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寶腦海中頓時浮現那道莫名從天而降的閃電,已經閃電中的人影,&ldo;你是說,有人在收集天煞孤星?&rdo;這年頭,真是集什麼的都有啊,還有收集天煞孤星的。&ldo;他收集他們做什麼?難道研究?&rdo;潘喆道:&ldo;你還小,很多事還不到你知道的時候。&rdo;阿寶挺胸道:&ldo;我哪裡小?&rdo;&ldo;本事小。&rdo;潘喆毫不留情地回答道。阿寶語塞。潘喆無奈道:&ldo;如果你師父舍得對你嚴厲一點就好了。&rdo;阿寶道:&ldo;我師父很單純,很天真,你不要教壞他。&rdo;潘喆眼角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些許笑意,點了點頭道:&ldo;你的師父的确是個單純的人。&rdo;&ldo;你千萬不要讓他知道你這麼形容他。他不會放過你的。&rdo;阿寶說完,又覺得後面一句警告沒多大威懾的作用。因為以司馬清苦的重重行為來看他,他本來就沒打算放過潘喆。潘喆道:&ldo;你會告訴他嗎?&rdo;&ldo;不會。&rdo;他根本不會讓他知道這次會面。潘喆微笑道:&ldo;我也這麼想。&rdo;阿寶道:&ldo;那毛懷德和孔頌就這樣算了?不交換回來,呃,我是說,不再變回去,呃,也不是……&rdo;潘喆道:&ldo;我想讓你來找我的人應該知道接下來怎麼做。&rdo;他說着站起來,将凳子放在桌子上,然後用單手舉起桌子,往街道的另一個方向走。剛才坐着不覺得,阿寶這才注意到他的個子很高,大概有一米八五左右,雙肩很寬,光看背影就很魁梧。師父就是欺負了這麼一個人這麼多年?……召喚系的果然就是好使啊。租書店裡亮着燈光。阿寶進屋才知道印玄還沒睡,正坐在那間會客室裡看書。打招呼?還是裝作沒看到?阿寶的腦袋還沒有做出選擇,身體已自動進入蹑手蹑腳模式。&ldo;今天順利嗎?&rdo;印玄突然出聲。剛踏進走廊的腳立馬縮回來,阿寶幹笑道:&ldo;順利。&rdo;印玄從書中擡頭,&ldo;困嗎?&rdo;阿寶注意到手裡的書,書名眼熟,封面更眼熟,如果沒記錯的話,封面右下角那一塊醬油漬還是他吃螃蟹的時候沾上的。&ldo;嗯?&rdo;&ldo;困!&rdo;阿寶隐約感覺到了他的意圖。印玄道:&ldo;那就好,過來。&rdo;……什麼叫那就好,過來?不是應該說,那就快點睡覺去嗎?阿寶用腳尖磨着門檻。為什麼每次想跨過這道檻都這麼難呢?印玄右眉微微挑起,燈光正好落在瞳孔中,猶如漫畫中的精光一閃。阿寶急忙迎上去,硬擠出個笑容,&ldo;祖師爺有什麼吩咐?&rdo;印玄把書遞給他,&ldo;背熟。&rdo;&ldo;……&rdo;阿寶伸出雙手鄭重地接過數,&ldo;我一定會盡快背熟的。&rdo;這本書不會是師父交給他的吧?那他是不是應該做出如下猜測:師父和師叔的電話之所以打不通是因為被祖師爺給收買了?而自己就是那個犧牲品?所以睡狗窩,當苦力……被迫接受這種不可能的任務都是師父和師叔默許的?阿寶苦惱地看着印玄。祖師爺到底是看不順眼他哪一點,才這麼變着法兒得來整他?&ldo;我也覺得你盡快背熟較好。&rdo;印玄微微一笑。他一笑,阿寶心裡就發涼,&ldo;祖師爺您有話好說,千萬别笑得這麼陰……&rdo;那雙黑眸中閃爍的光點及時喚醒他的理智,讓他把&ldo;險&rdo;字硬生生地吞了下去,&ldo;我是說,千萬别笑得這麼英俊!