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忘了自我介紹。”男人微笑着說,“我是沙丹陽,殷海的朋友。他不大舒服,所以我過來接你們。”說完了這些話,沙丹陽走到蘇禦信面前,很自然地接過他手裡的兩個包,對蘇禦信微笑道,“蘇禦信,久仰大名。”相比沙丹陽成熟的性格來說,蘇禦信則是比較灑脫的。他随口笑道:“殷海怕是沒說我什麼好處吧。别這麼生疏,叫我禦信就行。哦,對了,這是我哥。”蘇禦信一把摟過哥哥的肩膀,頗有些自豪地介紹。沙丹陽對蘇禦安很禮貌地點過頭,就說車子停在遠處,這時候怕是會堵車,他先去把車開過來,讓兄弟到路邊等。d市還有些潮濕的空氣讓蘇禦安呼吸不暢。他的腦袋很昏沉,走路也有些不穩了,蘇禦信索性停下腳步,低聲問他:“要不我抱你過去吧。”“你就沒看出我不是穿着蕾絲邊公主裙的少女而是個身高一百七十八公分的男人嗎?”蘇禦信噗嗤一聲笑:“哥,你哪來這麼多歪理?”“歪理?”蘇禦安含笑白了弟弟一眼,“生物學的角度上我是雄性,你說這是歪理?信不信生物專家會活埋了你?”某人眯眼壞笑,威脅自家哥哥:“再嘴貧,我真抱你了!”“哈!”蘇禦安毫無所謂地揚揚眉,加快腳步證明自己的體能走路是沒問題的。落在後面的蘇禦信還一個勁兒叫他,試圖颠覆這一事實。蘇禦安随意地擺擺手,“快點跟上來,二墩兒。”誰誰誰家的弟弟又在磨牙,緊追上去跟自家哥哥打商量以後約法三章,在外面不能叫小名兒;誰誰誰家的哥哥心情好,很不厚道地指出可以相互叫小小名兒。蘇禦信心說:不是一個級别的好不好?見他這麼抑郁,蘇禦安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讓弟弟選擇以後是叫“墩兒”還是叫“二”?“你才‘二’呢!”蘇禦信哭笑不得地回敬。沙丹陽的車已經停在了路邊,招呼他們哥倆上車。蘇禦信一打眼看見沙丹陽的座駕是奔馳,高帥富啊。蘇禦安對車沒什麼概念,也談不上喜歡不喜歡,不過就是個代步的工具而已。發現蘇禦信閃閃亮亮的小眼神“饑渴”地看着沙丹陽的車,蘇禦安很正經地問他,到底有多愛奔馳?幫忙打開車門的沙丹陽看上去有些焦急,蘇禦安才想這人是不是有急事?那他們是可以自己過去找殷海的,不必麻煩沙丹陽特别跑一回。“不,不是你想的那樣。”沙丹陽轉回半個身子面色嚴正,“其實,是殷海。如果不是他運氣好,你們這趟來或許就是參加他的葬禮了。”聞言,兄弟倆都是一驚!特别是蘇禦信,情急之下抓住沙丹陽的肩膀,追問他殷海現在怎麼樣,昨晚發生了什麼?沙丹陽想了想,還是決定讓殷海本人跟他們講比較清楚。他現在的焦慮也是因為殷海,那小子似乎吓着了,死活不願意繼續住在那個租賃的公寓裡。這不,剛才還打電話來催着沙丹陽幫忙找房源。蘇禦安本以為沙丹陽會帶着他們直接去看殷海,卻不料,在半路上沙丹陽提議先去看看李華亮的屍體。蘇禦安一想,他們來此的目的不就是這個麼,便跟蘇禦信一商量,決定先去看屍體。三個人到了警察局,沙丹陽先一個人進去打通關系。大約過了十來分鐘,跟着沙丹陽一起走出來一名四十多歲的老刑警。帶着他們從側門進了大樓内。一路上,沙丹陽和老刑警都沒說話,蘇禦安看得出,老刑警跟沙丹陽也不是直接關系,或許還有個中間人。真想不出沙丹陽到底是幹什麼的,關系網都滲透到警局裡了。幾分鐘後,他們來到了法醫室的門口,老刑警進去知會了幾句,就在裡面招招手讓他們進去。打開冷藏室内其中一個屍櫃。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蘇禦安卻格外納悶。以往遇到枉死的屍體他都會察覺到些什麼,但是面對這一具還被封存在屍袋裡的屍體,他沒有察覺到絲毫的異樣。但是,一個人死後,屍體是不可能變成稻草人的!當屍袋被打開,他更加确信這一點。已經枯萎的草覆蓋了整個屍體。尤其面部的嘴巴眼睛,眼皮都被撐開,一叢雜草從眼眶裡擠出來,密密匝匝;嘴巴被最極限的成都撐開着,從枯萎的現狀來分析,這一嘴的草曾經是多麼茂盛。蘇禦安彎下腰,輕輕撩起一些雜草,終于看到了耳朵,情況就像嘴巴跟眼睛一樣。事實上,其他部位的情況也是如此,屍體如果不是還保持着人的形狀,蘇禦安敢說,不管在哪裡看到“這個”他都不會認為是人。“禦信,你怎麼看?”