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我會死,朱方估?”乍聽到這個名字,朱笑愣住,他名為朱笑,字方估,自入美豔山以來,再無人提及這個名字,如今聽到,隻覺得過去種種猶在昨日。“堂堂朱門第的少主居然跑到這山裡來當什麼罰惡司長,你兄長若是知曉豈不是氣得半條命都沒了?”朱笑臉色發白,他想到兄長那般雷霆手段不禁生出一絲懼意,可他如今已然是這美豔山的罰惡司長,他心中敬慕的人也在這山中,他再沒有什麼可怕的了。“朱門第有一個主人便夠了,不需要我。”朱笑道。随義八道:“可你兄長不這麼想,他嫉惡如仇,又對你冷酷嚴苛,若有朝一日你們臨陣相殺,你待如何?”“我。”朱笑緩緩握住拳頭,話語似從齒間迸出,“各為其主,各司其職。”随義八笑出聲,但他嘴邊有傷,一牽扯嘴角便痛得呲牙,他道:“原來你心中憎恨你兄長,也想要置他于死地。”“當然不是。”朱笑大聲道,“長兄如父,我當然不願他死。”“可你如今在這美豔山中,便注定兄弟反目,他日相見,不是你死便是他亡。”朱笑聞言不語,握緊的拳頭輕輕顫動。随義八見他動搖,便又道:“若你今日手下留情,他日我必還你這個人情,你兄長的命,我替你護着。”身為階下囚說出這番話實在可笑至極,可朱笑看着他堅定的眼神卻恍惚了,他想起那日在這罰惡司中,身受百鞭刑的白芷霜猶在擔憂師弟的神色,那人萬念俱灰,心中僅有的恻隐之心便是眼前這人。這人盤坐在地,嘴邊傷口不愈,血染透了他的衣襟,他是這江湖中最不像大俠的大俠。朱笑目光微晃,心中掙紮不休,良久,終是道:“你說話算話。”随義八暗中松了一口氣,笑道:“君子一言。”朱笑點點頭,說道:“我替你去請雪壇主來一趟。”“如此甚好。”若不是嘴角傷口,随義八真想哈哈大笑幾聲。白芷霜來時,随義八正枕臂躺在鋪着稻草的牢房地上,一條腿搭着另一條腿正抖得歡。白芷霜看他這般閑适,不禁搖頭歎道:“我真是白替你操心了。”随義八一聽白芷霜的聲音連忙翻身起來,高興地叫道:“師兄來了?”“你還是這個性子,遭了多大的難仍是像個沒事人似的。”“師兄啊,這人啊,活得越久能記的事便越少,反正遲早也要忘光,還不如早早忘了,活得更松快一點。”白芷霜無奈道:“你說什麼都有理。”“嘿嘿嘿。”随義八指着嘴邊的傷說道,“師兄快幫我看看這傷,我現在吸口氣都疼。”白芷霜湊近了去看,歎道:“你又在口舌上得罪山主了?”“自古忠言逆耳啊。”白芷霜瞪了他一眼,道:“你不是一向自稱走遍天下無仇敵,為何偏偏跟山主過不去?”“是我跟他過不去嗎?”随義八瞪大眼,“我倆也不是什麼仇敵,是宿敵,注定你死我活的那種。此事難解不提也罷,師兄還是趕快給我治傷吧。”白芷霜從袖中拿出一個青瓷瓶遞過去,道:“一日三次,三日可愈。”說罷轉身要走。随義八喊住他:“師兄,女昭派滿門被滅,你心中可有半分不安?”白芷霜止步,卻不回頭,隻聽他道:“惡人行善才會不安,我對你總餘一分情誼已是寝食難安,你莫要得寸進尺。”說罷,白芷霜拂袖離去。望着師兄離去的背影,随義八慢慢捏緊了手中的瓷瓶,方才他說給朱笑聽的話,又何嘗不是說的他與白芷霜的日後。團花院。華不染正在樹下吹一曲箫聲,袅袅蕭音中,有人怒氣沖沖進來。聽那腳步聲便知是别抱琵琶的賀蘭缁。華不染放下嘴邊長蕭,朝來人道:“哪個不開眼的又惹賀蘭寺主不高興了?”賀蘭缁冷冷瞪了華不染一眼說道:“随義八近日所鬧之事你當真不知?”華不染偏頭想了想,說道:“你是說他用江楓漁火陣燒了琳琅樓一事?”賀蘭缁哼了一聲。華不染笑道:“賀蘭寺主放心,縱火燒琳琅樓茲事體大,山主不是将他丢到罰惡司了嗎?你且放寬心,他定然不會活着出來。”賀蘭缁怒道:“就是因為如此!”“什麼如此?”華不染奇道。“我怎願看他輕易死了?”華不染道:“你該不是對他餘情未了吧?”賀蘭缁冷聲說道:“莫提什麼情,他竟敢将我玩弄于鼓掌,我便要他生不如死。”華不染挑眉:“寺主怕是到嘴的鴨子飛了心中不甘吧?可山主寝中的人,你又敢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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