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亞和克萊斯對視了一眼,然後繼續用力搶木牌。女孩尖叫起來:&ldo;混蛋!你們竟敢破壞我的規矩!&rdo;&ldo;閉嘴!&rdo;太亞被她尖銳的叫聲鬧得耳膜發痛,手指微微用力,掰斷了木牌。&ldo;啊!&rdo;女孩尖叫地更厲害。克萊斯趁機抽走另外一塊。太亞将半塊木牌丢給麥基,&ldo;走吧。&rdo;克萊斯沖女孩晃了晃木牌,繼續朝前走。麥基無措地看着女孩憤怒的臉龐。女孩恨恨地将剩下半塊木牌砸在他臉上,&ldo;滾吧!&rdo;麥基:&ldo;……&rdo;他什麼都沒幹啊。丹夫不容他多想,直接扛上肩膀,追着太亞一路小跑。麥基拍打丹夫的後背,&ldo;求騎肩膀待遇……我要當騎士……&rdo;丹夫一個字一個字地說:&ldo;不好。&rdo;麥基:&ldo;……&rdo;誰叫他說&ldo;不&rdo;字的!等他們身影完全消失,女孩露出陰沉的笑容:&ldo;呵呵。你們等着吧,我會告訴你們的同伴你們剛剛的所作所為。人類最讨厭被抛棄了,他的心一定會被憤怒和仇恨的火焰烤焦。我最喜歡看騎士們自相殘殺了。呵呵呵呵……&rdo;一個小時後。&ldo;居然讓我等這麼久,在告訴他真相之前,我要先挖掉他一個眼珠子。&rdo;兩個小時後。&ldo;混蛋,他是瘸了嗎?&rdo;五個小時後。&ldo;……怪不得同伴抛棄他!&rdo;龍的抉擇(九)試煉之路的太陽下得很早,才四點多,天已經灰了。這是他們進入森林後第二夜。麥基既擔心晚上睡覺溫度太低,又無法忍受與丹夫相擁而眠之後面臨的窘狀,挪到克萊斯身邊唉聲歎氣。克萊斯熟視無睹。麥基忍不住道:&ldo;你難道一點都不好奇我在歎什麼氣?&rdo;克萊斯道:&ldo;除了你之外,沒人好奇。&rdo;&ldo;……昨天你和太亞睡在一起吧?&rdo;麥基突然想起來。今早自己尖叫的時候,克萊斯似乎從太亞的身……上起來?身上?!麥基晃晃腦袋,不敢确定是自己看錯了還是記錯了。克萊斯面不改色道:&ldo;我們都睡在一起。&rdo;&ldo;我說的在一起是指兩人之間的距離……&rdo;麥基用食指和拇指比了個很近的手勢。克萊斯道:&ldo;你說你和丹夫?&rdo;&ldo;我是因為太冷!&rdo;麥基聲調上揚。太亞和丹夫停下對話。丹夫用龍語問:&ldo;&lso;我溫暖你&rso;用人族語怎麼說?&rdo;太亞道:&ldo;我抱你。&rdo;丹夫重複練習着。麥基不明所以地回頭看了他們一眼,對克萊斯道:&ldo;太亞早上起來的時候有沒有……&rdo;&ldo;無恥的人類啊!你們竟然敢欺騙我,根本沒有第三個人!&rdo;女孩尖銳的咆哮聲打斷麥基的吞吞吐吐。在他們正前方的一棵巨木上,女孩手持削得杆子筆直兩頭尖利的木條,居高臨下地遙指他們。&ldo;在你們開口說謊言的第一個字時,就斷送了自己的未來和性命!趕快洗幹淨自己的身體吧,暗夜林的樹木将以你們的屍體為養料茁壯成長!&rdo;麥基道:&ldo;後半段和前面的語言風格差很多啊,事先寫好的吧?&rdo;女孩面色一僵,惱羞成怒地揮舞木條:&ldo;去死吧!&rdo;克萊斯和麥基腳下的土地猛然一松,恍若薄冰碎裂,土塊紛紛往下陷落。倉皇之際,麥基抓住了克萊斯的胳膊,克萊斯提起鬥氣,身體朝上反沖。龍嘯自後掠來。一紅一銀兩條龍扇起翅膀從下陷的土石裡鑽出,出現在克萊斯腳下。克萊斯踩着銀龍後背,順手将麥基丢向赤龍。麥基在龍背上打了個滾,撞到掀起的翅膀上才滾回中間,以正确的姿勢站好。兩頭龍比翼齊飛,朝女孩所站的位置撲去。女孩咧嘴笑,雙腿一跳一跳地朝後躍去。樹林随着她的動作成片成片地陷落。克萊斯回頭,發現這片樹林竟然以他們剛剛所站的位置為中心,朝四面八方坍塌!麥基大叫道:&ldo;這樹林什麼材質的,下面是空咳咳的嗎?&rdo;風呼呼地灌進他的喉嚨,讓他不得不俯□子,貼在丹夫的後背上。女孩一邊面朝他們,倒着往後跳,一邊惡狠狠地說:&ldo;這就是欺騙我的代價!&rdo;克萊斯道:&ldo;我們并沒有欺騙你。&rdo;&ldo;我在那裡等了八個小時!你那個瞎眼的瘸腿的愚蠢的被抛棄的同伴并沒有來!&rdo;女孩咆哮。