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震驚。我僵硬道:“你不是中了化功散?雙修可以盡快恢複靈力,你難道不想?”我不知哪來的底氣,擡起臉來和白夜對視,心道他要是不想,我反而省事了,讓他自生自滅去。可事與願違,他愣了片刻,在我快要失去耐心時,一個掌風,熄滅了油燈……室内是無盡的黑,小紫狐在吱吱的叫,我衣衫半解地在白夜懷裡喘息,白夜低頭含住了我胸前的蓓蕾,我呻_吟一聲,覺得這樣不好,不利于三歲小孩的身心健康,于是又踢了他一腳,“把床帳拉上,不許發出奇怪的聲音!”“嗯。”仿佛是從鼻腔裡發出的甜蜜的回答,簾子随後垂下。然而罪惡感并沒有因此而減輕,這裡畢竟是别人的地盤。我們躲過了幻宗堂主的追殺,打昏了前來開門的村婦,強占了她的床,幹着類似偷情的勾當……“嗚!”我越想越罪惡,惹得白夜用力在我身體裡頂了一下,不滿道:“别走神……這次可是你主動的……”“嗯……啊!”彼此都很熟悉的身體緊密地結合在一起,明明不是頭一次,白夜卻異常地亢奮,他在我身上近乎貪婪地索取,任我抓着床單,拼命地克制尖叫。這一場雙修,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接近于人類最原始的歡愛。眼淚和汗水混雜在一起,我緊緊地纏住白夜,報複一般地啃咬他不再冰冷的嘴唇,他回咬了我一口,悶笑不已,“來吧,小梨,再激烈一點,我就愛你這個樣子……”他就愛我這個樣子。他就愛我這個樣子。其實我也是,隻有兩個人都陷入混沌的時候,才不會去計較太多,隻有這個時候,沒有試探和隔閡。我多麼希望大家永遠都這麼的誠實,而不是每一次都在想,下一次會是在哪裡見面,會是什麼樣子,會不會不告而别,會不會形同陌路。“你為什麼不相信我……”放縱的擁抱過後,白夜把臉埋在我枕邊的頭發裡喃喃,“……我承諾你的事,不管有多無聊,都一定會做到。你說說看,我哪次失約過。”“……沒有。”愛也好,恨也好,他站在離我不遠的地方,縱然不愛不恨,也不曾離開過,一直以來都是這樣。“那你為什麼還這麼兇?”“為什麼不對我好一點?”“為什麼?”一般而言,白夜并不是話多的人。堅持不懈地埋怨到天光,無非是腦子燒得厲害了,要找一個發洩的出口。也不知道白櫻用的什麼藥,他身上一陣涼,一陣熱,背上還起了一層薄薄的毒砂。我把到了嘴邊的“活該”咽下去,喂他吃了一顆本派的固元丹,以免情況惡化。“好貴重的藥。”白夜絕望地問,“收錢嗎?”為了不讓病人有心理負擔,我溫柔地笑了笑:“免費的。”然後,從他身上搜出了清涼散、九華芙蓉蜜、天香玉露膏……“禮尚往來好不好?”“……”盤旋數日,白葵等人終于從北邙周邊撤離。因為我惦記着枉死的蘇引玉,執意要去見一見蘇湄,可墓穴裡的屍體已經被毀得不成人形,隻好先去城裡住下,再做他想。南街一家不起眼的客棧,連招牌上的“長明”二字都模糊不清,破舊程度可見一斑。白夜站在門口遲遲不肯挪步,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這種地方能住人?”顯然小紫狐也是這麼想的,它叼着我的衣角,把我往别處拖,意思是大不了咱們找戶幹淨的房子,把人全家都打昏,鸠占鵲巢。我揪着它的尾巴道:“将就一下吧。知道白夜會來殺蘇引玉,白櫻早就在附近布下了天羅地網,等着他上鈎,這種時候招搖過市,是嫌過得不刺激嗎?”一提到白櫻的名字,白夜就聽話得很。他笑眯眯地牽起我,對着櫃台旁正在打瞌睡的掌櫃道:“掌櫃的,一間上房。”掌櫃的頭也不擡,抛出一把鑰匙道:“二樓往西數生生不息我拿着粥上樓的時候,白夜正在和那個紅月仙姑說笑。小女孩沒有見過什麼世面,一口一個你長得真好看,比我見過的所有人都好看,白夜朝她露出一個魔魅動人的笑容,彎下腰去,在她耳邊低低地說了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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