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更多。”展淩搖頭道:“這個秘境裡的藥材多半是隻有這兒有的,因此幾乎是島上的所有家族派系,或者像我們這種小戶,都在等着這秘境開始的時刻。你說這人能不多嗎?”賀宇帆了然的點了點頭,隻是動作進行了一半,又有些不解道:“既然如此,那應該是人都來秘境了才是,為什麼栖先生還要留下三人看家呢?”“這不是很簡單嗎?”這次甚至都不用展淩回應,走在一旁的桓承之就先一步笑道:“所有人都知道大家要去秘境,那家裡留守的實力肯定就相對薄弱一點兒。這時候哪個門派家族的人多,就可以趁着這個機會去那些人少的地方掠奪資源。再說栖先生的這個實力,怕是這島上垂涎他家院裡的,可從來都不在少數罷。”“桓兄不愧是見多識廣,所想的也總是這麼到位。”走在前面的栖軒是聽到了幾人談話的聲音,腳下頓了頓,也跟着轉頭看過笑了起來。他說:“往年的時候,去我家的人雖說多,但展淩和奕遙二人,用着我留下的炸彈機關也足夠撐到我回家了。可是今年不知是哪個嘴碎的,将我能使人起死回生的事情傳了出去,這次可能不止秘境之内,就連家裡那邊兒,怕是也要沾上血臭味兒了。”話說到這兒,随着幾人的步步接近,周圍一同往秘境前去的人也越來越多了起來。賀宇帆左右看看,甚至用不着他提醒一聲,栖軒便主動擺了擺手,示意這話題到此為止,也别再繼續說下去了。在場的幾人都是聰明人,自然也明白此時這附近雖說都是些散修,但萬一打起來,他們終究會聯合在一起,造成敵衆我寡的景。于是相視一眼,也都閉上嘴巴低頭趕路,沉默走完了剩下的半截路程。四人到的挺早,雖說與他們同樣來的早的人也不少,但唯獨作為主角的“秘境”,卻遲遲是沒有一點兒要開啟的意思。不過既然到了這兒了,衆人也就沒再藏着身影。那一雙雙視線互相打量,最後像是說好了一樣,幾乎全數都不約而同的彙在了賀宇帆四人身上。更具體點兒的說,應該是全數聚在了栖軒這裡。可即使如此,作為同行人的賀宇帆,被這些鎖定不移的視線波及了一會兒,也終還是有些不舒服的擰了擰眉,下意識向桓承之身旁靠了些許。後者直接伸手将他垂在身側的手捏進掌中,又安慰似得緊了兩下,才在心裡柔聲給人傳音了一句道:“緊張了?”“沒有,就是不大舒服。”賀宇帆抿了抿唇,同樣在心裡回了一聲。視線掃過周圍,現在他們和周圍衆人的關系,就猶如動物園裡參觀的遊客和困獸。于情于理,還真不是個能讓人舒服起來的情況就是了。心下想着,賀宇帆的視線也下意識對去了一旁的栖軒身上。按理說這人修為不高,攻擊力也算不得強。在這種被當成重點對象來監視一般的情況下,應當是更緊張才對。可出乎預料的是,栖軒不但沒有半點兒慌亂的意思,反而一臉雲淡風輕的負着雙手,和一旁展淩談笑風生。相比之下,賀宇帆頓時就覺得,自己實在是太不淡定了。“他這是習慣成自然了。”不等他再說句什麼,心底就響起了桓承之淡定的聲音。他說:“如果是你,每年甚至每天,出門就會被人明裡暗裡這樣盯着看的話,你也不會有多緊張了。”賀宇帆聽他說着,眼睛眨巴了兩下,覺得似乎也是這回事兒。在兩人這說話的功夫,一旁圍觀的衆人裡,也終于站出來了個性子急的。那是個白發長髯的老者,手中握着一把羽毛扇子,幾步走到四人面前。他搖了搖扇子,又捋了捋胡子,一邊沖栖軒開口笑道:“栖先生好久不見。老夫可是聽說,這些日子先生閉關鑽研,這醫術是又上一層樓了,真是恭喜,恭喜了。”他說着,雙手在身前上下交疊着拱了兩下,臉上也擠出來了一個虛僞至極的笑容。栖軒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回着他的動作抱了抱拳,開口應道:“胡老客氣了,我這些日子确實是閉關不出,但也不過是因為一時不慎犯了小人罷了。誰知我徒弟前些日子出門,卻聽說那小人還給我安了個什麼新的能耐,不管有沒有人去聽信這謠言,也都是有夠折煞人了。”說着,他還表露出了一幅十分苦惱的樣子。就好像這話真的是發自肺腑,那個關于他能将白骨複活的傳聞,也确實隻是個謠言似的。隻是不管他怎麼表現,周圍人的目光也都沒有絲毫的變化。