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任江接過話頭,卻語塞了,“我也不知道他是怎樣的人。”joe點頭表示不介意,任江忙說:“我不是不願意說,而是真的不了解他、搞不定他,否則也不會被甩,弄得自己這麼慘。”joe很意外,看着任江的眼神仿佛發現了新大陸,“你居然會承認你搞不定他……”任江自嘲道:“一物降一物,沒辦法。”“後來沒再聯系嗎?既然這麼放不下,為什麼不挽回?”任江聳聳肩,“我找不到他,這恰恰證明,他也不想再見我。”“那既然我們……”joe頓了頓,努力措辭,“基本沒有情感糾葛,還是可以繼續當朋友的吧?”“當然,先是朋友,才是同事,不過我一向公私分明,你是知道的。”任江開着玩笑,“有合适的人了可以給我介紹,寂寞的男人需要安慰。”joe噗一聲笑出來,“你這麼念舊癡情,我可不能禍害好人。”說完他揮手下車,任江發自内心地笑了出來,覺得輕松多了。此時是夜裡11點45,他還不知道,這是他兒子出生的時刻。那晚任峰躺在酒店的床上,遲遲不能入睡,一回憶就是一頭冷汗!太玄幻了!蘭喬怎麼能會生孩子呢?!而且還真生出來一個六斤八兩的大胖小子!看到孩子的第一眼,他仿佛回到二十八年前的今天,在醫院裡踮着腳張望護士手中剛出生的任江!太後怕了!想想生完孩子後血糊糊濕淋淋的床鋪,想想蘭喬那隻比死人多一口氣的臉,想想醫生給他縫合下身時緊皺的眉頭和那句“還要不要命了”……隻要有一絲差錯,就是一屍兩命,他怎麼能不緊張,怎麼能負擔的起?!除了第一晚沒精力照顧,後來蘭喬都把孩子放在手邊,親自喂奶換尿布哄睡覺。他看起來心情不錯,任峰訂的大補型一日三餐他照單全收,頓頓吃得連渣都不剩。可越是這樣任峰越覺得他苦,明明那麼難受,卻還得藏着掖着,連個傾訴的人都沒有。不過他們是情敵嘛,任峰對自己說,除了有關孩子的事,他才不會幫他。三天後,蘭喬說要走了,任峰訝然,居然這麼快。“你舍得嗎?不再多帶帶孩子?”“舍不得,”蘭喬說,“舍不得也沒辦法,不是第一次了,越帶就越不想走,這不行。”“那……”任峰實在沒話可說,“那祝你好運。”“謝謝,其實我希望你能忘記我來過的事。”“這麼大個孩子在這兒,怎麼忘?”任峰失笑。“就是因為孩子,我怕會給任江造成負擔,束縛他一輩子。但我想來想去,實在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了,我很自私,對不起。”“做都做了,後悔有什麼用?就像你對任江,傷害都傷害了,再為他着想,有什麼用?”任峰一針見血,蘭喬低下頭不言語,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他覺得自己很失敗。“同樣的,發生都發生了,我再批評你挖苦你,又有什麼用?”任峰一笑,“你最大的本事和籌碼,就是讓任江愛上了你,不惜跟我這個親哥哥反目,他也要愛你。”這些話,猶如一記記炸雷落在蘭喬心中,他凝望着手中酣睡的兒子,不由自主用指腹撫摸它那肉肉的臉蛋。這是他唯一能留給任江的,它會給任江帶來快樂嗎?任峰問:“不給寶寶取個名字?”蘭喬搖搖頭,笑道:“不了,它不該知道我的存在,取名字,是你們的事。”晚上任峰送他到空間往返的入口處,親眼看着他手貼在牆上,接着變魔術一樣擡腿穿過厚實的牆壁,就像他們平時開門關門,眼一花,人就沒了。他再也不會回來了。這是當時,任峰腦海中唯一的念頭。消失五天,回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給白楚打電話,不用想也知道那個人現在一定瘋了。“你在哪兒?”電話那頭的聲音沙啞可怖,蘭喬相信如果自己沒有任何預警就突然出現,白楚絕對會毫不猶豫地沖上來将他撕成兩半。“我在酒店,這件事不能鬧到父母那裡,你過來吧,我們談談。”報了酒店名稱和房号,十分鐘後白楚就到了,居高臨下地俯視沙發上的蘭喬,渾身的煞氣足以秒殺近旁的所有生物。他盯着他平坦的小腹,“孩子呢?”“生了。”問得幹脆,答得更幹脆。白楚怒道:“我是問它人在哪兒?”“又不是你的孩子,你為什麼這麼關心?”