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嗒嗒……嗒嗒……怎麼辦?出去?還是留在這裡?他僵硬着身體,在黑暗中的眼睛瞪得渾圓!他摸到的東西是個手電筒,但是卻沒有勇氣打開它,仿佛這黑暗不但吞了他,也是在保護他。也許該出去看看,他想。但是他不敢,因為他做過虧心事。他不過就是個小人物,在僅僅糊口的日子裡希望得到一筆小錢,可以再去賭一把,喝個小酒什麼的。所以,他沒想過會出人命,也沒想過什麼可怕的事會落在自己頭上。但是現在,他想起一句話“善惡有報。”走廊裡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後停在了他的房門外面。開門時發出的吱嘎聲格外明顯,一束昏暗的光順着門縫爬進了房間裡,他張張嘴,發現無法發出一點聲音。他下意識地打開了手電筒,一束強光照在門外那個人的臉上,他先是驚訝,再是安心。長長吐了口氣,埋怨着:“你他媽的想吓死老子?”對方不說話,慢慢地走了進來,他也撐着地面站起身,不耐煩地白了對方一眼,問:“你又來幹什麼?”對方還是不言語,這時候,他本能地察覺到從未有過的恐怖感。下意識地朝着門口那邊蹭,擠出一個難看到極點的笑容來,說:“怎麼晚了你有事啊?我正要上廁所呢,今天吃壞肚子了一直拉稀。那什麼,你等我一會。”不等說完,他沖過對方就要跑出去,誰料,忽然被抓住了衣服猛地向後倒去。他也不是吃素的主兒,使勁朝着後面的人踹過去一腳,趁着對方閃躲的時候拼命玩外邊跑!才剛踏出去一隻腳,那人從後面掐住了他的脖子,力氣大得幾乎不像個人類。他被迫張開嘴,舌頭漸漸吐了出來,眼珠子向外凸着,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他死命地胡亂揮舞着雙手,手裡還拿着的手電筒無意間打着了那人的什麼地方,隻聽悶哼一聲,脖子上的鉗制忽然消失,他猛地摔了出去!生死就是一瞬之間,他知道再不跑絕對不可能活下來。但是,他呆住了,呆呆的看着第二個人站在自己面前,那張臉……“啊——!鬼、鬼、鬼啊!!”屋子裡的人也追了出來,看到走廊裡站着的嘉良不免一怔。就在這僅有一秒鐘的時間内,嘉良沉聲道:“該結束了。”一樣的聲音,一樣的臉!李海棠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對着嘉良磕頭,語無倫次地說:“我不是真心要害你啊,我不是人,我貪财,我把電閘拉了,但我真的不是有心要害你啊。”對李海棠的忏悔,嘉良置若罔聞,他定睛看着李海棠身後的人,沉聲道:“放下手裡的東西,江蕙。”此時,江蕙完全不像是那個純淨美好的女孩,一身黑色的運動裝襯着她的臉色煞青。一雙眼睛陰狠地盯着跪在地上的李海棠。她手裡握着的匕首閃着寒光,對嘉良的勸告毫無反應,把匕首越握越緊。眼看着就要刺向李海棠的時候,嘉良大喊一聲:“别逼我掏槍!”忽然,江蕙嘻嘻地冷笑起來,垂着臉,擡着眼:“洛警官,你不是約我到老地方見面嗎?怎麼會來這裡?你不去做演員真可惜了。”“這句話該是我對你說。”易容成嘉良的時候,蔣兵做的變聲合成器就在他的喉結上,所以他暫時沒辦法用自己的聲音說話。但口氣卻仍是屬于洛毅森的。他說:“殺了他并不能解決你的問題,如果你想滅口,該殺的也不是他。”聞言,江蕙的臉色更加陰冷。反問:“這麼說,你都知道了?”“并不多。”洛毅森說,“至少,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有力氣能制住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因為我是女魃。”+++++女魃和應龍!?千想萬想,也沒想到這一層。對,這樣一來,一切的古怪情況都能解釋的通了。為什麼每次跟她接觸的時候都會覺得頭疼,燥熱、咳嗽。為什麼幼稚園的孩子會無故生病;為什麼姬涵斌對她若即若離。“洛警官,你相信記憶傳承嗎?”江蕙突然問,“在我摸到應龍的時候,屬于女魃,不,應該說我前事的記憶就像潮水一樣湧到我腦子裡。”洛毅森聽的渾身直冒冷汗,他極力地保持着鎮定,說:“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你是江蕙也好,是女魃也罷,殺了人同樣要被審判。所以,我勸你馬上放下刀!”江蕙不屑地冷笑着:“就憑你?”他開始後悔今天沒有攜帶配槍出來,事實上,他沒想到事态發展的這麼快,如果不是公孫錦察覺到兩年前姬涵斌也在那起搶劫案中,他還是會按計劃行事,跟蹤江蕙。