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吊子的法師都不如這事是你自己說的!難道要我直接揭穿?蘇禦安不肯說話,也不肯看着禦信。這樣别扭的禦安有些可愛,禦信看着覺得太好玩了!捏着他的下巴把臉扭過來:“哥,你老弟偶爾也會爆發小宇宙好不好。給我點信心啊。”他搖晃着他的下巴,這番舉動倒是分不清誰是哥誰是弟了。禦安窩了一肚子火,這臭小子惡習不改啊,居然敢捏他下巴!非教訓教訓不可!禦安對着他微微一笑,這一笑非常好看。看的禦信直傻眼。“禦信。”“嗯?”“回頭。”腦子還沒想清楚便回了頭。隻聽“咚”的一聲悶響,禦信的鼻子直接裝在了玻璃上!正在擡玻璃往前走的兩個小夥子,低頭看着他一個勁笑,其中一個說:“哥們,這事回家幹去啊,大馬路上的讓人看了笑話不是。趕緊的吧,你那位都走了。”蘇禦信捂着鼻子在地上蹲着,眼淚汪汪地看着哥哥的背影:“你,你借刀殺人!”臭小子,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毛手毛腳的。半個小時後,他們在老劉家轉了一圈,蘇禦信覺得屋子裡雖然陰暗可沒什麼可疑的地方。謹慎起見,他還是給老劉家貼了幾張符篆,并叮囑他:“這兩天晚上不要外出,睡覺的時候别蓋被子。家裡有草席是最好的,沒有草席蓋就蓋窗簾。”老劉不明白這裡面的彎彎繞繞,就問他為啥。蘇禦信懶洋洋地說:“蓋着草席或者是窗簾‘它’就不會看到你了,别再問了,解釋起來很麻煩。”老劉一琢磨還是不放心,就吵吵着要回鄉下住。蘇禦信趕緊制止他:“别介。鄉下陰氣更重,我們還不知道老馬是不是真的盯上你了,萬一呢?他跟着你回了鄉下,哼哼,老爺子,到時候天高皇帝遠,可沒人能殺過去救你。這樣吧,你再留下住幾天,如果這幾天裡我的符變黑或者是忽然自己燒起來了,我再來。”好說歹說,算是安撫了老劉頭,随後,蘇禦信讓哥哥帶路,去案發現場看看。“禦信,問你個事。”走在路上,蘇禦安随口道,“你很有錢嗎?”“還行吧。“蘇禦信嘴裡咬着煙望天,單手插在褲兜裡走路都是以吊兒郎當的,“我跟老頭子這十幾年幫人家驅邪鎮鬼選陰陽宅的風水,也撈了不少。我是十六歲那年,老頭子給我張卡,說是前些年分給我的酬勞,一直幫我攢着。我成人了,也該有自己的花銷。從那之後吧,我們賺的錢就對半分。”說着,笑嘻嘻地勾着哥哥的肩膀,“所以啊,你老弟還是很有錢的。”“有錢也不能亂花,知道嗎?”蘇禦安說的很正經,蘇禦信聽的有點讪讪。這話,連老頭子都沒跟他說過,真是……有哥哥就是牛逼,會管着你不能亂花錢!“那你呢?”蘇禦信問道,“這幾年光上學了?““不然幹嘛?我等研究生畢業就不念了。”言罷,他朝着禦信笑笑,“我也念夠了。”“畢業了想幹什麼?”蘇禦信站在信号等下,順手拉了一把蘇禦安,免得被旁邊那死胖子撞到。蘇禦安随口說:“會留校吧,這事校方還真跟我透露過。你呢?”蘇禦信聳聳肩:“我是很想開家餐廳啊,但是老頭那一攤兒還等我繼承。等他駕鶴西遊吧,我肯定開一家餐廳!”這話,蘇禦安上心了,開始嘀咕:“開餐廳的話,廚師肯定不用外請了,你的手藝就足夠。但是地點很重要,最好能在繁華區,店内裝潢和風格也不能馬虎。本市的租金都很貴,嗯,這事可以讓董煜幫忙找找。”聽他一言一句的說着,蘇禦信都愣了。他就是随口念叨念叨而已,沒想到哥哥真往心裡去了。說不感動那是假的,好像還沒有人這麼重視他。忍不住抱緊禦安的肩膀,笑道:“到時候,你要幫我啊。”“那是肯定。”禦安非常認真地說着,順着禦信摟着他的勁兒,跟着過馬路。禦信這樣在馬路上很顯眼,高大、帥氣笑起來壞壞的還帶着一種灑脫的韻味,摟着一個跟他差不多的帥小夥,自然引來不少人的側目。禦信完全不在乎這些,摟着哥哥繼續臭美:“咱得起個好名字,就叫‘信安食坊’。”“為什麼你的名字在前面?我是哥哥,應該我在前吧?明明應該叫‘安信’。”“安信聽起來很像保安公司的名兒啊,還是信安比較好聽。”“是安信比較好聽。”“你審美有問題。”“臭小子,揍你啊!”哥倆在馬路上打打鬧鬧的跑遠了,高處的樓頂,一直黑色的貓眼睛裡發出幽幽的冷光,随着蘇家兄弟身影而漸漸變化。