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沒有。”栖軒搖頭笑道:“這時間實在是太短,用以思考這麼重要的問題,着實是有些困難了。”賀宇帆理解的點了點頭:“所以先生的意思是?”“我覺得也幸好是這時間很短,不會給我什麼後悔的機會。”栖軒笑道:“反正現在所有人都進去了,如果咱們也從這兒進去,那還是會和胡曆那群老不死的東西見面的。而且我懷疑他們現在怕也全都在裡面等着咱進去,與其上趕着過去讓他們跟蹤,還不如聽賀兄你說的,咱們再等等罷了。”他說的很淡定,那樣子就好像他真的給自己做好了萬全的心理準備,即使最後就他們四人被困在外面,也能微笑以對了。這狀态好到讓賀宇帆在驚訝的同時,也忍不住在心底對栖軒的心境進行了一番贊賞。不愧是世界第一的神醫,就這心态,一般人怕是連望其項背的資格也沒有的。賀宇帆想着,看向栖軒的目光中崇拜更甚。隻是萬萬沒想到,不過是兩息之後,栖軒便破了臉上那淡定的表情,轉過頭來糾結的擰眉問道:“賀兄啊,我是聽展淩說你是天機門的人,才會覺得這次信你沒錯。但是你好歹給我點兒保證行嗎?不然就咱們幹等的這半個時辰,我心慌的停不下來了啊。”賀宇帆:“……”果然淡定什麼的都是假象,反觀一下旁邊兒早就熟悉套路的桓承之和沒什麼表現的展淩,他們裡面還真就數栖軒最着急了。不過認真說來,這也不是什麼不能理解的行為。所以賀宇帆上前拍了拍他肩膀,堅定的道了聲“絕對沒有問題”後,便也沒再多說什麼,去加重他的心理負擔了。時間很快,轉眼這半個時辰就走完了大半。剩下不到一盞茶的時候,賀宇帆才撞了撞桓承之的胳膊,在人耳邊小聲提示了一句道:“一會兒你看那個光快消失了,你就把身上随便找個地方割爛個口子,然後我們一起往光那邊兒走,咱們就能見到另一條全新的入口了。”桓承之聞言身子條件反射的僵了一下,躊躇一秒,口中還是問了聲道:“血脈考核?”“當然不是。”賀宇帆擡手摸了摸他腦袋,用一種父親在安慰臨考前的兒子一般的語氣,柔聲笑道:“我不是早就跟你說了不會再有血脈考核了嗎?所以這次不叫考核,叫血脈試煉。”桓承之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一邊猶豫道:“這難道不是同一個意思嗎?”“當然不是。”賀宇帆擺手笑道:“如果說血脈考核是一個入門關卡,目的在于讓你習慣這種套路的話,試煉就是地獄關卡,在後期用以檢驗你對套路夠不夠習慣的。不過說起來這都這麼久過去了,你肯定是成長了很多嘛,所以副本難度跟着成長,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桓承之低頭不語。他覺得還對自家道侶寫出來的這些“套路”抱有期待,自己真是蠢到家了。然而不論桓承之有多悲傷有多不情願,賀宇帆似乎對他信心還挺充足。就這麼安安靜靜的又站了一會兒,眼看天邊的那道白光終于隐隐有了些縮小的趨勢,桓承之便趕忙抽刀将自己手掌劃爛,低低道了聲“走”後,就扯着賀宇帆向光線正中沖了過去。那邊兒栖軒雖說一直沒點兒動靜,但實際也一直是神經緊繃着等待時機。這聽到桓承之的信号,他也沒有一絲猶豫,拉着一旁的展淩快速跟上了二人的腳步。在柔光沐身的第一時間,桓承之隻是覺得由手中傷口,一路向丹田蔓出了一種暖洋洋的感覺。隻是這種感覺随着光線的越削越弱,也從一開始溫柔的暖意,變得越來越滾燙了起來。就像是一團被點燃的烈火,從丹田開始,燃便全身。直到渾身都沐浴在這種焚燒之中的時候,桓承之心底其實還是有些僥幸的。畢竟他屬性為火,這麼多次的曆練中也經曆了不隻一次的火刑。就這種程度的燒灼,也确實是比想象中的“試煉”要輕巧太多了。然而就好像是上天也感受到了這點似的,還沒等桓承之高興一下,那種幾乎要将渾身每一個血管都融斷的熱氣,沒有絲毫的預兆,隻一秒便轉成了冰封的嚴寒。這變化來的太快,原本才剛剛适應了炎熱的經脈還沒來得及調整,就被那股寒意凍的忘記了所有的後招。甚至來不及去描述一下這種感受,桓承之便覺得在筋脈骨骼炸裂的同時,嗓子眼猛地一甜,一口鮮血順着嘴角就噴湧了出來。在眼前發黑意識消失前的最後時刻,他似乎聽到賀宇帆在一旁喚他。