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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頁(第1頁)

&ldo;若凝,如果我死了,孩子可以陪他!&rdo;郗顔的嗓子哭啞了,擡起頭時,臉色蒼白如紙,&ldo;我隻是不想他十一年的等待,到頭來卻是一場空。&rdo;&ldo;留下孩子就不是一場空了嗎?我愛了十一年,等了十一年,就為了要一個孩子?人都沒了,我守着孩子,守着那個空泛的愛字有什麼用?&rdo;溫行遠站在門邊,眼裡泛着血絲,他低吼:&ldo;小顔,你知道什麼叫愛嗎?你懂我愛你的心嗎?你認為那樣也叫天荒地老?一個人的天荒地老嗎?如果是這樣,如果走到最後竟然是這樣,我真希望從沒愛過你!&rdo;唐毅凡按住他的肩膀,卻制止不了他的激動,溫行遠聲音破碎地說:&ldo;我告訴你,要是你有個三長兩短,孩子我看都不會看一眼,我也不會讓他姓溫,是我的孩子又怎麼樣,如果不是為了保全他,或許他的母親就會一輩子留在我身邊,就是因為他,我才變得一無所有,你讓我怎麼愛他?我愛不起來,我恨他。小顔,别怪我狠心,相比之下,你比我狠。&rdo;郗顔被他冷漠的表情懾住,待回過神來思量他的話,她痛哭失聲。他說不讓他們的孩子随他姓溫,他說他不會看孩子一眼。明知道他在說氣話,卻遏止不住傷心,如果她不在了,他天天面對孩子,又怎麼忘了她重新生活,她的确太殘忍,以為是對他的安慰,實際上是對他最大的折磨,郗顔,你怎麼能如此自私?行遠,我要怎麼辦?溫行遠獨自坐在書房裡,直到唐毅凡帶着若凝離開,直到郗顔推門進來,他才熄了煙。&ldo;行遠。&rdo;輕手輕腳走到他面前,伸出手愛憐地摸摸他的頭發。月光很淡,她臉上心疼的神情一覽無遺。伸臂将她抱坐在膝蓋上,她柔順地偎在他胸口,與他十指交握。寂靜地夜,伴着無聲的沉默,兩個人心底深處翻湧着酸楚與哀痛。&ldo;懷孕真的很辛苦,但對于女人而言卻是最神聖的。&rdo;郗顔率先打破沉默,輕聲說:&ldo;不是每個人的愛情都能幸運地走到老,但孩子卻是彼此生命的延續,為愛人孕育小生命,是女人最大的幸福,那種期盼别人體會不到。&rdo;話語間,拉過他的手同時覆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溫行遠不語,寬厚的手掌在她小腹上輕輕撫摸,眼晴紅了。抱緊他的腰,郗顔堅定地說:&ldo;女子本弱,為母則強。行遠,相信我,我可以堅持到孩子出生!&rdo;不知道是不是命裡注定他們要擁有這個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終于肯施舍一點點憐憫,檢查結果出來,郗顔因時爾高燒和白細胞過低,不宜在短期内接受手術。在她苦苦哀求這後,溫行遠終于同意她留下孩子。那一天,她摟着他的脖子又哭又笑,溫行遠抱着她,心中卻是一片空落。考慮到國内的醫療條件,溫行遠在郗顔懷孕六個月的時候訂了去美國的機票,臨行前一天,他與韓諾通了電話,然後送郗顔去良木緣。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兩個女子靜靜坐在良木緣,纖細的手輕輕握在一起。&ldo;親愛的,準備好做我寶寶的幹媽了嗎?&rdo;郗顔目光茫然地望着前方,焦點已不知是在多遠的山,多遠的水,一個星期前,她已經看不清任何東西了。若凝笑了,&ldo;保證是最稱職的幹媽,你就瞧好吧。&rdo;郗顔也笑,握緊她的手,&ldo;你們怎麼樣了?我看不見你臉上的表情,别騙我。&rdo;若凝因她生病,放棄了去國外學習的機會,她搬回了家,但卻依然和唐毅凡分房而居,她要走了,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若凝。&ldo;裂痕太明顯,修補需要時間。&rdo;若凝斂笑,轉頭看了看坐在不遠處與溫行遠說話的唐毅凡,&ldo;他很努力,我看見了。所以,一切都會好的,相信我顔顔,我會幸福。&rdo;郗顔點頭,在分别時将她的手鄭重放入唐毅凡的手掌裡,&ldo;唐毅凡,珍惜是一輩子的課題,相信你會繼續下去。&rdo;握緊若凝的手,唐毅凡異常堅定地回答:&ldo;我會珍惜!我會!&rdo;那晚,郗顔在溫行遠懷裡緩緩睡去;那夜,若凝趴在唐毅凡胸口痛哭了一場。離開a城那天,天氣異常晴朗,機場大廳裡,聚滿了送行的人。父親将女兒摟在胸前,寵愛地撫着她的頭發,沉聲要求:&ldo;小顔,爸爸媽媽等着你,你要早點回家。&rdo;哥哥握緊妹妹的手,目光漫過疼惜與不舍,聲音低沉:&ldo;小顔,遠藤答應哥哥的求婚了,答應我,要來參加我們的婚禮。&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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