蘇禦安低聲問道,“我怎麼一點察覺不到什麼東西。”似乎被哥哥打斷了凝神沉思,蘇禦信恍惚了一下,趕忙笑道:“屍體嘛,還能感覺到什麼。”開玩笑。這要是當着老刑警的面拿出符篆來,馬上會被關進小黑屋吧。他才不要冒這個險。但是敷衍的态度顯然引起了哥哥的懷疑,看過來的視線像針尖似的紮在蘇禦信的心上,刺刺痛、刺刺痛……不要用這麼純潔的眼神看着我!站在最後面的沙丹陽不知道跟老刑警說了什麼,兩個人嘀嘀咕咕的走出了法醫室。蘇禦安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外面的情況,好像整個法醫室隻剩下他們兄弟倆人。轉回頭來,就見禦信閃亮亮的眼睛盯着自己:“哥,這個好玩啊。你說我能偷回去當個标本嗎?”蘇禦安保持着他溫柔的、和藹的、斯文的笑容告訴自家弟弟:“敢他媽的帶回去我跟你脫離兄弟關系。”想笑又不敢笑出聲來的蘇禦信拿出一張符篆,摘取了幾根枯草收好。一轉頭,咦?哥哥呢?他朝外探頭看了看,發現蘇禦安在法醫的工作台上取了一副手套和一把看上去就飛快的刀子!哥哥要幹嘛?不過就是說說而已,他不會真的把這玩意拿回家的。蘇禦安戴好了手套拿着手術刀回來,蘇禦信咽咽口水:“哥,你,你想幹什麼?”“看看屍體内髒。”果然還是很在意裡面嗎?蘇禦信一個閃身到門口把門關好:“你不是開玩笑吧?被人家知道了怎麼辦?”“手快點就不會被發現了,你給我把風。”說幹就幹才是蘇禦安的行事風格,也不管弟弟那邊多緊張,一刀下去劃開了屍體。然後……“哥,怎麼樣了?”負責把風望門的蘇禦安看不到屍體的情況,急切地追問,“你倒是說話啊。”“沒了。”蘇禦安冷靜地說。“什麼沒了?”“你自己過來看。”蘇禦信無語望天,都是該死的好奇心惹的禍!他走過去搭眼一瞧,趕忙捂住自家哥哥的眼睛:“别看髒東西。”“我比你先看到的吧。”蘇禦安哭笑不得地拉下弟弟的手,“第一眼看到這具屍體我就覺得奇怪。與其說屍體變成了稻草人,還不如說這些草是從他身體裡長出來的。所以,我才想看看裡面。”的确如蘇禦安所懷疑的那樣,屍體内部的内髒幾乎全部都被草穿透覆蓋,這個人或者說這具屍體,不是稻草人那麼簡單了,而是完完全全變成了植物。枯死的植物。蘇禦安歪着頭想了想:“禦信,你說說看,既然長了草,那就得有種子吧?”蘇禦信預感到可怕的事即将發生,看着哥哥自顧自地說:“沒種子怎麼長草呢?屍體裡面的草長的比表面上的嚴重,就是說種子應該在他的身體内部。”讨厭,别說了!“這些草是活着的時候就開始長了,還是死了之後突然長出來的?”蘇禦安一邊說着,一邊扒拉着屍體内部的枯草觀察,“活着的時候長,會很疼吧?回頭問問沙丹陽,死者在臨死前的身體狀況怎麼樣。”蘇禦信站在一旁看着哥哥那臉都快塞進冰櫃裡,忍不住拉他一把:“哥,你不惡心啊?”“惡心什麼?”蘇禦安理所當然地說,“沒腐肉、沒缺胳膊少腿、沒爛眼珠子掉耳朵、就是一堆草而已,我惡心什麼?倒是你,怎麼臉色這麼難看?”“沒,沒什麼。”蘇禦信舉手投降,敗給自家哥哥。這時候,外面傳來沙丹陽的喊聲,問他們倆走不走。蘇禦安手腳麻利地把屍體恢複原狀,幸好自己那一刀劃開的傷口不大,攏攏枯草就完全看不出來了。一回頭瞧見自家哥哥還在那擺弄人形草,蘇禦信哭笑不得地說:“我的哥啊,别給他美容了。再弄也沒個人樣,快走吧。”蘇禦安蹙蹙眉,他認得出去的路,蘇禦信完全沒必要把他的腰摟的這麼緊!至始至終,沙丹陽也沒說跟警方有什麼關系。倒是很在乎他們看過屍體後的看法,關于這個,蘇禦信現在還真沒法給個确切的答案。蘇禦安岔開了關于屍體的話題,問沙丹陽死者李華亮在生前有沒有什麼異常。沙丹陽都沒想就說:“是有點反常的。這事,華亮死後我跟殷海琢磨了很多次。”沙丹陽放慢了車速,說道,“大約是在他出事的半個月前那段時間吧,時常魂不舍守,幾天也看不到他一次。殷海有點擔心他就過問了幾句,華亮說那段時間跟他妹妹在一起。好像他妹妹也出了什麼事。”“李華亮還有個妹妹。”這個倒是可以去問問。蘇禦信問道,“他妹妹你們認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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