但那聲音就像是蒙了層厚重的霧氣,越來越缥缈,也越來越虛無。直到最後,連尋找下去的力氣都來不及找回,桓承之便兩眼一翻,陷入了深度的昏迷之中……話分兩頭,先放下那邊兒失去意識的桓承之不提,單說這邊兒一同進入秘境中的賀宇帆三人。等光線消失之後,栖軒便快速擡眼,向周圍看了過去。隻是和想象中的綠樹林地有些不同,這一眼望去,除了無盡的冰川之外,便隻剩下了迎面而來呼嘯的風雪。這地方……怎麼看也不像是有大量藥材的吧?栖軒想着,眉頭抽了兩下,也将視線放回到了前面的賀宇帆身上道:“賀兄,這就是你算出來的秘密入口?”“是啊。”賀宇帆的聲音聽起來十分淡定,就好像現在所見的一切也都在預料之中一般,沒有半點兒驚訝之意。他說:“我記得咱們有幾味兒藥是必須在冰天雪地裡尋的,先把那幾味找上,栖先生相信我,咱們有的是辦法離開這冰原的。”他語氣十分堅定,栖軒猶豫了一秒,也算是暫且相信了這種說辭。隻是一旁展淩四下看了幾眼,确定這周圍隻有他們三人之後,才皺起了眉頭,有些不解道:“我記得咱們确實是一同都進來了,可我們三人在此,桓兄他……”“他在接受屬于他的試煉。”賀宇帆歎了口氣道:“我本以為他曆練了這麼久經曆了這麼多,多少也能稍稍對抗一次了。但是現在看來,似乎是我想的有點兒太好了。”說着,他仰頭看了看那碧藍色的天幕,又繼續深深的歎了口氣。其餘兩人聞言對視一眼,似乎都沒怎麼讀懂他這句隐晦的解釋之中暗藏的深意。不過現在的情況是人道侶過了個門就丢了,于情于理也不該詢問過多。因此兩人安靜了一瞬,還是由展淩開口,思考着措辭朝賀宇帆問了聲道:“那桓兄他還好嗎?”“誰知道呢。”賀宇帆攤手道:“咱們在這兒等一會兒吧,該回來的時候他也總會出現就是了。”話音落下,賀宇帆又重新看了看天空。确定上面真的不會落下來什麼東西之後,便整了整衣服,随地找了塊石頭坐了下來。其餘二人雖說有些擔憂,但見人道侶本人都沒多着急,這互相交換了一下視線,就也跟着賀宇帆一同坐下安靜的等待了起來。時間不長。約摸是一盞茶的功夫,地面便猛地亮起了一道與之前相似的白光。隻是這光沒有之前的那麼寬,也沒有沖上雲端。就像是單純的為了送個人似的,等光芒散盡,原本空無一物的冰原上也多出了一個純白的人影。從外表來看,這人确實是桓承之無疑。但就這麼點兒時間不見,這次再看的時候,桓承之已經完全沒了往日那種雲淡風輕的樣子。似乎在承受着什麼難以忍耐的痛苦,即使是已經昏迷過去,卻依舊攥着雙手,擰着兩道劍眉。就連那兩瓣薄唇也抿的失去了血色。當然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從眼睛到嘴巴,包括雙耳鼻腔都在往外不停的淌着鮮紅的血水,讓賀宇帆這個沒見識的普通人終于近距離的感受了一次真正意義上的“七竅流血”。顯然在場三人都被這種極度預料之外的場面吓得不輕,不過好在除賀宇帆之外的那二人都是醫生,一個活了百年,一個天天在手術室裡見慣了流血的場面。所以隻是瞬間的震愣過後,他們便快速又默契的行動了起來。栖軒從乾坤袋裡拿出了幾件備用的衣物,鋪平在一旁相對幹燥又平攤的地上。展淩也叫着賀宇帆一同将桓承之慢慢擡了上去。随後栖軒伸手在桓承之脈上搭了一下,又擰着眉毛伸手在桓承之心髒的位置按了按。最後一邊從乾坤袋裡往外掏着銀針符咒,一邊面色凝重的沖剩下兩人安排道:“賀兄你幫我把這個符咒在他身旁發動起來,他現在渾身的經脈不知為何呈現出一副冷至極點的狀态,這符咒雖說比火符要差的太多,但至少能把這冰天雪地的地方畫出來一片相對溫暖的地界兒,能減輕點兒他身體的負擔也是好的。”“至于展淩,你過來幫我施針。”栖軒深吸一口氣,臉上表情也越發嚴肅了起來。他說:“桓兄不知是經曆了什麼,現在經脈逆行,随時都有可能走火入魔。至于這可能到底會不會化為現實,就看咱們的努力,和他自己的造化如何了。”話音落下,展淩和賀宇帆二人也趕忙跟着他的布置動作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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