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計一聽,将白布巾搭到肩上,笑嘻嘻地說道:“小公子是還沒嘗過我們這邊的炖馬肉。任何水土不服的人,都能吃得下炖馬肉。”“炖馬肉?”沈葭疑惑地擡睫。不出一會,夥計将熱氣騰騰的一隻大瓷碗端了過來,呈上了桌。菜如其名,這真的是一碗馬肉而已。馬肉被切成大塊大塊的,經小火煨過之後,炖得酥爛,再在上頭淋上醬汁,掃了些蔥花,就算大功告成。雖然看着不起眼,但入口後,卻是肥而不膩,口感獨特。沈葭嘗過以後,覺得這道炖馬肉,比京城諸多精緻的菜肴都還要可口。隻是,她的心裡還是有疑問。“這附近的衮州不是在鬧瘟疫麼,很缺糧食,特别是肉類麼?哪來那麼多馬肉?”夥計笑着道:“這衮州的瘟疫不關咱們的事,我們掌櫃的自然有門路,幾位客官隻管好生用膳就成。”夥計說着,他身後的掌櫃卻是過來,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隐隐地流露出怒氣。“你小子不踏實幹活,盡在這一個勁地胡說!”“我這就去幹活。”夥計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忙是灰溜溜地跑走。掌櫃跟司徒衍和沈葭賠禮道歉,“我們店裡這新來的小二就喜歡胡說,你們不要信他的。”“當然不會。”沈葭的眉間仍帶了溫和的笑意,但暗地裡,她已加重了握筷的力道。這滿城的百姓缺糧少食,但一家驿館裡,卻有不限量的馬肉供應,的确是耐人尋味啊。沈葭邊想邊看了司徒衍一下,發現司徒衍的眼裡也已覆上一層寒霜。隻不過,司徒衍從始至終都沒有說話,隻有眼裡的笑意變了味。待用完飯,一行人又到各自的房間内歇下。然,夜半時分,沈葭在半夢半醒間,忽然聽到外頭的走廊上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以及冷兵器相擊的聲音。沈葭立時驚醒,從床上坐了起來。這時,秋葉也推開她的門,跑過來,拉了她的手,頭也不回地往外跑。“姑娘,驿館裡來了刺客,你先随屬下出去。”沈葭點頭,當即披了外裳,穿了鞋,随秋葉跑出去。驿館裡的場面有些混亂,雙方的人馬和前來行刺的黑衣人交戰到一處,都有人受傷。“皇兄呢?”沈葭問道。“太子殿下會召集其他人手過來。”秋葉回道。表面上看,太子此行帶的人不多,但他私下裡有帶一支身手敏捷的暗衛出來,以防萬一。恰在此時,一陣悅耳的蕭音響起。這蕭音即是命令暗衛出動的暗号。聽到蕭音的時候,沈葭微蹙眉心,眸中思緒萬千。這吹箫的是何人?在沈葭的印象裡,他們這一行裡,好像也就太子會吹箫。難道太子麼?沈葭記得,當年,她在淮河邊,初次聽到的好像也是這樣的蕭音。早在上回,司徒衍為她吹箫時,她就感覺很熟悉。此刻,又聽到類似的蕭音時,不免多思考了一會。暖床驿館裡的打鬥聲不絕于耳,各個不同的身影在半空中飛竄,在壁面上落了一排陰影。驿館的地面上,分布着橫七豎八的各具屍首。然而,此刻,沈葭的耳裡卻隻聽得到那陣蕭音。上一回,太子所奏的蕭聲有高山流水之态,又有明月清風之意。這回的蕭聲裡,透了股股肅殺之氣。但對節奏和韻律的掌握,都像是出自一個人的手。她的思緒有些混亂,一時間,腳步也慢了下來。“姑娘,你怎麼了?”秋葉急急地在沈葭耳邊提醒:“有什麼事,等我們先到外面再說。”沈葭回過神來。她也覺得現在不是走神的時候,匆匆随了秋葉出去。秋葉持劍,在前方開路,擋下旁側的刺客,帶沈葭殺出重圍。沈葭不是刺客的主要目标,因而,她們算是順利地逃了出去。因着那陣蕭音,衆多候在驿館四周的暗衛們紛紛跳出,湧入驿館裡。他們吸引了驿館内刺客的全部注意力,刺客更沒心思理會外頭的情景。沈葭在外面,暫時還是安全的。站在晚間的冷風裡,沈葭裹緊了身上的披風。聽着耳畔的蕭音,她再一次思考方才的問題。“是皇兄吹的蕭嗎?”沈葭詢問秋葉。秋葉微颔首,“沒錯。”沈葭的杏眸裡,漾出一抹别樣的情緒,帶着深深的疑惑。因這蕭音的确太過熟悉,她很難不去多想。當年,她雖從未去猜過那位贈她琴譜的公子的身份,但她還是能從蕭聲裡探聽出一二。她感覺他應該是有身份的人,那蕭音的殺氣太重,做為暗号,招來暗衛是說的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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