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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老頭兒揪着她不放：&ldo;我不管，你必須得賠我。不然我就拉你去見官。&rdo;這個可唬不住朱卿卿，朱卿卿有恃無恐地說：&ldo;行啊，你不知道官老爺們都是雁過拔毛的嗎？你要賣多少餅才夠打點他們哪？&rdo;胖老頭兒掄起拳頭要打她，還沒碰到，朱卿卿抱着頭凄慘地喊：&ldo;打死人了，打死人了，不就是個鍋鏟嗎？至于嗎？我做工賠你，你别打我。&rdo;胖老頭兒警惕地瞪着她：&ldo;别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想到我那裡混吃混住。&rdo;&ldo;那你别攔着我啊。&rdo;朱卿卿大搖大擺地往前走，冷汗都把衣服打濕了，鬧出這樣大的動靜，一怕被朱老五發現，二怕白鬧了一場這老頭兒還不上當。&ldo;你真的光用聞，光用看就知道我的馍有問題？&rdo;胖老頭兒再次抓住她，很兇地道，&ldo;你誇嘴說你随便亂做做都比我做的好吃得多，有本事你去做給我看？要是做得不好，别怪我把你揍得你爹娘都認不出來。&rdo;怕的就是他不給她機會做啊，朱卿卿捏着一把汗，假裝很煩地道：&ldo;我若是做得好呢？&rdo;胖老頭兒眼睛一瞪：&ldo;你是想現在就挨揍？&rdo;朱卿卿敢怒不敢言地跟着他走進去，心不甘情不願地做了一個馍，闆着臉丢到胖老頭兒跟前。胖老頭兒瞪她一眼，憤憤不平地嘗了嘗，朱卿卿傲慢地斜視着他，雖然食材差了點，味道也一定比他做的好得多，這點自信她還是有的，說來還要感謝周嘉先當初哄着她一直鑽研此道。胖老頭兒吃了一口又一口，最後一口時&ldo;呸&rdo;地吐出來，瞪着眼睛罵她：&ldo;難吃死了！等着挨揍吧。&rdo;朱卿卿傻眼了，怎麼這些人說話都不算數的？得，趕緊溜吧。正抱着頭準備逃走，又聽胖老頭兒狡猾地道：&ldo;要是不想挨接，就給我做活兒抵債。&rdo;朱卿卿險些虛脫了：&ldo;你的鍋鏟多少錢啊？&rdo;胖老頭兒數給她聽：&ldo;我這鍋鏟是祖傳的，是從官裡頭出來的，幾代禦廚都用過，你最少得給我做一個月的工……&rdo;别說一個月，哪怕就是幾天，讓她喘口氣打聽出舅舅家的消息也好啊，朱卿卿耐着性子聽胖老頭兒吹完，哭喪着臉不服地道：&ldo;你騙人！&rdo;胖老頭兒掄起拳頭冷笑：&ldo;小兔崽子想賴賬麼？&rdo;朱卿卿老老實實地給胖老頭兒做起了工，她不敢洗臉，做事總是縮頭縮腦的，胖老頭兒為此大罵了她一頓：&ldo;我的生意不好都是因為你，人家看你這麼髒，誰還敢來吃？&rdo;朱卿卿掉頭就要走：&ldo;那我走了。&rdo;胖老頭兒操起鍋鏟瞪她：&ldo;你敢！&rdo;朱卿卿哼哧哼哧地繼續做事，胖老頭兒在旁邊一直盯着她，朱卿卿背心裡的冷汗都給他盯出來了，半晌，胖老頭兒一聲不吭地走了出去，從此沒有再管過她，隻管她做出的馍好不好吃，一天賣了多少。胖老頭兒的生意漸漸好起來，對她還是那個樣子，總是挑剔她吃多了，給她睡的地方連個正式的c黃都不算，就是幾塊磚壘起來，上面鋪塊門闆，再墊些幹草，搭上一c黃洗得發白的舊棉被，枕頭都沒有，洗腳盆是個豁了口子的破木盆，不過門倒是極牢固的，也沒什麼人去打擾她，朱卿卿每天晚上都把那張破桌子推過去抵着門，就算是這樣她也睡不安穩，總覺得窗外有一雙眼睛一直在盯着她。她輕易不出門，唯一幾次出門都是去打聽舅舅家的事，剛開始時總是沒消息，有一天終于問到了消息，還找到了舅舅家門前，房子是建得極好的，一看就是高門大戶，就是裡面住着的已經不是方家人了。告訴朱卿卿消息的人從前和方家關系不錯，滿臉的同情：&ldo;聽說是被親家給連累了，父子三個都被抓進了大牢，方太太變賣了所有家産才把人救出來，又窮又病，當然是住不下去了，隻好去投奔方太太的娘家。&rdo;朱卿卿不知道舅母的娘家在哪裡，隻好垂頭喪氣地往回走，她想她大概隻能找梁鳳歌了，至于盤纏，可以和胖老頭兒商量商量．反正她也不急，慢慢兒地存呗，她會做的吃食可多了，想來不算太難。胖老頭兒的生意越來越好，門前總是圍着一群等着買馍的人，看見朱卿卿有氣無力地回來，揚手就給了她一鍋鏟：&ldo;光吃不幹活，趕緊去調料，就要跟不上了。&rdo;忙完那一陣後，兩人都累得和狗似的，胖老頭兒背着她數完錢，精神抖擻地站起身去做晚飯。晚飯居然有臘肉，雖然幾乎全是肥的，朱卿卿還是很感動，對着那片得有手指厚的臘肉，她抽抽搭搭地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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