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這事有很多古怪的地方,可是她都為他找到理由了。現在……竟然沒有一個借口能欺騙她自己!他是要娶她嗎?整個攸合莊,至少是他的貼身仆人們都不知道要辦喜事。他……好象都不急着見她!原本她以為他一定會來接她的。十裡,五裡,大門外……他都沒有來。可能……她最後為他找了個理由,他實在太忙了,剛才門口的車馬她也看見了。他有那麼多事要辦,那麼多客人要會。她垂下眼,手也忘記繼續捶,對他來說,她來了,不是最重要的事嗎?他甚至沒有吩咐人招呼她,他……她的心一凜,會不會他已經愛上别人了?不像以前那麼喜歡她了?畢竟他離開了五年!難道他已經娶了親?所以才讓她這麼偷偷摸摸的來?即便是這樣,他……也該來見見她呀。她聽見了腳步聲,剛擡頭,被兩個管事模樣的人圍随的他就闖入了眼眸。心,好象不跳了。她一動不動,連眼睛都不眨地看着他。這個男人……是元敖嗎?那眉,那眼,那唇……組合出的卓絕容貌,是他!可她愣愣地看着,竟然感到有些陌生。他變了,由一個少年變成一個男人,而且是一個不怎麼和氣的男人。他高了嗎?沒有,可是……為什麼她看他的時候,會有一絲絲的懼怕?她突然驚慌起來,他……他要從她面前走過去了,要進到房間裡了!他沒看見她?!“元敖!”她簡直是跳起來的,原本已經失去反應的心也跟着狂亂地悸動,好象要從她的血肉裡突出去一般。血都往頭上湧,臉一定紅透了吧?她管不了了,比起見到他,疑慮,失望,難過,害羞都不如一陣強過一陣的狂喜。她撲過去,緊緊摟住他的腰,臉貼在他結實的胸膛上。好幸福!能這麼摟住他,聞着他好聞的氣味,感受他溫熱的體溫……是夢嗎?就算是吧,隻要能一直這樣下去,等多久,等得多苦,她都覺得值。“元敖……”她更用力地摟住他,更緊密地靠上他的胸膛,“元敖……”她終于可以當着他的面喊出這個名字了,而不是夢中的呓語!淚水打濕了她的袖子,這一次,她沒覺得疼,因為那灘水漬都是灼熱的!“元敖!”她幸福地搖一搖他的身體,沒搖動……終于,她從幸福的雲端怅然發現,他竟然對闊别了五年的重逢無動于衷!她震驚地擡起臉,望見的是他冷冷的眼眸,可讓她不能相信的是……那雙她想念了千萬遍的眼睛竟然看都沒有看她!她就這麼摟着他,望着他……她驚呆了,也吓壞了。“去洗洗,髒。”他說。她一顫,踉跄後退,手臂緊抱他的力量一下子無影無蹤,隻能不從她心願的垂在身體兩邊。他還是沒看她,領着兩個相同冷漠的人走進房間去了。在他就要消失在門裡的暗影裡,她驚懼萬端地喊出聲,好象用盡了全部的力量,身體都因為大喊而彎向前傾!“你是步元敖嗎??”她的心裡隻剩這一個疑問了。“你是步元敖嗎??”她又喊了一遍,眼睛好疼,被淚水打濕的臉也好疼,這一回,淚水是冰涼的。他沒回頭,也沒停頓,走進房間去了。門關上以後,她就保持着呐喊的最後姿勢呆呆地望着。她是不是又做夢了?是夢嗎?!從他消失的房門裡走出了一個丫鬟,她垂着眼并不看蔚藍,“跟我來。”她的聲音平靜的沒有一絲起伏。蔚藍垂着肩膀站在那兒沒動,全身的力氣都在剛才的那兩聲嘶喊中用完了。“跟我來!”丫鬟走了兩步發現她并有跟上,提高的聲音喊,她還是沒動。丫鬟皺了皺眉,走過去拖住她向前走,她神色恍惚地被丫鬟拉着,腳步踉跄。“就是這裡。”不知道走了多久,蔚藍的腦子裡隻剩他剛才冷漠的表情和他的背影。“哎!”丫鬟在她耳邊大聲的呼喊了一聲,她吓了一跳,終于看清了眼前的事物。這是一間小小的下人房,隻有一個櫃子和窄窄的小床,她聞見了灰塵的味道,有些嗆。“你以後就住這裡。”丫鬟吩咐完轉身就走。蔚藍沒有叫住她,她還是一臉怔忡地站在陌生的小屋裡,像個迷路的小孩般茫然。連傷心都沒有,她完全懵住了。窗外的飛鳥“吱啾”叫着掠過,她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響震得碎成了粉末,頹然倒在地上,腦子裡一片空白。她的心猛的一凜,會不會有什麼誤會?難道當初元敖去了一裡亭,而她……被娘騙了?不會啊,爹娘不可能知道他們的計劃!