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裡,蘇禦安已經收拾好了東西,甚至把中午飯都做好了。吃了午飯,蘇禦安開始犯困,蘇禦信推着他進了卧室,讓他睡個下午覺。蘇禦安苦了臉:“我早上八點才醒,又要睡?”“你現在身體不好,乖乖睡覺吧。”蘇禦信在這個問題上很堅持,甚至伸手把哥哥的棉質襯衫扒掉了。把不情不願的人推倒在床上,他側身坐在一邊幫着哥哥蓋了被子。挑着眉壞笑:“要聽搖籃曲嗎?”蘇禦安也習慣了弟弟時不時的嬉鬧,随口點了首兒歌。蘇禦信還真敢唱,唱了句之後,蘇禦安扶額皺眉:“禦信,以後别在外面唱歌,五音不全其實挺丢人的。”“是你讓我唱的。”“越聽越精神了。”蘇禦安說,“效果很驚悚,你還是别唱了。”某人磨牙!掀開被子鑽進去,窩在蘇禦安的身邊:“那你給我唱,我也睡會兒。”蘇禦安心說:我哪會唱歌啊,你好歹是五音不全,我是壓根就沒五音。不過,跟弟弟一起睡覺還是可以的。像小時候那樣拍拍弟弟的背,“聽我唱歌怕你做噩夢,就這麼睡吧。”時節已經到了深秋初冬,下午這時候陽光也不足,卧室裡陰冷陰冷的。蘇禦信的手蹭着哥哥的t恤下擺鑽了進去,緊貼着緊緻的肌膚攝取溫暖,低頭看了看一臉無可奈何的哥哥:“我手涼不涼?”“涼,剛才刷碗沒用溫水嗎?”說着,按住肚子上不算老實手又往懷裡拉了一下,“别亂動,一會就暖和了。”手掌下滑不留手的皮膚讓蘇禦信有一陣的晃神。身邊的人閉着眼睛,柔軟的頭發擦過自己的下颚,心,就這麼被輕易的被撩撥的漏跳一拍。蘇禦信貼近哥哥的耳邊:“哥,你轉過去。”迷迷糊糊的蘇禦安想都沒想,轉身過去背對着蘇禦信。蘇禦信直接用兩隻手圈住了他的腰,手掌更方便地在哥哥肚子上……摸來摸去。這真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一個人的溫度,呼吸會讓你滿心甜甜蜜蜜。就連碰觸在一起的發梢都那麼親密無間。蘇禦信忍不住想笑,為什麼他會覺得哥哥的頭發都是可愛的?頭發這種東西什麼時候這麼關鍵了?頭發是關鍵嗎?如果其他地方也像頭發一樣相觸在一起,那會不會更加美妙?不自覺地靠近了,嘴角似有似無地貼在哥哥的脖子上,清淡的香味缭繞在鼻端,深深嗅上去,竟是神魂颠倒般的着迷。明明用的是一個瓶子裡的浴液,為什麼差距會這麼明顯?好吧,蘇禦信覺得如果他覺得自己身上的味道誘人,那就離變态不遠了。味道之所以誘人,還是因為使用的人不同吧。本是馬上要睡着的人忽覺肚子上的手鬧騰起來,又是揉又是摸的,力氣越來越重。他扭扭身子,往禦信的懷裡縮了縮,整個人都懶洋洋地靠進去。本意是要避開肚子上搞怪的手,卻聽見耳邊一聲粗喘的呼吸聲。蘇禦安迷迷糊糊的把手也順進了自己的t恤裡,抓着弟弟的手:“快睡。”蘇禦信不敢再鬧騰了,乖乖地摟着自家哥哥睡午覺。d市是個老城,每逢節假日就人滿為患的老城。眼瞅着九九重陽節就要到了,很多遊客提早好幾天到d市來觀光遊覽,老天爺應景兒似地給了幾天好臉,晴空朗日,清爽習習。趕上明天就過節了,老天爺卻跟累癱似的陰沉了臉,下了一天的雨。都說一場秋雨一場寒,這場雨帶着刺進骨子裡的寒意把整個d市籠罩在一片雨霧之中。到了重陽節這天的淩晨一點,雨勢漸大,排水差的老區街道積了很深的水,殷海打着傘急忙跑過的時候,水已經沒過了腳踝。殷海讨厭下雨,特别是晚上出去買宵夜的時候就更加讨厭。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呆家裡睡不着,這麼晚了又不好打電話叫外賣,餓的實在受不了才出去買吃的。幸好,街口就有一家24小時超市,随便買了泡面香腸外加兩罐啤酒,打算回家通宵玩遊戲。穿過這條老街就是他所居租住的公寓,雖然不大,勝在五髒俱全。本來呢,沙丹陽是說留下來陪他的,結果沙家事多,不知道又出了什麼亂子一個電話把沙家二少爺找了回去。要不,殷海也不至于自己出來買東西。想着再有幾個小時蘇禦信就來了,心裡莫名的有些興奮。不知道經過兩年的時間,那小子變成什麼樣了。會不會還想以前那樣,整天嘴裡咬着香煙,一身的痞子味兒。想起舊時好友,殷海煩躁的心情好了很多,腳步也不像方才那般急切。擡起眼看着老街口一盞昏黃的路燈,竟有些迫不及待見到蘇禦信的焦急。那路燈似乎被雨打的走了型,映下來的光線像是癞皮狗身上的秃斑,疤疤癞癞。殷海縮了縮脖子,從衣領裡竄上來一股熱氣,讓他禁不住打了個哆嗦,趕忙加快腳步往前走。