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郡主,今次的宴會真的沒幾個人啊,全是皇戚。即便是公主,除了十四公主,也隻有十七公主來了,诶诶,郡主,十七公主正看您呢,哇,她好能吃,不是才八歲麼……清安王也來了,不是說他深入淺出,啊,不是那個深居簡出很久了麼……我的天,老将軍居然也來了,郡主,我還以為他已經作古了呢……郡主……大将軍坐在聖上的次坐上,真真有面子,如果民間的傳言是真的,靠着這個關系,哪用跪一宿哇,跟陛下喝個茶的功夫,還不是想娶誰就娶誰,”聽到這兒,我覺得耳根有些不舒服,擡起眸子瞥了梨響一眼,梨響一愣,馬上轉了話風,繼續道,“那個,不是,郡主是咱們十花樓的金枝玉葉,哪能是他想染指就染指,不想染指就不想染指……”梨響說的越來越離譜,我也懶得去糾正,按着額角突起的青筋,靠着身後的錦團竟有些犯困,果然是今日的苦力做多了啊,當然,也跟方才多吃了兩口糕有關系。迎面有晚風吹來,沒了幾日來都氤氲着的濕氣,幹爽而清新,風中夾着絲絲芙蕖花香,我迷迷糊糊的想着是不是太液池種了新的蓮花,正想着的時候,迷蒙的眼神裡有月白身影逐漸清晰,我揉了揉眼睛,發現隔着舞台坐在對面的連宋轉着手裡的酒杯,正一臉認真地将我望着,仿佛我是一副畫或者一個很值得研究的什麼東西。看到連宋,芙蕖花香的來源在我腦海中凸然清晰,我一下子不困了,坐直了身體,挪了個酒壺擋住他的目光,小聲腹诽,看看看,看個毛線球啊看!耳朵異常靈敏的梨響捕捉到了我的叨念,湊過啦緊張兮兮的問:“什麼毛線球,這裡沒有毛線球,郡主您又看到什麼了,沒有我的判斷千萬别瞎說話啊。”我揮了揮手,稍稍挪了身子沿着擋着自己的酒壺邊朝連宋君看去,他居然依舊朝這個方向望着,隻是換了個姿勢,放了杯子,手裡換成了折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着桌沿。梨響跟着我湊過來,看到連宋君,臉上馬上浮現出令我滿意的鄙夷表情,冷冷道:“郡主,您也發現了?”梨響的問題太籠統,我該怎麼回答,發現什麼?發現他連宋君一直不懷好意的盯着這裡,還是發現連宋君不管在哪裡多喜歡擺弄小玩意兒還是其他什麼我沒發現的東西?我摸了一塊不知道是什麼的糕往嘴裡送,決定用沉默應萬變,藏不住話的梨響果然接着說了,她眯着眼睛怔怔的看着連宋君,幽幽道:“朱槿猜得果真沒錯,看今天這陣仗,那禦賜聖婚的說法果真有些靠譜,這該不就是賜婚的現場吧。”湮岚一身喜慶的打扮在我眼前掠過,我一口糕沒順過來,卡在了喉嚨裡。于是,在成筠慷慨激昂的為大将軍發表送别演說的時候,我趴在桌子上瘋狂的咳嗽,旁邊是一臉尴尬的梨響瘋狂的為我拍背順氣,我咳得淚眼汪汪伸手找水喝的時候無意間又瞥到對面的連宋,他毫不避諱的咧嘴笑得歡暢,讓我本就不順的氣裡又平白無故添了賭。坐在遠處的各位,聽到的演說大緻如此:……念大将軍,彼其忠心,為國為民,乃咳!咳!咳!咳!咳……雖然成筠很努力的把稿子念完,可我的咳嗽造成的幹擾也實在太大,等到了接下來大家向大将軍敬酒送别的環節,每個人都很犯愁,主要是因為不知道說什麼,因為一來不能随随便便說兩句了事,另一方面說的正經也不能和皇帝的演講有雷同,若是說的本就不正經又雷同了,後果的可怕程度不可估計。所以大家幹巴巴的對着連宋說着“将軍一路好走”的時候,我仿佛有種眼前人即将歸西的錯覺。連宋君倒也淡定,端着酒杯一一受了。輪到湮岚的時候,因她雙腿不便,就還了随侍推了輪椅到連宋跟前,隔着遠我聽不太清楚,可她那雙含眼含着的情都快溢出來了,而連宋君對着這麼一個眉間脈脈的美人居然也把持得住,果然是混過戰場的人。梨響撇着嘴在我耳邊輕聲複述湮岚的話,她一邊說一邊抖,我一邊聽一邊捂了捂被酸倒的腮幫子。連宋君果然很給面子,别人敬的酒他也就是抿了兩口,湮岚的酒他爽快得喝了個幹淨,喝完之後還倒轉酒杯以示情深,湮岚看了,面上飛起紅霞。梨響抱着胳膊嚼舌根:“果然有兩把刷子,我看十四公主要不是站不起來,肯定已經激動得把大将軍撲倒了。”梨響的話太有畫面感,我在腦海裡預言了下,居然還挺養眼,想着想着沒控制住自己的五感,一不留神,笑出了聲。回過神來的時候,湮岚已經回去了,可本該在舞台對面的連宋君居然出現在了我的對面,修長的手指端着盛了果飲的酒杯,悄無聲息的遞到我手上,眉宇間是讓人猜不透的笑意,當着赴宴的一幹人等,朗聲道:“殿下未曾與臣道别,可是聽了什麼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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