在有了司徒徐徐和重孫兩個需要她全力庇護的人,反而重拾了放下多年的殺氣,氣場全開,秦宋當時就呆了,回去後給他外公學徐家老太太的威武:“司徒徐徐悶悶不樂幾個月了啊,婷婷把我那套atc搬給她聽胎教音樂她都沒高興,可就跟老太太說了那麼一小會兒話,午飯吃了整整一碗的飯!”張老司令聽得笑了,指指心愛的小外孫說:“你知道什麼!這位老太太和你外婆可不一樣,當年打仗的時候,她騎馬沖在最前面,我那時候還端着老套筒在後面追呢!”秦宋想了想那畫面,一臉真誠的對他外公說:“你可真丢臉啊!”全家人哄堂大笑,老司令氣得直擰他耳朵,罵說:“我就該像徐家教男孩那樣寒冬臘月的把你往深山裡丢!喂狼也比現在這麼氣我強!”秦宋毫不掩飾的嗤之以鼻:“得了吧!我要是像徐承骁那個苦逼,婷婷懷着乖乖和我離婚、跑了,您可更丢臉了!”張老司令手都哆嗦了,哆嗦着命令李微然:“小五!給我把他捆起來!我要給他上上家法!”李微然笑眯眯的說:“外公,我真把他捆起來,被上家法的就是我了。”這真是……實話。張老司令都忍不住破功笑出聲來。苦逼徐承骁,這時正在美國一個荒郊野外的深山裡,面無表情的拆卸一支“瑞士短劍”,手指的動作快到令景澤覺得眼前出現了疊影,他眼花缭亂的遞過衛星電話:“你家老太太。”骁爺騰出一隻手來接電話,另一隻手照常,速度未減,景澤一眼不眨的看着,告訴自己這是不科學的、非人類的、一定是他的幻覺!“喂?”徐承骁聲音低低的,一絲波瀾都沒有,“奶奶,什麼事?”“沒什麼特别的,問候一下你最近怎麼樣?”老太太聲音帶着笑意,很……“溫柔”。“還不錯。”骁爺聲音平得像心髒停跳後檢測器上的線。老太太“哦”了一聲,“有沒有做什麼夢啊?特别的,夢見龍啊老虎啊大海什麼的。”“……明早還有個對抗,先挂了。”“行吧,你忙你的!什麼時候回來啊?”“最快半年。”“啧!”老太太似乎自言自語的說:“那你可趕不上滿月酒了。”徐承骁都已經把手機扔回給景澤了,敏銳的耳力捕捉到空中電波裡“滿月酒”三個字,心裡有感應似地一突,撲出去又把那剛落到景澤掌心的手機搶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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