克萊斯默默地算計着自己突然跳過去抓住她的可能性,嘴裡淡然地解釋道:&ldo;可能發生了什麼意外。&rdo;&ldo;騙子!這片土地是我的,一草一木都逃不過我的眼睛。你們根本沒有同伴!&rdo;女孩憤怒的眼睛在逐漸暗淡的天色裡閃爍着猩紅的微光。克萊斯道:&ldo;那你怎麼知道他瞎眼瘸腿愚蠢呢?&rdo;&ldo;……&rdo;女孩被堵得說不出話來,後跳的動作為此一緩。太亞瞬間加速,碩大的龍頭朝女孩所站在樹撞去。克萊斯拔出克魯森的榮耀,眼疾手快地朝女孩的頭顱揮落!女孩木條一揮,身體隐入樹幹中,不見蹤影。太亞将樹幹撞成兩截,樹冠和樹根同時下墜。下面土塊已經陷落,如飛流直下的瀑布,被下方越來越大的黑暗吞沒。麥基看着郁郁蔥蔥的綠色樹林變成深不見底的萬丈深淵,身上一陣一陣地發冷:&ldo;這根本不是試煉之路,而是死亡之路。&rdo;克萊斯看着不斷崩塌的土地,神色肅然。太亞和丹夫的龍身隻能持續兩個小時,兩個小時之後如果崩塌還沒有停止,他們都會落入萬劫不複的深淵。&ldo;太亞,你先變回人身,我們坐在丹夫背上。&rdo;克萊斯道。太亞轉過頭來,黃綠色的瞳孔緊緊地盯着他以示不滿。克萊斯正搜索女孩的下落,并沒發現它的情緒,隻是順手摸了摸它的下颚。&ldo;哼哼。&rdo;太亞變回人身。克萊斯沒想到它說變就變,發現身體騰空,心頭猛然一顫,但屁股和大腿很快被兩隻手托住。太亞抱着他跳到丹夫的背上。丹夫陡然加快速度。麥基看着被太亞抱住的克萊斯,心裡突然有點不是滋味,嘴巴酸溜溜地說:&ldo;我還以為騎士的身手很敏捷呢。&rdo;克萊斯從太亞懷裡跳下來,看着前方下陷速度越來越快的土地,皺眉道:&ldo;看到那女孩了麼?&rdo;太亞怪聲怪氣地說:&ldo;女孩?哼哼,我看是個醜陋的地怪。&rdo;&ldo;你說誰醜陋?&rdo;女孩突然從前面的樹冠裡冒頭,狠狠地瞪了它一眼之後,又跳到下一棵樹上。克萊斯凝神想了想道:&ldo;地怪?大地之神的侍者?&rdo;麥基狐疑道:&ldo;你怎麼知道?&rdo;&ldo;長相醜陋,能夠控制大地和植物,完全符合書上的描述。&rdo;太亞見麥基和克萊斯望着自己,昂起頭自豪地說:&ldo;本帥龍勤奮好學學識淵博。&rdo;麥基嘀咕道:&ldo;我看是不務正業。&rdo;盡管克萊斯不認為女孩的相貌算醜陋,但一時也想不出更相似的種類。&ldo;據說大地之神很久之前已經隕落,地怪失蹤,沒想到竟然藏在這裡。&rdo;他壓低聲音道,&ldo;它的弱點是什麼?&rdo;太亞歪頭想了想道:&ldo;聽大地之神的命令?&rdo;……&ldo;大地之神已經死了。&rdo;連神格都爆了出來。克萊斯翻查儲存于腦海的關于地怪的資料,隻有隻字片語,大地之神倒多一些,包括她與光明女神的那場神祗與神祗的巅峰之戰。此戰中,大地之神隕落,光明女神也受了傷……光明女神是怎麼打敗她的?克萊斯想得腦仁發疼都沒有想出答案。&ldo;大地之神是混蛋!&rdo;太亞大聲喊,&ldo;大地之神是個沒用的廢柴,被蟲神打得滿山亂跑。&rdo;克萊斯:&ldo;……&rdo;這是罵大地之神還是罵光明女神。&ldo;大地之神連一階的魔獸都打不過,連螞蟻都踩不死。&rdo;女孩譏笑道:&ldo;笨蛋龍!你才是地怪。&rdo;&ldo;你居然敢罵本帥龍?&rdo;太亞拔腿朝它沖了過去。女孩轉身背對着它,不屑地晃動屁股。上次僥幸逃脫讓它對龍和騎士起了輕視之心,塌陷因為它的動作而緩了緩。銀色的發絲伴随主人兇猛的攻勢來到面前。女孩哈哈一笑,故技重施,揮動木條,半身前傾,隐入樹幹。克萊斯藏在太亞的身後,見它要逃跑,立刻出手去抓它的腿。入手才知,它的肌膚滑不留手,猶如鯉魚。不是地怪。地怪個頭雖然與它差不多大,但是皮膚粗糙如木,絕不是這樣。這個念頭在克萊斯腦海一閃而過,手中卻沒有停。女孩從他手中溜了出去,但他的劍同一時間朝它的背部插去!按照雙方的速度和距離,他并沒有抱成功的希望,心裡想的是将整棵樹拔起,誰知女孩尖叫一聲,鮮紅的血竟然從背部噴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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