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沒有大礙?我說過沒有大礙嗎?他現在根本不能颠簸!”夏天無立即反駁。“可是我們沒有辦法直接和朝廷沖突,如果小白落在了容錦手裡,立刻就得死。就算要養傷,也必須先找一個安全的地方。我會帶他回鑄劍山莊。”夏天無再次瞪大了他圓圓的眼睛:“你說什麼?去哪裡?”“鑄劍山莊。”“想都不要想!”夏天無憤憤地說,“要回也是跟我回藥王谷,去鑄劍山莊做什麼?莫名其妙!”“小白,你和師父回去,師父再也不會讓你出來了,要是那個直娘賊敢來藥王谷……”“師父,沒有關系,你不要怪茯苓。”白蘇一臉聽天由命的表情,怎麼樣,都無所謂了。越臨風碰了碰白蘇發燙的額頭,知道他高燒沒有退,但眼下情況緊急,多留一刻就多一份危機。他把白蘇扶了起來:“我們走。”“越臨風!你不要得寸進尺!”夏天無攔着他。“好啊,小白要和誰走,讓他自己選。”越臨風淡然地說。越臨風不是善良的人。所以他不會用善良的方法解決問題。最直接的方法往往最傷人,想抵抗往往也無能為力。因為白蘇沒有辦法做違心的事情。不想離開他,雖然知道他壞。白蘇不敢看夏天無期盼的目光,一邊是師父,一邊是自己愛的人,他握緊了越臨風的手:“你說過以後都不會騙我。”夏天無差點沒氣昏過去。“果然兒子養大了就管不住了啊!”“師父,等我傷好了會回去看你的——”“看什麼看,你分明就是不想再看到我了!為師怎麼這麼命苦啊!”夏天無扒住無辜的慕容原禹号啕大哭。哭歸哭,夏天無還是戀戀不舍的将剩下的藥都包好,塞到了越臨風手裡。太子的根基剛紮穩,血統就受到了懷疑,這是一件可大可小的事情。而這個時候,皇後流落在民間的小兒子突然被找到了,無疑加深了太子黨的疑慮。妄想借機鏟除太子的大臣發了瘋似地挖掘白蘇的下落,太子當仁不讓地加緊追擊,就連皇後也急于找到白蘇,然後親眼看見這個兒子死掉——并非是她願意殺了自己的小兒子,但是為了太子,她有不得不這麼做的理由,有的時候,支流太過豐沛,就有可能會取代最初的河流,要在兩個兒子之中選擇一個,她會放棄白蘇。白蘇死,隻是一條人命。白蘇活着回到皇宮,必将掀起腥風血雨。舍一人性命而救天下,這是自古以來所謂的“正道”。人心不忍,卻也無可奈何。越臨風背着白蘇,一路上十分艱難。陸路上容錦的眼線太多,有好幾回都是越臨風和他們正面交手之後得以僥幸逃脫的,白蘇傷口還沒有愈合,經不起這樣折騰,越臨風幾番思量,決定轉走水路。雖然要繞路,但總歸是安全多了。白蘇在越臨風懷裡醒了睡,睡了醒,不見外面的天日,腦子裡糊糊的。醒的時候死死地抓住越臨風的手,怕他一下子就不見了。睡的時候咬着下唇,想着越臨風推他那一掌,茯苓捅的那一劍,還有那素未謀面的皇兄和母後,總覺得這是一場夢,想着想着,他根本分不清夢與現實了。越臨風見他睡得痛苦,眼角隐隐地沁出淚來,就拍了拍他的背:“小白,醒醒,我們吃飯了。睜開眼睛,陪我說會兒話好不好?”小白被喚醒,茫然地望着他。他心裡一緊,說:“我一個人無聊,我們說點好玩的成不?”點頭。“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挑秦淵做徒兒?因為他小時候是最傻的一個。他師弟闖了禍,牽連大家餓了兩天沒飯吃,到了第三天終于可以吃飯了,大家趕緊沖上去搶菜吃,我去的時候,所有人碗上都堆得高高的,就秦淵一個人在吃白飯。我問,小淵呀,你怎麼不吃菜?他說:先生說我們應當尊敬長輩,關愛小輩,其他人都餓了,還是讓大家先吃吧。”白蘇沒有笑,越臨風笑了,“我把我的碗推給他,說,你還小,還在長身體,不能不吃菜,我們兩個換一碗。那孩子吓着了,連連說不用了不用了。”哪能不用了呢?哪能不拆穿你的把戲呢?越臨風搶過秦淵的碗,還沒吃上三口,就看到了秦淵偷偷藏在碗底的菜,把面上的飯撥幹淨,越臨風沖着一旁冷汗的秦淵笑了好幾下,就為這事,秦淵幾晚上沒睡好。“你說,連做個壞事都會被我發現,怎麼會有比小淵更傻的人?”越臨風告訴白蘇,“選徒弟就要選這樣的:聽話。省了我很多心。”他說得正入神,白蘇突然幽幽地問:“你喜歡我嗎?”越臨風愣神了。一五你喜歡我嗎?