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芝覺得沒什麼好說的,小矛盾而已,不必鬧大:“真沒有,我走路想事情,沒留意碰了下,也不嚴重。”“說謊。”她的竹馬站定,話中帶了三分怒意,“真是不小心,你剛剛就該反問我‘是誰傻’,你在騙我,關知之。”芝芝哽住了。莊家明定定看着她,半晌,輕輕放過:“算了,你不想說,我不逼你。”“哎呀,家明哥。”芝芝追上去,無奈地說,“别用這種語氣,搞得好像我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一樣。”莊家明下意識地反問“難道不是嗎”,話到嘴邊卻停住了——她的确沒有和他解釋的義務。快成年的人了,連父母都不是事事都說,何況鄰居家的哥哥。她不想說,實屬正常。可他心裡,怎麼那麼不是滋味呢。他埋頭走路,很快到了醫務室,但值班的老師不在,隻好無功而返。芝芝說:“也不太疼了,算了呗。”莊家明瞥着她,腦門紅彤彤的,也不太疼?虧她說得出來。他氣着了:“你這隻小老鼠,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屬豬呢,皮這麼厚實。”芝芝跳腳:“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叫誰小老鼠呢??”“誰應了叫誰。”芝芝氣得鼻子都歪了。關父關母給她取的“芝”是芝蘭的意思,寓意高尚的品德,但幼兒園的小朋友領會不到《離騷》的高雅,他們隻知道有一首兒歌叫《小老鼠造房子》。“捉領子,蓋頂子。小老鼠,找洞子。東鑽鑽,西鑽鑽。吱吱吱吱上房子。”幼兒園一教這首兒歌,她就慘遭戲弄。調皮的男生拿了被黏闆粘住的死老鼠吓唬她:“關芝芝,吱吱就是老鼠,你就是大老鼠!”她吓得哇哇大哭,拼命說自己不是老鼠,誰哄都不聽。回到家裡,又鬧着要改名,關父關母都說“芝芝”好聽好寫,大家都叫習慣了,勸她不要改,她不肯,哭到劈了嗓子。最後,還是莊家明的媽媽抱了她,給她改了兩個字:“叫知之吧,生而知之者上也,希望我們的芝芝聰明博學。”她這才改名叫做關知之。“莊家明,你找死!”她最讨厭小老鼠的叫法,撲過去揍他,“我和你拼了!”莊家明閃身避開,轉頭就跑。她追上去:“你給我站住!”莊家明停下腳步,積郁在胸口的悶氣不知不覺消散了,笑意重新顯露在面上:“不站,你有本事就來追我。”“我才不上當。”她叉着腰,“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你等着。”他假裝沒聽到,抿着唇對她笑。冷風把他的頭發吹得亂糟糟的,但臉好看,亂翹的頭發也像是設計師精心打造過的,有種淩亂不羁的美感。芝芝……很不争氣地跟着笑了。台上台下元旦是法定節假日,31号就得放假,學校的元旦彙演就放到了30号的晚上。高三學生要備戰高考,不予參加,高一高二幾十個班級抽簽決定次序。林老師的手氣不太好,抽到了比較靠後的次序。莊家明卻說:“這樣也好,我們的準備時間更充分了。”“道具都準備好了嗎?”林老師看過班上的彩排,信心挺足,隻怕意外,“上台之前再仔細檢查一下。”莊家明回答:“關知之在負責,應該沒問題。”“關知之啊,那我是放心了。”開學那會兒,林老師對芝芝的印象較為寡淡,覺得就是個成績雖然一般,但挺安分乖巧的小姑娘。後來看到她學習刻苦,接着兩次考試都有進步,好感頓生,又認為是個踏實本分,勤能補拙的好孩子。但直到她改頭換面,在籌備節目中調配有度,做事幹練,才驚覺自己看走了眼——小姑娘沒什麼表現欲,卻是個穩重能幹的孩子。老實說,執教多年,甯玫這樣熱愛表現的年年有,程婉意那樣心高氣傲的也不少見,韬光養晦心裡門清的,還是頭一次見。成熟的都有點不像個學生了。然而,此時此刻,芝芝并不知道自己被班主任誇了。她有點抓狂,校園裡公開演出什麼的,就等于是古言小說裡參加宴會,必定出事。這不,先是畫好的背景闆倒塌了一半,不知道被誰踩了腳,不得不去找美術老師借水彩補救。接着,提前兩天租來的合唱服本來應該幹了,誰知道晾的時候掉了下來,沒幹不說,還髒了一塊,隻能臨時再洗一次。“别慌,這種紗的料子很容易幹,你現在馬上去宿舍洗幹淨,不要全浸,就這一塊打點肥皂沖一下,然後拿吹風機吹。”芝芝心裡吐血,臉上還要裝作多大點屁事的樣子安慰,“一會兒禮堂裡開空調,肯定能吹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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