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君漓抵住曲起的膝蓋,撐着下颚看她翻被子企圖把自己扒拉出來的模樣,淡聲道,“叫我的字。”錦笙的手明顯一頓,繼而躺下來,任由被子把自己整個人都擋住,遲疑了好久,才細如蚊喃道,“曦……曦見……”君漓嘴角微微勾起,躺身下來,側首凝視着被一團被子攏住的她,“沒聽見。”“曦見……”錦笙的臉又紅又燙,難為情地擡手,偷偷在被子下面捂住自己的臉,“我念的曦見。”“哦……念的曦見。”君漓刻意柔聲重複了一遍,又問道,“會寫麼?”這有什麼不會的,錦笙點點頭,“會。”君漓溫柔地給她身側掩了掩被,“以後還敢不敢欺瞞我什麼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錦笙哭喪着臉,心道你搞這麼一出玩兒得果然是心理戰術。“那今日欺瞞我的賬該怎麼算?”太子爺嘴角抿着笑。錦笙轉了個身,背對着君漓那邊,愁眉哭臉道,“您罰我吧。”“嗯,好啊。”君漓的語調波瀾不驚,“就罰你明日起早,把我的字默寫一百遍,字迹工整,書面整潔,寫錯了重來。”錦笙猛地從被子裡扒拉出來轉過身,借着窗外的月光望着他,“一百遍?!”“就兩個字罷了。”君漓冷聲道,“一百遍并不多。況且又不是什麼難寫的字。”“曦”字還不夠難寫的麼。錦笙憤憤地把頭埋在被子裡,整個人又縮回了被窩。君漓一把給她拎出來,“你以前睡覺都這麼睡的,不悶嗎?”“這麼睡熱和啊。”錦笙理直氣壯。沉默了一會兒,君漓伸手連人帶被一把裹起來塞到了自己的被窩,在錦笙震驚的眼神中合眸安然睡去,“不許說話,睡。”這還怎麼睡。錦笙如今被自己的一床被子包裹成團子,然後又被君漓裹在他自己的被子裡,整個人和君漓隻有一床被子之隔,她的頭就抵在他的胸口,甚至能感受到頭頂傳來的太子爺的淺淺呼吸和他胸腔内強有力的心跳聲。太子爺身上有股子冷香,這個味道讓她的心跳不斷加速,整個人不斷升溫,下意識就屏住了呼吸。現在就不悶了,她窒息。室内一片甯靜,外面卻誠然不是這麼一回事兒。青崖和墨竹蹲在天樞閣外一顆梧桐樹上,震驚恐懼不亞于錦笙本人,他們剛準備從窗口飛進去,便見君漓揮手熄了燈,緊接着裡面就傳來兩人說悄悄話的聲音。那聲音雖不大,但憑他們的耳力,足以聽得一清二楚。“曦見……我念的曦見。”“哦……你念的曦見。”青崖和墨竹紛紛表示自己受到了萬鈞雷霆般的暴擊。太子爺說好的在天樞閣等他們……敢情是在錦閣主被窩裡等啊!可憐他們還沒有彙報消息,現在貿然進去無疑是沒有智商的做法,但人沒有追到他們也不好意思進天樞閣腆着臉睡一晚上,為今之計,怕是隻能在樹上或者牆角蹲一晚上了。墨竹心中有些擔憂,“錦閣主可是個男子,咱爺将來還要繼承大統,這件事瞞着陛下是不是不好……”青崖幽幽道,“誠然瞞着陛下好不了,但你要出賣咱爺可就活不成了。”墨竹正義凜然:“你說的是,太子爺今日在府中安安穩穩的睡着,我們什麼都沒看見。”月光輕灑,薄霧籠罩,偌大的天樞閣此時安詳得隻剩下更漏聲,嘀嗒的水珠輕靈悅耳,催人入眠。次日清晨時分,雲書在門外走廊來來回回踱步,最後一個小拳頭敲在掌心,終于敲響了房門,聲音極輕,生怕吵着裡面的人。但等了片刻,竟是無人給她開門,她又敲得大聲了些。這回聽見了腳步聲,門一打開,來的竟是錦笙,雲書看着她完好的衣衫微微松了口氣,往裡面看了一眼,“太子爺呢?”“不知道,大概是一早就走了吧。”錦笙撓了撓頭,說來她是被敲門聲吵醒的,太子爺什麼時候走的她竟絲毫不知。“我沒瞧着太子爺從正門出來啊。”雲書也奇怪,但猜不透也隻好揮手罷了,卻将捏在手中的信交給她,“這是項城那邊來的信,沒寄到這兒,去的是柳州,壓了好幾個月了。”項城來的?錦笙自打出生起,就沒出過柳州,也就隻有來汜陽的時候途徑了不少地方。柳州和汜陽屬于南方,項城卻在遙遠的北方,她去都沒去過,怎麼會有人給她寄信?白白的信封上描繪了一枝相思樹枝,血紅的相思子下幾片深綠的葉子,栩栩如生。她有些好奇地拆開信件,兀自看了起來。入目第一句,她就了然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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