蘭喬上前幾步直視白楚,目光陰冷,“我知道你沒安好心,你想抓我的把柄,利用孩子牽制我,更加不會對孩子好。”“可這都是你的錯,是你背叛我在先。”“那你盡管說出真相,立刻就去啊!”蘭喬指着門口,“我都不怕,你怕什麼!”白楚攥着拳頭,咬牙切齒,“蘭喬你不要逼我……”“明明是你逼我,”蘭喬諷刺地笑起來,“你知道我懷了孩子,你什麼都知道,你還願意跟我結婚,不是因為你寬容大量,而是因為你不懷好意,白楚,做人不能這樣。”“那我要寬宏大量到對你的偷情視而不見你才滿意是嗎?!”怒吼震得蘭喬耳膜發痛,白楚胸腔震蕩,雙拳發抖。“……我根本沒這個意思,”蘭喬低聲說,“我不想無辜的孩子受傷害,我送走它,隻是想給它找個安穩的歸宿。以後我不會去人類社會,不會見孩子,更不會見他。”白楚仍是一臉懷疑和戒備,蘭喬又說:“那個孩子黑發黑眸,沒有靈力,一眼就能看出來是人類。我要真在這裡把他生下來,怎麼向父母交待?到那時候唯一的結果,就是兩個家族、甚至是五大貴族顔面掃地,以離婚收場,那樣你就高興了?”……白楚不置可否,蘭喬轉身收拾包,又說:“我跟你結婚的原因你都清楚,我保證會做我該做的事,不會讓你難堪,但除此之外,你還想要求我什麼呢?孩子一出生就夭折了,這是唯一的、最好的解決辦法,我們撒了太多謊,如果你還願意跟我再撒一次謊,明天我就回家。”門“啪”地關上,白楚頭腦發熱,胸口要悶爆了。他倒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天花闆,不知過了多久,掏出手機,給家裡打了電話。第二天,蘭喬由于體質原因,臨産出現意外,導緻胎兒甫一出生便夭折的消息以醫院的名義發出公告,各家媒體紛紛轉載報道。一個月後,蘭父親自批準兒子進入部隊擔任軍職,首先就是要進行半年至一年的封閉訓練。蘭喬出發的前一晚白楚才聽到消息,伴侶的自作主張和漠然讓他又氣又驚,連吵架都吵不動了。翌日清晨天還沒亮,蘭喬隻說了句再見,便毫不留戀地趕往軍區。當夜,白楚被父親叫進書房,最初隻是問他跟蘭喬的感情和孩子莫名夭折的事,但白楚心力交瘁,全部如實招了。然而白父不意外、也不氣憤,反而說了句這樣最好。白楚大驚,白父說:“如果你跟蘭喬有感情,或者他真生了我們白家的孩子,有些事就不好辦了。”白楚大惑不解,白父示意他别急,接着便把當年蘭、白兩家相鬥的内情和他們婚姻的真正目的告訴了他。最後白父說:“蘭喬不愛你還跟你結婚,說明他什麼都清楚。”不愛你還跟你結婚,他什麼都清楚……那一夜,這句話一直萦繞在白楚腦海中。他終于明白,自己多年來的癡心和真情,在除他之外的任何人眼中,全是一文不名的、不需要存在的垃圾。跑上陽台,夜晚的風讓他清醒,無數次自欺欺人地幻想着蘭喬會有回心轉意的一天,殊不知對方早已将他當做了敵人。被人耍得團團轉的傻瓜,全世界,就隻有他了。作者有話要說:第二更吼吼!扭動求支持!☆、驚聞真相半年後。“任江,有件關于你哥的事,我想請你幫忙。”任江一臉莫名地在他大嫂對面坐下,女人語氣平靜,眼神中的慌亂和崩潰卻無所遁形。“這事我不能跟外人說,也不想讓爸爸媽媽知道了生氣,所以隻能跟你說。任江,”女人下定決心,定睛看着任江,“你大哥,他在外面有一個兒子。”一字一頓,她說得艱難,每一個音節都傳遞着苦澀。任江腦中頓時炸開,“怎麼可能?!大嫂,假的吧?你怎麼知道的?有證據嗎?”“你以為我不希望這是假的嗎?”女人痛苦地說,“我是他老婆,他正不正常我最清楚,我發現他不對勁兒已經好幾個月了,明顯是有事不想讓我知道!我就、我就找人查他……”“你找人查他?私家偵探?”任江大吃一驚。女人難過地點頭,看得出來,她也不想這麼做。“任江,我不是無理取鬧的人,沒有百分之百的肯定我絕對不會找人查他……”任江擺擺手讓她停止自我辯解,“那結果呢?”“結果?”女人哭笑,“結果就是我跟你說的,他在外面有兒子,還不到一歲,他把那個孩子放在一個小公寓裡養着,請了個保姆照顧,他幾乎每天都過去,那個孩子跟他長得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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