擋在我身前時還完好的蓮舟此刻又變成了初見那時的破爛樣子,細細密密的裂痕密布其上,幾乎要覆過劍上的蓮紋。神識中忽地有一人笑道:“幸好那魔頭實力未複,不然今日我們怕是要兇多吉少了。”語帶笑意,卻難掩其中虛弱。“江連舟?你如何了?”我不由道。識海中再無人回應,一片靜寂。在陌生的靈息到達的前一刻,橫于我眼前的靈劍在空中化散做星點靈末,重又湧入我的身體。人影層疊,我看見掌門師叔一臉焦急之色,在與我說着些什麼;但我什麼都聽不到了,眼前一黑,我徹底栽倒了下去。57、“給你。”有人笑宴宴地向我獻寶,将幾簇鵝黃的花遞到我眼前,臉上的自得掩都掩不住。……也不是什麼寶貝的東西,如何值得他這樣驕傲?這裡滿山坡都是……我這樣想着,環顧四周,卻發現原以為的開得極盛的漫山野花都已經凋零,隻剩下被遞到我面前的這幾簇。别的地方都沒有了,這是最後的了,而這個人将它們給了我……我叫這個念頭打動了,欣然伸出手去。然而不等我觸及,變故陡生——方才還鮮活盛放的花瞬間便毫無征兆地枯死在那人的手裡。我心中詫異,疑惑地擡起頭,正對上一雙腥紅的眼。下一刻,我的脖頸忽然被人死死掐住,那人就着這姿勢将我提擎起來——我被掐得兩眼翻白,拼命抻直了腿去夠地面;雙手在空中揮舞抓撓,好不容易抓住了支持,卻偏偏是那要置我于死地的罪魁禍首。“放、咳咳……”我的聲氣漸小。我極力掙紮,卻不過蚍蜉撼樹,半點作用也沒有。掐在脖子上的手越收越緊,我能呼吸到的空氣越來越少。但我心中卻還抱着些莫名的希望,像是直覺這人不會真的傷我,又像是知道會有人來救我于水火。然而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發生,直到最後。既無峰回路轉,也未柳暗花明——我順順利利地叫人掐死了。我的魂魄悠悠地飄了出來,飄到了半空中。回頭看去,自己腦袋下吊着頹軟的身體;細細的脖子叫那人捏在手裡,怪異地扭曲着,像是一管空蕩的皮囊,裡面什麼也沒有,隻是為着将我的頭與身體連到一塊,才勉強生了這麼一處地方。好一個吊死鬼,我想。我心裡是有些失落的,還有些傷心,但又覺得本該如此。五味雜陳,獨獨沒有瞧着自己死屍的驚恐,就像那被人提在手裡的身體不是我的一般,真是奇怪。我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屍體,它的腦袋耷拉着,白眼翻舌,難看得很。我忽然終于叫自己的死狀刺痛了,不忍再看。這時,正有一陣風吹來,于是我晃悠着蕩在風裡,跟着風走了。我藏在風裡,讓它帶着我走了一程,最後在一處氣派雄偉的府邸裡落了腳。這處看着極熟悉,我憑着感覺便知道該如何走動,待要回想何時來過時,腦中卻是一片空白。我熟門熟路地穿過府中庭院樓閣。沿路婢女仆人衆多,但無一人對我多看一眼,甚至從我身體中穿行而過時也沒有察覺到任何異樣。也對,我都成了鬼魂,常人如何看得見?我最終在一棵枝葉繁茂的樹下駐足。我站在這裡,卻發起了楞,突然不知自己為何而來。直到——“你是誰?”脆生生的童音響起。我被驚了一跳,難道有人看得見我?但循聲望去,卻是樹底下不知何時來了一個小孩,正背對着我,仰着那棵樹——他是在朝那棵樹說話。莫非樹裡還有人?我仔細看去,果然在枝葉的層層掩映下發現了一片衣角。“這裡是少主的院子,你是何人,竟敢擅闖?”那個小孩又說話了。我這才注意到他身上穿的衣物——料子還算好,打理得也齊整,但難掩舊色,更不是什麼暗藏玄機的法衣;一看便叫人知道他不是什麼富貴少爺,更不會是此間院落的主人。“你這人才是大膽,你也說這是少主的院子了,”樹葉中傳出另一個小孩的聲音,緊接着枝葉稍動,繼而露出後面粉雕玉琢的一張臉,“能在這的,除了少主我,還能有誰?”先前的小孩一聽,明顯慌了神,“撲通”一聲便跪了下來,顫着聲兒道:“我、我今天剛來……沒、沒認出少主……請少主恕罪!”一邊說還一邊不停地磕着腦袋。“好了,我也沒怪你。”那少主指尖一點,便有風來托住了那不住碰地的腦袋,“你看起來就不聰明了,再磕豈不是要撞傻了。”不光那動作被滞住的小孩呆住了,我也瞧得一愣。這少主尚且年幼,便能如此熟稔地驅物為用,這份天賦實在令人驚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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