但江蕙雖然出了家門,也來到了這裡,想必她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去赴約,而是來殺人滅口。李海棠在嘉良的案子裡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屬于同犯了。但是,不管怎麼看,江蕙跟李海棠之間都不是這麼簡單。相互對持的時候,洛毅森在腦子裡整理了一遍線索的關聯性,但江蕙不可能留他更多的時間,他也不能讓對方繼續錯下去。他的手伸進衣服裡面,裝作握住槍的姿勢,說:“把刀放下,現在就……”不等把話說完,忽覺身後一陣惡風襲來,猛地轉回頭的時候已經來不及躲閃,脖子上被重重砍了一掌,頓時失去了知覺。+++++昏厥過去的洛毅森出現了很奇怪的現象,就像是做了一個很久遠久遠的夢。夢中,有一對男女,男的站在大海邊上,與遠處高山上的女人遙遙相望。男人張張嘴,不知道再說些什麼,他想聽的仔細些,就把注意力都集中男人的臉上。“醒醒,洛毅森,醒醒!”藍景陽搖晃着洛毅森的肩膀,好歹算是被他叫醒了。洛毅森蘇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前面的方向,還有沒有江蕙。他看到的,隻有李海棠的屍體。到底還是被殺了。洛毅森扶着酸痛的脖子起了身,走到李海棠屍體跟前,摸了摸。屍體還有餘溫,說明江蕙和打昏自己的人并沒有走遠。“看見是誰打你嗎?”藍景陽問道。“看見了,是姬涵斌。”他問藍景陽:“你來的時候看見别人了嗎?”“沒有。”說完,藍景陽拿出耳朵裡的耳塞,幾秒鐘過後,一把拉起洛毅森,“走,他們在頂樓。”洛毅森不免詫異。頂樓,藍景陽是怎麼知道的?見他摘掉耳機的樣子,難不成是聽見的?來不及想得太多,洛毅森跟着藍景陽朝着樓上跑去。+++++他們不能驚動樓上的人,一路上小心翼翼。洛毅森壓低聲音問藍景陽有沒有帶槍,藍景陽白了他一眼,沒吭聲,估計也是沒帶。他苦笑一聲,自己的功夫是不錯,但對方好像已經超出了正常人的範圍,能不能打得過還得另說。蹑手蹑腳的爬上了頂樓,這時候看到通往樓外陽台的玻璃門外面閃過兩個人影,藍景陽朝着洛毅森點點頭,兩人貼着牆根摸索過去。當洛毅森的手摸到陽台門的把手時,忽見對面閃出一個人來,正是江蕙!她一腳踢開了玻璃門,破碎的玻璃刮過洛毅森的臉,險些打中眼睛。他和藍景陽一樣在這時候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但洛毅森在閉眼的同時,起腿就是一腿踢過去,不料,卻一腳落空!這時候,藍景陽已經沖了出去,洛毅森跟在後面,上了陽台才發現江蕙正抓着姬涵斌的脖子,另一手高高舉起匕首,朝着他的胸口刺去。洛毅森急了,順手撿起一塊碎玻璃就扔了過去!江蕙聞風躲避,那塊玻璃竟被姬涵斌接到手裡。不知怎的,江蕙舉着匕首的手沒有及時落下,姬涵斌握住碎玻璃對準她的背脊用力一刺!+++++藍景陽和洛毅森同時大喊了一聲:“住手!”疾跑過去,但反手把匕首飛過來,就像一枚炸彈似的直奔洛毅森,藍景陽猛地推了他一把,匕首竟然穿透了藍景陽的手臂,直接刺入了身後的牆壁上。洛毅森顧不得藍景陽捂着胳膊踉跄摔倒,他彎着腰直接沖江蕙。在這劍拔弩張的一刻,江蕙把一臉驚恐地姬涵斌推開,轉回身來看着已經沖過來的洛毅森,忽然,笑了。嘴角已經留下一條血迹,她站在月光下笑的那麼心滿意足,洛毅森不由得看的呆了。“你,為什麼?”洛毅森詫異地問。江蕙沒有回答他,倒是最後面的姬涵斌吵嚷着:“她要殺我!”“閉嘴!”洛毅森憤怒地吼叫着,“你以為我們不知道你才是三起命案的兇手?現在唯一知情的李海棠也死了,隻要江蕙在我們面前攻擊你,她就是連環殺人案的真兇。明白了嗎?江蕙不是要殺你,是要救你!”傻站着的姬涵斌忽然哆嗦起來,他說着:“不,不是這樣。”“什麼不是這樣?”洛毅森大聲喊着,“兩年前,你跟江蕙遇到文物盜竊案的劫匪,無意間碰到了應龍龍紋的文物,她有了女魃的記憶,而你,有了應龍的記憶。”這時候,強忍着疼痛的藍景陽走到江蕙身邊,看着她虛弱地躺在地上。藍景陽說:“女魃和應龍,你們終究還是重演了悲劇。”此時的江蕙已經陷入迷茫的狀态中,她轉頭看着震驚的姬涵斌,吃力地說:“千年守望,不曾有悔。怎奈,你仍是不記得我了,你我也逃不得天命去。罷了,隻可惜,現在,我,我不能再為你,為你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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