那被他稱為“胡老”的老頭捋了捋胡子,被厚重的眼皮藏了一半的眼珠轉了兩下,其間卻仍然閃着些意味不明的光澤。和栖軒對視一眼,他哈哈笑着搖頭,意味深長的挑了挑眉,又補充了一句道:“栖先生也不用這麼急着辯解什麼,這究竟是謠言還是真相,怕不及離開這秘境,我們就都能知道清楚了。不是嗎?”話音落下,周圍那些醫者的眼中,也均是露出了些相似的了然。栖軒面對這種暗含威脅的話也隻是勾了勾嘴角,沒有一點兒慌亂的情緒不說,還伸手給那胡老比了個“請”的姿勢,微笑應道:“既然胡老這麼有信心,那在下也就拭目以待了。”兩人這看似是單純的語言交鋒,但賀宇帆仔細看看,便發現那邊兒栖軒一手已經輕輕搭放在了腰間他經常存放銀針的袋子上。就連他身旁的桓承之,此時也已經擰了眉毛,暗暗做出了些許防禦的姿勢。氣氛在無限延長的沉默中越沉越僵,似乎隻需要一個導火索的點燃,兩邊兒就能從沉默中脫離出來,直接動手戰成一團。這情況對于他四人而言并不算是什麼好事兒,畢竟就那胡老身後跟着的人群,從數量來說也足是他們的幾倍之多了。被桓承之扣在掌心的那隻手掙脫出來,又反捏住對方的手指。賀宇帆緊張的捏了兩下,換來對方在耳旁的一聲溫柔的安慰道:“别緊張,不會有事兒的。”賀宇帆抿唇輕輕嗯了一聲,正欲說點兒什麼,卻見不遠的前方一道白光毫無預兆的自地面升起,直沖天幕。這光很寬,就橫斷的面積來說,站進去十幾個人也綽綽有餘。隻是按理說這種寬度和這種力度的沖擊,怎麼說也得造成個不小的震動才對。可這裡别說是震動了,周圍的一切就像是被點了“靜音”的按鈕一般,甚至連點兒崩土飛石的聲音都沒有。安靜的讓人渾身難受。賀宇帆擰眉。周圍那些盯着他們的修者,此時見白光出現,也三三兩兩的放棄了凝視,轉而一個個的向光線中走了進去。等胡老也帶着他的人一同進了白光,栖軒才轉眼看向了賀宇帆幾人,一邊勾唇笑道:“這秘境的入口隻能持續半個時辰,幾位若是準備好了,咱們就先進去再說?”他說着,像是生怕幾人理解不了似的,還伸手指了指那邊兒在白光中越來越少的人群。剩下三人相視一眼,桓承之和展淩自然是表示先進去再說,唯獨賀宇帆一人,左右看看,又猶豫的扯了扯和桓承之的衣袖,壓低了嗓音問了聲道:“我覺得咱們可以等這次秘境的門關了,然後說不定就會出現另一個門了,你覺得呢?”桓承之聞言嘴角一抽,下意識就想說這不是有病嗎。但低頭看着賀宇帆那副認真的神色,他抿唇思考了一秒,還是将對方的意思順道傳達給了那邊兒的栖軒和展淩二人。後者明顯是沒想到賀宇帆能提這麼個建議,目光糾結的看了看周圍幾乎快走光的人群,他皺眉道:“賀兄你要知道,這秘境一年也就這一次。錯過了這半個時辰的機會,咱們想再進去,就又得再等他三百多天了。”“我當然知道。”賀宇帆點頭,又看了看周圍,确定已經很少有人的視線再集中在他們身上了,才輕咳一聲,湊過去到栖軒身側,繼續悄聲提醒道:“可是栖先生你每年都進這秘境,你應該也知道,那裡面雖然看着很大,但能讓人達到的地方,加着算起來也不足十一,不是嗎?”栖軒聞言一愣:“你來過這兒?”“當然沒有。但如果随大流也能得到那些珍奇藥物的話,它們也就算不得‘珍奇’了。”賀宇帆說:“既然如此,栖先生願意試試我說的方法嗎?”栖軒皺眉垂眸摸了摸下巴,并沒有在第一時間給賀宇帆一個确切的答案。其實就像是賀宇帆說的那樣,他在這島上住了百年,去那秘境也去了百餘次了。在這麼久的時間裡,别說是古卷裡寫的那些珍奇之物,就連外界都有的那些名貴藥材,就算數量相較多些,也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好尋。可即使是困難,也終究不是無所收獲。如果要将一次這樣的機會,用以實驗一下賀宇帆的一個無憑無據的猜測。這實在是有點兒讓人難以接受了。在栖軒思考的時間裡,周圍的人也越走越多。直到除他四人之外的所有人都消失在了白光之中,賀宇帆才四下環視了一圈,再次問道:“栖先生可是想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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