斑駁的光影在距離他一米左右的地方忽然不規律的變化起來,随着很這一點極容易被忽略的變化殷海察覺到了某種危險的氣息。雨越下越大,模糊了殷海的視線。眯着眼睛看向前方,忽然被憑空乍現的一個男人吓的險些驚叫出來!看了看男人的身形,他略放了心,同時也有些惱火地說:“你吓死我了!丹陽,你不是說今晚不來了麼?”對面的男人沒有回答,動也沒動。殷海朝他走過去:“你怎麼不先給我打個電話啊?這麼晚了你還來幹什麼?不是說好了明天早上去機場,對了,你開車來的嗎?真希望明天雨能停了。喂,幹嘛不說……”啰嗦這麼多,都快走到男人跟前,殷海才發現,對方并不是沙丹陽!他警覺地後退幾步,瞪大了眼睛看向對方。“你,你誰啊?”男人還是沒說話。殷海吓壞了,轉身就跑,手裡的東西掉在地上也顧不得撿起來,倉皇地朝着來路跑去。他不知道後面的男人有沒有追上來,疾跑中手裡的雨傘掉了,他瞬間被大雨淋濕,徹骨的寒意讓他更加驚恐。傘,就在腳下,他遲了一步彎腰去撿,扭頭一看,男人居然就在不足三米的地方!該死的,他想幹嘛?痛罵之餘,殷海看到了一幕令他絕望的景象。男人根本沒有用腳走路,在積水上飄着,飄着朝自己移動過來!殷海的眼睛好像被死死地釘在男人的身上,随着男人飄近,他聽見了微弱的聲音。像是情人低聲的呢喃,又像是風拂林葉的細語。如果換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他一定會覺得很浪漫。但是現在,他隻想逃命。好像落水狗一樣奔出老街口,慌不擇路一路逃着。盡管沒有回頭看去,也知道男人飄在後面如影相随。死亡的恐懼就像這陰霾的天籠罩在頭頂,無限的擴大開來。身後那不清晰的聲音也漸漸真切起來,很快就把整個空間塞得滿滿登登。殷海意識到自己逃不掉了,乞求着這時候能有個“同類”出現,救他一命。眼神慌張地四處打量,即便是深夜這條街也該有人的。但是,殷海再度被現實扼殺了可憐的乞求。放眼看去,凡是視線所及的地方都是黑暗的,一棟棟、一個個商鋪和居民樓猶如死後被做成标本的怪狀屍體,靜靜地聳立在街道兩邊。路燈還是路燈,昏黃還是那片昏黃,傾盆的雨還是傾盆的雨,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整個世界都沒了聲音,包括他自己的呼吸聲,心跳聲。天上墨汁般的黑暗,半點光亮沒有。浩瀚的夜空像是被天狗吞進了肚子裡,變成了一眼望不到邊際的黑洞。絕望,阻止了逃跑的腳步,殷海木然地回了頭,聽着已經飄到眼前的男人繼續發出毫無感情色彩的聲音。這一回,他聽清了。丁醜年、辛亥月、丙寅日、午時殷海。這是什麼意思?殷海在驚恐之餘呆呆地看着沒有露出臉的男人,男人竟然沒有動他,似乎也同樣看着他。他們就這樣站在無聲的世界裡,一個散發着陰冷的陰仄的殺意,一個散發着白癡一樣的傻氣。忽然!大型貨車的喇叭聲刺耳地傳了過來,晃得人睜不開眼的白光讓殷海不得不閉上眼睛。在這一瞬間,雨聲、車聲、自己急促的呼吸聲都回到了他的耳朵裡。再睜開眼,眼前沒了男人的存在。逃過一劫嗎?殷海忽然脫力地坐在地上,看着漸漸遠去的車燈,覺得淋在身上的暴雨都是如此的美好。重陽節這天的早上七點,飛機緩緩落在機場内。蘇禦安在飛機上幾乎沒睡,被早上的陽光刺了眼睛,頭也跟着疼了起來。蘇禦信有些擔心地拉住他的手:“再堅持堅持,到了地方你先睡一覺。”蘇禦安自認現在的身體不好,可也沒到讓蘇禦信這般擔心的地步吧?其實,小小的背包他還是可以自己拿的。到了機場外面,蘇禦信開始聯系殷海打電話,說好在門口等的,這會兒怎麼不見人?手機剛剛撥通,忽聽身邊的一個人的手機跟着想起來。蘇禦安無意識地扭頭一看,那人正在打量自己。男人很年輕,大約在二十三四歲左右,但是看上去會覺得他非常成熟穩重,是個文隽清雅的男子。男人看過來的眼神并不尋常,不等蘇禦安開口,他先禮貌地問道:“請問,您是蘇禦信先生嗎?”“不,我是蘇禦安,禦信的哥哥。”蘇禦安扯扯弟弟的袖子,讓他把注意力轉移過來。也許是同樣出色的外貌搞的鬼,男人在跟蘇禦信相互看到的時候,都微微一怔。蘇禦安知道自家弟弟很帥,帥的過眼前少見的清雅男人,但是這麼盯着看他家弟弟是不是不大禮貌?蘇禦安上前一步,遮擋了男人繼續盯視的視線:“您是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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