晃眼啊。&rdo;印玄站起來,&ldo;背熟再睡覺。&rdo;阿寶結結巴巴道:&ldo;背熟再睡覺是什麼意思?&rdo;印玄居高臨下地看着他,&ldo;你以為呢?&rdo;&ldo;我可不可以分期付款,先背一頁?&rdo;阿寶滿臉渴望地看着他。印玄道:&ldo;秦老。&rdo;老鬼慢慢地走出來,&ldo;主人放心,我會監督阿寶少爺的。&rdo;阿寶顫聲道:&ldo;别這樣。&rdo;印玄訝異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想不到他居然會對自己撒嬌。雖然他訝異的時間非常短暫,但阿寶站得近,但是一個晚上記住半張凝魂符的效率顯然沒有達到印玄的标準,以至于印玄聽到這個成績時,阿寶覺得四周的空氣凝滞了,好像被關在一個透明的玻璃球裡,大氣都不敢出。&ldo;除了睡覺之外,還有什麼對你很重要?&rdo;印玄坐在桌邊,用勺子慢條斯理地喝着粥。阿寶目光盯着桌腿,心裡默念着:食物食物食物……&ldo;嗯?&rdo;阿寶斬釘截鐵道:&ldo;當然是祖師爺!&rdo;食物食物食物……印玄放下勺子,&ldo;食物不重要?&rdo;阿寶慢慢地擡起頭,泫然欲泣地看着他。&ldo;男子漢,哭哭啼啼成何體統?&rdo;印玄站起身道,&ldo;你跟我來。&rdo;阿寶戀戀不舍地看了眼桌上的粥,慢吞吞地跟在身後。印玄帶他到租書店前的空場地上,揮了揮袖。阿寶就看到天色變了,四周的景物像紙片一樣折疊了起來,&ldo;祖師爺?&rdo;他驚慌地朝他看去,發現他不知何時已經不見了,隻留下一張空白的黃符飄浮在半空中。&ldo;畫出凝魂符,就能離開。&rdo;印玄的聲音從他背後傳過來。阿寶猛然轉身,卻看到租書店慢慢傾朝自己傾倒下來。這是假的假的假的……阿寶努力想要說服自己,但頭頂越來越密集的陰影卻壓倒他心中的笃定。他慌裡慌張地摸出筆,在黃符上猶豫了會兒,一咬牙,落筆!當一個人的注意立即集中到極緻的時候,四周的環境就會在意識上模糊起來。這一刹那。阿寶的腦海一片空白,眼睛裡隻有一張被放大五六倍的黃符。手前所未有的穩定,他幾乎覺得筆和手指是連在一起的,筆尖遊走,并不是因為腦海浮現的畫面,而是因為慣性。就好像他已經畫過千百次凝魂符,猶如行雲流水,毫不猶豫。直到最後一勾,四周幾乎壓在他身上的景物猛然刹住。阿寶回過神來,驚駭地看着頭頂那濃縮得看不清楚是屋頂還是大門的平闆圖片,用手推了推。圖片像拼圖闆般裂了開去,然後碎成粉末,被風吹得一幹二淨。&ldo;恭喜阿寶少爺,學會凝魂符。&rdo;老鬼站在門前,不驚不喜地開口道。阿寶低頭看看握筆的手,又看看從空中飄落在地的凝魂符,不敢置信地問,&ldo;我學會了?&rdo;老鬼道:&ldo;主人還布置了其他作業,請阿寶少爺抓緊時間學習。&rdo;阿寶道:&ldo;我今天要去找毛懷德。&rdo;精神力高度集中的後遺症是對饑餓更加敏感。老鬼道:&ldo;主人說,毛懷德中午會來。&rdo;&ldo;中午?&rdo;阿寶餓得頭暈眼花,幾乎要昏過去。難道他要熬到中午才能出去買點東西吃?老鬼轉身進屋,沒多久端着一碗粥出來,&ldo;請阿寶少爺喝完粥繼續學習。&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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