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不過是背後被刺了一塊碎玻璃,怎麼可能會死?洛毅森看到江蕙咽下最後一口氣,不免萬分驚訝,仔細一看才發現,在江蕙的胸口上,插着一個青銅色的東西。那東西造型古怪,不知道全長多少,但露在外面的不足五厘米。藍景陽探了探鼻息,最終朝着洛毅森搖搖頭。+++++明知道她也是知情者,但洛毅森卻無法去痛恨這個可憐的女孩。他轉頭看着驚愕不已的姬涵斌,說:“你跟趙航約了見面時間,其實是想調開他來殺李海棠。”姬涵斌失去了往日的溫文儒雅,好像一個冰人似的站立着。藍景陽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急忙走過去站在距離他三步以外的距離。舉手在他眼前晃晃,沒反應;叫了他幾聲,沒反應;這人,傻了。洛毅森慢慢地走過去,在姬涵斌身邊輕輕叫了一聲:“應龍。”猛地打了個激靈,姬涵斌緩過神來……地上的江蕙依舊是那個普普通通的女孩,絲毫不漂亮的臉上安詳的仿佛剛剛入睡。他看着她,慢慢走向她。一滴淚落在她的臉上,他溫柔地笑了起來,笑得那麼苦澀。他說:“我又殺了你一次。”一聽這話,藍景陽擔心姬涵斌會自殺,但洛毅森攔住了他要過去的腳步。低聲道:“傳說中,應龍殺了女魃後才想起她是自己所愛的人。我想,姬涵斌也是才想起來這個情節。”藍景陽一怔:“你是說,在他的腦子裡屬于應龍的記憶不完整?”“本來就不是完整的。”神話中,應龍與女魃相愛,他們一個是水,一個是火、相斥相克。女魃受天命下界征戰,卻因為沾染了太多人間的晦氣不能返回天庭。當應龍将女魃遺忘之後,接受了一項下界誅殺女魃的命令。他已經不記得她,她卻依舊深愛着他。最後,女魃死在應龍的手裡,臨死那一刻,女魃如天籁的聲音喚醒了應龍的記憶。他終于想起,女魃是自己深愛的人。但一切晚矣。最後,應龍坐在黃泉邊一遍又一遍地刻着女魃的臉,思念,等待,輪回……+++++洛毅森長歎了一口氣,說:“即使在傳說裡,應龍的記憶也是不完整的。他既愛過女魃,也恨過女魃,所以,姬涵斌對江蕙既有好感,又有敵意。”姬涵斌究竟為什麼殺了唐康麗和葛洪,洛毅森能夠明白,但是為什麼要殺嘉良,他始終想不透。也許,這個懷着極度矛盾心情的轉世應龍,也不明白江蕙對他來說,究竟意味着什麼。+++++姬涵斌小心翼翼地抱起了江蕙的屍體,修長的手指一點一點去撫摸着冰冷的臉頰,不精緻的五官,就像是在用這樣笨拙的方式把觸摸到的一切深深烙印在心中,永世不會忘記。忽然間,他仰天長嘯,凄厲的呼喊,狂獸般的混重。龍的悲鳴打破寂靜的夜晚,引來雷聲滾滾。洛毅森捂着耳朵心中詫異,原來這就是他聽過的心驚膽顫的聲音。一轉頭,忽見藍景陽臉色蒼白,捂着耳朵重重地倒在地上。來不及多想,趕緊先把他轉移到安全地帶。天上打了幾個悶雷,忽然就下起了瓢潑大雨。雨中,姬涵斌仍舊緊抱着江蕙,還在輕撫着她滿是雨水的臉。那些雨水落在她安詳的臉上,像是流不盡的淚水,無聲的表達着滿腔的愛戀。+++++十分鐘後,趙航和蘇潔等人來了,姬涵斌抱起江蕙的屍體,沒有半點反抗跟着洛毅森走出小樓。神色坦然的就像是回家一樣。蘇潔蹲下身子看着倚牆而坐還在昏迷中的藍景陽,對百思不得其解的洛毅森說:“景陽的聽力比我們尋常人要敏感很多。剛才姬涵斌那一聲叫喊,等于直接在他頭上打一棍子。”驚愕之餘,洛毅森不禁自問,藍景陽的聽力到底敏感到什麼程度?看到洛毅森的表情,蘇潔無奈地搖搖頭,說道:“以後再發生這種情況馬上捂住他的耳朵,十分鐘後他自己會醒過來。”“他這樣,平時怎麼辦?”“他有特質的耳塞。”蘇潔笑道,“來,背他回去吧。”“咱倆一起扶着不就得了。”洛毅森看着藍景陽那大個頭,估量着他的體重,覺得兩個人一起搬運這個重物比較合适。已經走到門口的蘇潔頭也不回地擺擺手:“他是你的責任。”嘁,直接說你懶不就得了。洛毅森無奈,隻好背起藍景陽離開。+++++半路上,蘇潔和趙航去姬涵斌的家中搜查丢失的文物。其餘的人回到了一科,在審訊室裡,姬涵斌很冷靜的交代了作案經過以及動機。就像洛毅森猜測的那樣,殺了唐康麗是因為他羞辱了江蕙;殺了葛洪是因為他糾纏江蕙。但是嘉良呢?