手裡的符已經變黑了,這不是好現象。蘇禦信站在老水房裡長籲短歎。禦安不用問也知道,馬奇的死肯定不是人為的了。雖然早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蘇禦安還是難以接受。老馬就是個普通人,老老實實的教課,老老實實過日子,就連女朋友也是老老實實的不敢告白。前陣子剛買了一個新房,還跟他念叨着這下子就有資本娶老婆了什麼的,沒想到,不過才幾個月的功夫,卻是物是人非。聽禦安說老馬有了新居,禦信在腦子裡就打了個問号,問他:“老馬為什麼不回家住?”“有時候是這樣。他那個房子離學校遠,早上有第一節課的時候基本都住在學校裡。他那房子我還去過一次,是挺遠的,到學校至少得折騰兩個多小時。”禦信想了想:“帶我過去看看。也許,能在用他家裡找到點什麼。”今天就免了吧。禦安惦記着白颉那房子呢,再說,現在過去也沒用。他沒鑰匙,進不去。說到鑰匙,他想起好像滕鳳梅手裡有一把,就給她打了電話。對方似乎真的是有事找蘇禦安,就約定晚上下了班在老馬的家會面。于是,哥倆轉了頭決定先去看新居。這時候的蘇禦安完全忘了,今天他還有一天的課程。白颉的房子很寬敞,三室兩廳一衛,家用也齊全,明顯是已經有人照看過的樣子。看了一圈,蘇禦安一頭紮進白颉的書房,頓時傻眼了!好家夥!大約二十多平的房間裡滿滿的都是書啊!整整四面牆的書啊!看的人眼花缭亂啊!都讀完還不得三年五載啊!蘇禦安是個愛書的人,這一刻跟打了雞血似的倆眼直冒綠光。一邊的禦信看了就咧嘴,他不愛看書,看書就犯困。所以,這個書房從今後完全歸屬自家哥哥所有。“你看吧,我去其他房間瞧瞧。”禦信離開書房,決定先給禦安選卧室。禦安根據白颉的提示,找了幾本書,很快就在裡面發現了關于“煞”的信息。“煞”亦稱“殃、眚、眚神、煞鬼、煞神”。古有避煞之語“好祀鬼神,尤為忌諱,家人有死,辄離其故宅。”這就是所謂的“回煞”,回煞之期,日魂必随煞而歸,故居中鋪設一如生前,且須舊衣鋪于床上,舊鞋置于床下,以待魂歸瞻顧。家人需盡數外出,謂之“避眚”這本說的比較含糊,也沒什麼意思。蘇禦安又拿起一本都快破爛的書,翻了幾頁,看到裡面的記錄倒是有趣。煞,也曰“殺”可形鬼怪也。兇如羅刹,有容,紅發無眼,長丈馀。極其狠毒,能遊行天上海底,日起正南,向東逆行,一日一位,四日一周,循環往複。所理之地不可穿鑿、修營和移徙。這麼看來,在海底酒店遇到的那個古怪的東西還真像是“煞”了。這時候,客廳那邊的禦信打斷了他的思索,喊他過去看看卧室,還有沒有什麼需要添加的東西。禦信說最大的卧室陽光好,正适合蘇禦安這樣的學生居住。他自己倒是選了那間比較小的卧室,陽光也不大充足,看上去好像是一間儲物室改裝的。禦安不大滿意,很強勢的把大卧室給了禦信,美其名曰,當哥的就該照顧當弟的。禦信撓撓頭,有點不自在了。搬過來住肯定是要回去拿些東西的,還要跟房東打聲招呼。禦安覺得,那邊的房子這個月的租金已經付了,跟房東要估計人家也不能退,太可惜。就跟禦信商量在那邊住滿這個月再過來。禦信在哪裡住都無所謂,可禦安那邊又變卦了:“不行。你在我那邊住還要打地鋪,太難受了。還是搬過來吧,那點錢沒了就沒了。”這一回,禦信更别扭。不大幹脆地說:“哥,你不用總是考慮我。别說是打地鋪,就是天橋底下我都睡過。”“什麼?”禦安一瞪眼,“你,你在橋底下也住過?叔叔怎麼搞的?為什麼會讓你住那種地方?那時候多大?成年了嗎?沒遇到什麼事嗎?”見哥哥這麼緊張,禦信趕緊擺手搖頭:“别誤會行不行?那次是因為要調查關于流浪漢無故失蹤的委托案,所以我才去橋底下住了一個月。”“一個月!?你說你在那種地方住了一個月?”完了,跟他算說不清了。看待問題重點的角度明顯有區别。禦信隻好說:“得了,你做主吧,咱住哪都行。蘇禦安推着禦信直接進了大卧室,一邊埋怨着叔叔不懂得照顧小禦信,一邊在櫃子裡往外拿白颉的東西,準備給禦信那些騰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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