白蘇巴巴地等着他的答案。其實他就是要一個簡單的答案而已。是或者不是,應該不難回答。但他不知道,很多事并不是是是非非就能回答得清楚的。越臨風回過神之後迅速起身:“飯做好了,我去給你拿飯。”到了甲闆上,看到了正在吹風的船老大,船老大手裡提了個酒壺,沖越臨風笑道:“喝點?”“我容易醉。”不着痕迹地拒絕,越臨風誇贊道,“廚子的手藝不錯。”“那是自然。”船老大問,“你的那位朋友傷勢如何了?不找大夫看一下不打緊嗎?”“已經好多了,多謝挂心。”問過了水況,預計還有數天時間就能到達鑄劍山莊,越臨風拿了些清淡的菜準備進船艙。站在門口的小厮見到越臨風,不小心撞翻了身後人的酒壇。壇子落在地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隐約覺得有什麼不對,他還沒來得及問,一把劍就架在了脖子上。“發生什麼事了?”船老大和水手聞聲而來。越臨風輕哼:“放心,不是水賊,是仇家。還請諸位無辜的兄弟們退開,以免誤傷。”“越令主果然是明白人。”江湖上的規矩,船老大帶着水手們默默地退到了一邊。這幾個人追蹤了他許久,雇了快船,好不容易才從鄰近的船隻上混了過來。本想悄無聲息地解決掉白蘇,豈料越臨風一直陪着他,一直都沒有最佳的時機可以動手。既然被識破了,那就隻有硬碰硬了。“和鑄劍山莊作對,你們是不是活膩了?”越臨風斜了一眼架在自己身上的劍。為首的大笑:“本就是亡命之徒,淨殺門雖小,卻并非都是貪生怕死之人,越大令主不必為我等擔心。”“原來是淨殺門的大當家,失敬。”說完,手中的菜碗一掀,潑了對方的人一身。越臨風反手隔開那把威脅着自己的劍,待到長劍再度襲來之時,手指輕輕一觸劍身,僅靠指尖的力道就把劍碎成了七段。淨殺門以為拿住了越臨風就可以完成任務,可是他們之前并沒有和越臨風交過手,被他化氣為刀的功夫驚得慌了手腳,更不用說靠近白蘇了。越臨風冷冷地盯着擋在自己面前的十幾把明晃晃的刀劍,挑眉說:“令主我今天心情不好,不想死的麻煩讓讓。”“哐!”迎面刺來的一把刀被打翻在地。越臨風沒有躲避淨殺門大當家的“破天殺”,直迎其鋒,真力一出,硬生生地抵住了劍刃,鋒利無比的劍劃過他的肩膀,卻是連衣服都沒有劃破半分。他靈巧地一側身,原本在對方手裡的劍很快落入了自己手中,順手打掉後方飛撲過來的人,他的劍一拍一刺,沒入了淨殺門大當家的身體裡:“太弱了,知道麼?”“知……知道……”剛才還血氣方剛的漢子頓時沒了力氣。淨殺門弱嗎?天知道這個新興起的江湖組織雖然名氣不大,但其實曾經挑過南少林的十八銅人陣,還在武林大會上挫敗過武當的大弟子。少林武當少林武當,能得到這兩派承認的淨殺門想必不弱吧,看來他們的金主很放心。“拿人錢财,替人消災,你們拿的是誰的錢,替誰消災?”越臨風逼問道。“死……死也不能說——哇呀!等等,等等!我說!我說!”他望着地上越來越多的血,滿頭大汗地招供,“是……是宮裡的人……”越臨風再度用力,聽到了令他滿意的哀号聲:“宮裡的誰?”“不,不知道……”“不知道?!”“哇啊啊啊!是——是一位娘娘!其他的我就真的不知道了!饒命,越大令主饒命!”越臨風抓上他的臉,撕了他的易容面具:“看來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就你這三腳貓的功夫,也想瞞天過海?做了錯事還想栽贓淨殺門?先把你的京都口音改改再說吧!說,你們到底是哪個賤人的心腹!是哪個死女人想對皇後的親生兒子下毒手?”冒充淨殺門大當家的内廷侍衛曉得再也瞞不過了:“不、不是哪個……哪個……越大令主,我想您一定是誤會了。白公子可能并非皇後娘娘的親生兒子,所以她才……”越臨風面色一寒:“讓你來殺人滅口的是皇後?!”吼完,他自覺失言,擔心裡面的白蘇聽了會傷心,又怕放走了眼前的人之後後患無窮,于是咬着牙說:“什麼皇後不皇後的,竟敢在這裡血口噴人,污蔑皇後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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