可是,自從那次元敖來過蔚家後,爹娘對步家的态度徹底變了,而且……她知道的,爹并沒有還錢給步家,在元敖最需要幫助的時候,爹恩将仇報袖手旁觀了。就是因為這樣,所以元敖恨她誤會她?也許他認為她怕過苦日子沒和他走?不是沒這個可能!從元敖的态度看,這裡面真的有她不知道的隐秘!真傻呀,她呆呆的等了五年,真的相信爹娘說的,元敖去獨自創業。過去的一些細枝末節陸續在她的心底翻騰起來,攪的心裡一片淩亂,頭也開始疼了。不知道過了多久,丫鬟再次推開門,步家的丫鬟也許都是這麼奇怪的,說話的時候不看着人。“來洗。”還是平靜無波,簡短利落。蔚藍點了點頭。泡在溫熱的水裡,蔚藍的身體放松了些,腦袋好象也不那麼重了,她必須再見見元敖!她必須把事情問清楚!如果當初真的有誤會……她必須讓他知道,這五年來她沒忘記他,天天盼他來!她揉洗着長發,元敖冷酷的聲音似乎又響在耳邊,“髒!”他覺得她髒……淚水一下子從眼睛裡湧落在水面上,畫出一圈圈漣漪。他知不知道看見他的那一瞬間,她有多高興,有多幸福。五年來望穿秋水的等待,苦澀茫然,寂寞孤獨都一下子消散了。可他隻對她說“髒”……她的心刺痛,如果五年來,他都活在誤會裡,埋怨她,厭惡她……他對她的愛還在嗎?還剩下多少?她有些害怕!從浴桶裡站起準備跨出,她才發現沒有換洗的幹淨衣物。這些原本都是香鈴替她做的事,現在必須都要靠她自己。她咬着嘴唇,隻能先穿着剛才的衣服了。她的行李好象還堆積在小門的門房裡沒有拿過來,她一陣煩惱。勉強穿上沾染着一路風塵的衣服,蔚藍開門出來,太陽有些西偏,下午了。她看了看天色,如何找到剛才領她來的丫鬟呢?她連名字都沒有問,一向都是丫鬟主動報上名的,她皺了皺眉,太多的事和家裡不一樣了,她要更用一些心。等了一會兒并不見那丫鬟來,蔚藍隻好自己往堆放她行李的地方去,至少先拿一套幹淨衣服來換,她還要去見元敖。幸好從她住的地方到那個小門的路并不曲折,她憑最初的模糊記憶還能找的到。門裡站了一些護衛和仆役,她有些遲疑,終于還是走過去問了。“你的行李?”一個看來是頭兒的護衛瞥着眼看了她一會兒,茫然地問其他人,“她是誰啊?”“好象是上午柳兄弟領過來的。”有一個人不怎麼确定的回答。“哦,那我知道了。”頭兒想起了什麼,吩咐一個小門童,“領她去小倉庫,她的東西都堆那兒了。”說完了就和其他人繼續說着他們的話題,再也不正眼看她。蔚藍隻好跟着那年輕的小厮拐了一個彎到小庫房,開了門,小厮也掉頭走了,沒有幫她拿的意思。她的行李再少也有三四大箱,長這麼大,她第一次碰見無人幫助的情況,隻能有些手足無措地站在那兒。她歎了一口氣,還是先拿出貼身換洗的衣服,其他的等和元敖談過了再說。她用手臂勾住大大的衣包,沒想到衣服也能這麼重。來的時候不算遠的路,走回去的時候卻怎麼也見不到頭兒。偶爾有路過的丫鬟,三三兩兩的看着她吃吃低笑。蔚藍紅了臉,她知道她現在的樣子很狼狽。走回她要住的小屋,領她來的丫鬟正一臉不耐煩的站在門口,看見拖着大包的她隻是皺起眉狠狠一瞪,并沒上前幫手的意思。“幹嗎去了!等了你半天!”她不客氣地喝問。從沒被人這麼喝斥的她一愣,有些難堪,但是……她充滿期待的睜大眼,“是不是他要見我?”比起見元敖,這些都不重要。“誰?!”那丫鬟又瞪眼了,明顯是給了她顔色看。“元……敖。”她有些臉紅。“這是你能叫的嗎?以後你要見他‘爺’或者‘主人’!你放肆胡來倒黴的是我們。”蔚藍呆呆地看着她嚴厲不屑的臉,讓她叫元敖什麼?“我……我……”她看着那丫鬟,竟然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我知道你是誰。”那丫鬟也開門見山地說,冷冷一笑,“快點,去見爺,有什麼話你對他說!”這丫鬟比剛才的話多,但似乎更不客氣。“等一等好嗎?”淚水又在眼睛裡打轉了,元敖怎麼能讓下人這麼欺負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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