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家老哥忙來忙去的樣子,禦信覺得很奇妙。禦安雖然很瘦,但是氣質上非常冷硬淡薄,非常男人的一種類型。這樣的男人圍着衣櫃收拾家務什麼的,本來是很違和的行為,可放在禦安身上,怎麼看怎麼順眼。他靠在牆邊,專心緻志地看着禦安忙裡忙外,還在心裡邊琢磨着,這就是所謂家的感覺吧?有人心疼你,有人惦記你,有人為你操勞着。想着想着,他就開始犯傻,有哥哥真好,媳婦都省了。想到媳婦就想到親親抱抱什麼的,想到親親抱抱就想到了他們倆海底下那個烏龍一吻!吓的禦信趕緊搖頭,把那個畫面甩出去。兩個人收拾了不大會兒功夫,就到了下午。合計一下還是先回家拿東西,再回來吃飯。這一趟跑的,倆人都有點累了,尤其是蘇禦安,在租房裡收拾了大半天,又打了包運回來。到了新家的時候決定讓禦信徹底靠邊站,這小子,在生活自理方面就是個白癡!當然了,他的手藝除外。禦信也想幫忙,怎奈是越幫越忙,隻好乖乖窩在角落裡看着禦安滿頭大汗的收拾東西。等一切就緒,都是下午六點多了。禦安一琢磨:“滕老師也該去老馬那邊了,咱倆得快點。叫車吧。”今天放學的時候被教務主任攔着說了很多話,耽誤了跟蘇禦安約好的時間。希望他有耐心多等一會,不至于撲了空。滕美鳳一路小跑出了校門,為了趕時間,她打算叫計程車過去。站在馬路邊上等車,忽然有一隻小貓蹲坐在花壇沿上,直直地看着她。她忽然覺得這小動物有些眼熟,就走過去端詳了一番,小小的一隻,好可愛!可能這麼大的小貓看起來都是一樣的吧,眼熟的感覺她沒在意,揉了揉貓兒的腦袋,轉身去叫車。蹲坐着的小貓舔舔爪子,看了看她,甩甩尾巴跳進了花叢裡。一雙金色的眼睛始終看着滕鳳梅,看着她叫車、上車、遠去。趕到馬奇新居的時候,天陽已經落山了。下了車就看到蘇禦安和一個陌生的年輕人站在樓門口,滕鳳梅喊着“抱歉,我來晚了”跑過去,再次為自己的遲到表示歉意。蘇禦安并不在意她的遲到,寒暄了幾句,給她介紹:“這是我弟弟蘇禦信。禦信,這位是我學校的老師,滕老師。”蘇禦信問了聲好,滕鳳梅打量了幾眼兄弟倆:“不知道禦安還有弟弟,你們倆長的不大像啊。”蘇禦信哈哈一笑:“他長的跟我媽比較像,我像我爸。”說到長相,蘇禦安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像媽媽,媽媽的容貌在記憶裡已經模糊了,唯一記得隻有她的溫柔。至于父親,倒是還記得,别說,跟禦信真有七八分的想象。忍不住多看了兩眼禦信,總覺得跟小時候差距太大了!那時候的小禦信明明就是個白白胖胖的小包子,到了現在變得這麼高,還很帥氣!滕鳳梅心情不是很好,說了幾句家常話就往樓裡走。三個人上了五樓,打開一扇門,新裝修還沒散去的味道撲鼻而來,蘇禦安難受的可不止鼻子,連着腦袋都跟着一起疼。他皺皺眉,掐了掐鼻梁,跟着禦信走了進去。新居裡的擺設簡約大方,客廳置擺放了布藝沙發上和透明的茶幾,電視音響緊靠着牆壁,在窗戶那邊還有一張書桌,桌上很幹淨,隻有一盞台燈和一部座機電話。正對着入室門的是卧室,卧室的門也開着,可以看到裡面那張雙人床。這時候,蘇禦安發現滕鳳梅忽然哭了,捂着嘴嗚咽。他擡頭一看,才發現在床頭櫃上有一張馬奇和滕鳳梅的合影。蘇禦信見不得女人哭,撓撓頭拐彎進了廚房。蘇禦安隻好安慰滕鳳梅,節哀順變。“滕老師,最近一段時間,老馬有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聞言,滕鳳梅先是一愣,後又搖搖頭:“他一直都那樣的,你也知道。出事前,他還跟我說過,準備過了這個學期就出去旅行。他為了買房子裝修花了不少錢,所以要去旅行不就得繼續存錢麼。我說,我也出點,總不能都讓他一個人負擔吧。他那個人就是倔,說什麼都不要我的錢,還接了好幾份外面補習班的工。一天到晚累的要死。”這不是等于已經把話說明白了嗎?難怪老馬急着買房子,原來是準備結婚的。可這話沒法說,人都沒了,說這些不是戳人家心窩子,他還沒這麼嘴欠。蘇禦安跟老馬認識有三年多了,據他對老馬的了解這人一直是順風順水的。除了去年年初那次事故之外,可說沒什麼值得他人注意的地方。去年年初,老馬很倒黴的遇到一次施工現場塌方事件,被埋在廢墟裡長達四十二個小時。被救出來的時候人還清醒着,還跟緊張兮兮的衆人打趣,說自己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誰會料到,他就這麼死的不明不白。