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師叔。”随義八見到他便起身行禮,那人點點頭,便去看哭得悲恸的老尤,他拍拍老尤的背,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句什麼,老尤便抹淚停了下來,雙肩雖是仍在因抽噎而抖動,但人已平靜了不少。那高師叔見老尤安靜下來,便也坐下,他向随義八問了許多師父臨終前的事宜,最後問到墓葬之處,随義八緘口不語,師父曾交代過,除了他與師兄二人,不許這世間任何人去祭拜他。随義八謹遵師父遺訓,不敢将墓葬地透露,那高師叔還未說什麼,一旁的老尤聽見便又放聲悲哭起來。他一邊哭一邊上氣不接下氣地說着:“生前不肯見我,他怎麼死了也不讓我去看他……長極啊,常老弟不肯原諒我,他不原諒我啊……”随義八不知他們之間有什麼恩怨難了,他隻知道,從前師父什麼也不想,隻想着等一個人,後來師父誰也不等了,隻想着把兩個徒兒教好。在此之前,師父的故人随義八也隻見過三個,一個自然是這位高師叔,還有一個師父喚他三哥,數年前便已病故,随義八曾随師父去過他的奠禮,另一個是漕幫胡幫主,在來梳江城之前随義八便已給他送去師父生前常用的一個酒葫蘆。就在老尤哭得快要背過氣去而高師叔也勸不住之時,一個瘦骨嶙峋滿臉生瘡的小姑娘突然跌跌撞撞地沖了上來,把桌上的茶壺杯盞都給撞倒,随義八眼疾手快扶住了她。那姑娘正是被拐賣到梳江城的秦煙,人販子與老鸨子在隔壁雅間談價錢,秦煙伺機咬了老鸨子一口跑了出來,正巧就撞在随義八這一桌上。那時的随義八初出茅廬,滿腔熱血,見到此不平之事自然要拔刀相助。他救下秦煙不過是舉手之勞,但後來他發現秦煙一路跟着他,像個怎麼也甩不掉的小尾巴。後來才知道秦煙是個路癡,不知回家的路,何況梳江城距岐山千裡之遠,一個弱不禁風的小姑娘要徒步回去也是難于登天。随義八無奈,答應送秦煙回岐山,那時人販子在他手中吃了虧心中不甘,便找來當時臭名昭著的中州三魁來教訓随義八。如今想來,當初在嶺山破廟與中州三魁打了一架還是随義八在江湖上嶄露頭角的第一戰。若不是後來三魁之一趁人不備抓了秦煙,還将她的臉劃花了,随義八也不會一怒之下滅了三魁。随義八第一次殺人,又因輕敵使秦煙毀容,雖然她當時滿臉生瘡也沒什麼容可言,但年少的随義八心中仍是坎坷難過。卻不想,秦煙雖是被劃了臉,但膿血清出,幾日後臉上的瘡竟都好了,随義八擔憂她臉上留疤,那秦煙卻滿不在乎,她自稱是岐山醫官秦離書的胞妹,區區疤痕她自能祛除。當初岐山腳下一别,已是多年。命數有時當真奇妙無比,當初瘦骨嶙峋弱不禁風的醜丫頭如今出落成這般妖娆豐腴的女子。秦煙亦是一眼認出了随義八,還失手打翻了随義八苦等了一炷香的湯藥。随義八痛心疾首道:“便是久别重逢你也别這般激動啊。”秦煙活見鬼了一般指着随義八:“你就是被囚琳琅樓的神秘人?”随義八撇嘴:“我一點都不神秘。”“天哪。”秦煙低呼,“我心中高大威猛所向披靡的恩人哥哥怎麼會……淪為山主的禁……”在随義八眼刀子飛過來之際秦煙及時住了口。秦煙不住地偷瞄随義八,那眼神讓随義八渾身别扭,受不了地道:“有話快說。”“恩人哥哥,一别數載,你可還好,阿煙十分挂念你。”随義八聞言猛地打了一個寒戰,說道:“打住,有這功夫叙舊,不如趕快再去給我端碗藥來,不然你恩人哥哥就要死了。”秦煙聞言連忙點頭應好,匆匆出到樓外,琳琅樓同處機閣一般是山中禁地,閑雜人等不得随便進出,因而她帶來的小厮便隻能候在樓外。秦煙拿了湯藥又返回樓中,随義八接過,也不管燙嘴便一仰而盡。待碗中一滴不剩,随義八問秦煙:“我這傷幾日能好?”秦煙從袖兜裡拿出一個青瓷小瓶遞過去:“此膏藥外敷,不出三日便可痊愈。”“還要三日?”随義八大叫,一時又痛得龇牙咧嘴。秦煙捂嘴失笑。随義八道:“想不到你這醜丫頭也長成了個大姑娘。”“恩人哥哥也從小小少年長成了偉岸男子”秦煙道。随義八被誇得神清氣爽,多日來的陰霾瞬間煙消雲散,這才有了幾分心思與她叙舊。秦煙道:“聽聞哥哥武功盡失?”随義八見她眉頭不展,确實是關心自己,便點點頭道:“無妨,武功還可以再練。”又問,“你怎麼與你姐姐在這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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