“為什麼殺嘉良?”洛毅森問道。對此,姬涵斌閉口不談。洛毅森本想繼續追問,但事實上,要一個案子一個案子的審。關于唐康麗被殺的情況,洛毅森推斷出是姬涵斌掌握了酒吧間控制led燈光的電腦程序。超大的電量負荷使得總閘跳閘,他換了裝束混在人群中,早早盯上可以下手的位置,趁黑割開了唐康麗的脖子。姬涵斌沒有抵賴,說:“我在策劃殺了唐康麗的時候就找好了退路,老闆去推上電閘的時候我已經離開了。至于那些強烈的白光,就算我告訴你,你也未必相信。”洛毅森搖搖頭:“我相信你擁有了應龍的記憶,還有什麼不能相信的?說說吧。”說起這些,姬涵斌的話題打從兩年前開始。那一次的确是個意外,他去s市談生意,休息期間去酒店的健身房做運動,結果卻遇上了劫匪。那時候,他不知道江蕙為什麼也在場,他們被劫匪當成了人質,在混亂中,兩個人同時摸到了那個祭祀時的禮器——應龍。那一刻,腦袋好像炸開一樣的劇痛,他失去了知覺。等醒過來之後,警察似乎懷疑他拿走了什麼東西,他并沒有那樣做。後來,允許他離開的時候,回到酒店房間整理行李,竟然在背包裡發現了那個東西。但是他完全不記得自己是怎麼拿回去的。從那之後,腦子裡總會出現一些久遠并古老的記憶,他想起了那個在事件中同樣被劫持的女孩,那個有着熟悉的聲音的女孩。再見江蕙已經是半年後的事了,葛洪因為有事不能去幼稚園的接孩子,拜托他去接美美。在幼稚園的走廊裡,他看到,江蕙以同樣驚呆、喜悅的神情看着他。就這樣,他有了一種難以解釋清楚的感情,想要靠近江蕙。也許他與她之間生性相克,接觸了幾次之後,姬涵斌就覺得江蕙總有一天會毀了自己。他抗拒想要靠近她的感情,卻又時時刻刻思念着她。兩種矛盾的心情讓他開始焦躁起來,不管是誰靠近江蕙,他都會覺得礙眼,可恨!為什麼那些人就可以無所顧忌的靠近她?為什麼那些人就可以站在她面前有說有笑?他的心情越是憤怒,在行為上越是壓抑自己。漸漸地,他發現當憤怒到了一定的沸點的時候,身體就會發生某些奇怪的變化。他的聲音渾厚粗重;他的身體可以放射出刺眼的白光;他的力氣巨大無比。+++++“别害怕,隻有在我最生氣的時候才會出現這種情況。而且,我必須拿着刻有我形态的神器,”姬涵斌淡漠地說,“現在,我的心情很平靜。”這時候,洛毅森才發覺自己憋了一口氣,差點眼花了。他把氣吐出來,好像解脫了不少似的。他問:“你收買了李海棠,讓他在案發時間内拉掉電源。你從老舊的管道裡進入配音室。那個管道我也進去過。”說着,洛毅森拿出早些時候公孫錦送去化驗的那些半透明物質,說:“出來之後,我發現腳下和袖子上粘了不少這樣的東西。但是同樣進去過的同事身上卻沒有,後來我想了一下,當時我的鞋跟掉了。李海棠給了我一管強力膠,這些就是強力膠的凝結物質。但是我的袖子裡為什麼會有?我想是我在摸天花闆縫隙的時候粘上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事先打開了配音室屋頂道上的一塊天花闆,你的身體倒吊在上面,勒住嘉良的脖子殺了他。趁着他眼睛睜不開的時候返回管道,隐藏在裡面。等我檢查完嘉良的屍體後,去走廊看情況,那時候你用強力膠把那塊天花闆粘死,順着管道爬上二樓。在李海棠的幫助下,跳窗離開。”“不。”姬涵斌第一次否定了洛毅森的推論,說:“前面的經過你說得都對,但是少了些細節。我知道警察遲早會發現老舊的中央空調管道,就早早編了一套鬧鬼的謊話教給李海棠。而且,那塊天花闆不是我粘上的,也是他幹的。我沒時間做那個工作,因為你返回來的時候太快了。我隻能趁你出去的時候趕緊爬上二樓。“後來,李海棠告訴我。你們撤走了很多人,隻留下三個人在配音室。你走了之後,那兩個人逗留了不到三十分鐘也走了。我就是在那個時候讓他粘死了天花闆。”言罷,他苦笑一聲,“沒想到,你僅憑一管強力膠就懷疑李海棠。”審訊室的房門被推開了,洛毅森沒想到公孫錦回來得這麼快。對方好像很疲憊的樣子,對他招手的同時,藍景陽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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