唏噓之間,蘇禦安不免有了些怅然。在他跟滕鳳梅說話的這點功夫裡,蘇禦信把整個房子看了一遍,也沒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回到客廳後悄悄跟禦安點點頭,示意他可以走了。離開馬奇新居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哥倆送滕鳳梅上了計程車,又叮囑了幾句注意安全的話,這才分手告别。随後,他們慢慢地朝着地鐵站走。路上,禦信問他滕鳳梅找他到底什麼事。“她想把老馬的房子買了。”禦安說,“房産證上是她的名字,可能是睹物思人吧。她不想留着那房子,但是,人剛沒就買房子,她也覺得不合适。就找我商量商量。”蘇禦信覺得納悶:“為什麼找你商量?”“可能是因為我跟老馬關系最好吧。”說到這裡,蘇禦安苦笑幾聲,“老馬那個人其實有點特性。平時其他老師找他喝酒出去玩,也不會參與,他就喜歡下棋,不喝酒不抽煙也不喜歡泡夜店。總之,那是個不會融入集體的典型,跟其他老師合不來,倒是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挺自在的。”聽到這裡,蘇禦信也跟着笑:“這麼說看你也不抽煙不喝酒不泡夜店喽?”“我一個學生哪來的資本幹那些事,再說,我也沒那個嗜好。”說着,他咧着嘴使勁揉着腦袋。“怎麼了?”禦信納悶地問他。“不知道。從剛才開始就頭疼,越來越厲害了。”是發燒了嗎?禦信擡手攏起他額前的發,直接把額頭貼了上去:“有點熱,低燒。”這樣測量體溫還是很小的時候白颉幹過的事,禦安不免有些失笑,卻沒推開禦信,隻說可能是昨晚蹬了被子着了涼,回去喝點熱水就能好。路燈下,哥倆額頭抵着額頭,說不出的溫馨。他沒有照顧過病人,跟蘇念在一起生活的時候,那老頭兒跟鐵打的一樣從不生病,就是他自己,也隻是偶爾咳嗽兩聲,多喝點水就能好。所以,他不知道怎麼照顧忽然就低燒了的哥哥,生怕再受了涼,加重病情,禦信脫了外衣披在禦安的身上,拉着他的手朝着馬路對面走。禦安不由得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什麼大病,讓他這麼小心翼翼的對待。直接擡手叫了計程車,不是為了節省時間,而是為了讓禦安坐上去舒服些。事實上,禦安的情況不像他說的那麼簡單,頭疼的幾乎要炸開了,臉色也比白天蒼白了許多。他從沒有過這種時候,不免覺得自己的體質是不是變差了,才跑了一天就生病。車裡,禦安渾渾噩噩地開始打瞌睡,禦信攬着他的頭靠在自己肩上,低聲道:“睡會吧,到家了我叫你。”還沒說點什麼客氣的話,禦安眼睛一閉,昏睡過去了。離開馬奇家大約過了三十多分鐘,滕鳳梅也到了家。小這幾天還她太累了,隻想盡快休息。迷迷糊糊的時候,隐約聽見有喵喵的聲音傳來,處于半夢半醒中的人完全沒有在意,轉了個身繼續睡。她的卧室門半開着,一雙金色的眼在昏暗的客廳一角朝裡面看着……“禦信,我真沒事了,你趕緊去休息。”回到家裡三個多小時了,禦信還在忙裡忙外。給他煮了稀粥,又做了幾樣易消化的小菜,逼着他在吃藥前全部消滅掉。禦安又不好說現在根本不餓,隻能硬塞進肚子裡。本以為吃了東西就能睡了,結果禦信不知道從哪裡搞來一杯散發着古怪氣味的水,硬逼着他喝下去。“都說了這是符水,比你那感冒藥好使。趕緊喝了。”不想喝,一萬個不想喝這種東西!但是一看禦信眼巴巴的樣子,禦安的心就軟的一塌糊塗!壯士斷腕一般的拿過水杯,憋足了一口氣——幹了!“好了,這回可以睡了。”看着哥哥把符水喝下去,禦信方才滿意。扯着被子給他蓋好,卻沒離開的意思。“禦信,你也去睡吧。”“等你睡着我再走。别啰嗦了,趕緊閉眼睛。”說着,俯下身子撩起他的頭發,把自己的額頭貼上去,“嗯,好多了。睡吧,等一會就能退燒了。”沒什麼精神頭的蘇禦安哭笑不得,也由着禦信在床邊守着了。很快,他睡的踏實,禦信又等了一會,才到自己的房間休息。深夜裡,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了大風,吹打着窗外的樹枝發出陣陣沙沙的響動。半夢半醒之間,覺得身子有些冷了,翻了身扯了扯腿上的被子蓋的嚴實些,繼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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