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義八慢慢說下去:“世人傳言寒山寺賀蘭缁能倒彈琵琶,宛若敦煌壁畫上走下來的人物。我心生向往,一直想見寺主一面。可寒山寺人皆深居簡出,我苦無機會。直到那一日,梅山主向寒山寺下了一封戰書。那時我被朝廷追捕,諸事纏身,卻還是千裡迢迢趕往玉門關,便是想要……”賀蘭缁緊緊盯着随義八的嘴,眸中露出一分祈盼:“想要什麼?”随義八道:“想要一睹寺主風采。寺主可還記得我朝你扔了一頂鬥笠,我心中想要寺主看我一眼,便做出失禮之事,實在是情難自禁。”此言一出,賀蘭缁眸中湧出狂喜,他抱着随義八道:“當真?”随義八點點頭:“千真萬确。若不是後來種種變故,若不是那該死的相思蠱,我早已向寺主表明心迹,又怎會有這諸多誤會?”随義八深情款款地朝賀蘭缁道,“賀蘭,我想見見你。”賀蘭缁聞言連忙解下他眼上蒙着的黑布,抱着他連連親了數口。随義八忍住滿臉口水,又道:“賀蘭,我想抱抱你。”賀蘭缁又解開了他四肢的束縛。随義八轉動酸痛的手腕,然後微笑着抱住了賀蘭缁的臂膀,在他耳邊輕聲說話:“好賀蘭,你對我真好。”随義八的氣息緊緊包圍着賀蘭缁,呼吸萦繞頸邊,話語深情,目光溫柔。賀蘭缁再也控制不住,他按住随義八的後頸,狠狠吻上去。随義八亦深情回應。室中氣溫漸升,滿室旖旎。光影搖擺之下。突然一聲悶哼。賀蘭缁瞪大雙眸,掌中凝力狠狠拍在随義八背上,但随義八硬是忍下這一掌,齒間一絲不松。他惡狠狠咬住賀蘭缁的喉嚨,便如一隻猛獸咬住了麋鹿,死也不肯松口,若不将之吞吃入腹,便絕不會松開牙齒。賀蘭缁接二連三數掌打在随義八後背上,可随義八竟是甯死也不松口,他的唇齒間溢出血流,賀蘭缁被咬破的喉嚨亦湧出鮮血。他與他的混雜,分不清是誰的。爐中的沉香一點一點燃盡。一室餘溫散盡,惟剩滿室清冷肅殺。血氣的味道掩蓋了沉香味。夜漸漸沉了。交疊的人影緩緩動了動。随義八費勁推開了壓在身上的賀蘭缁,他伏在榻邊劇烈地嘔吐起來,便連膽汁也吐了出來。賀蘭缁死了。那時梅山主正在闊北堂中聽甲乙丙丁絮叨着山莊瑣事,聽到後來便覺得不耐,他起身要走。甲乙丙丁忙喊住:“山主,你要去哪裡?”梅山主展開璇玑扇信步朝殿外走去,說道:“去看看本座的玩物死了沒?”他并不急于見到結果,因此一路信步閑庭,待到了罰惡司,問起人來,才知賀蘭缁冒用山主令帶走了随義八。賀蘭缁對随義八的心思梅山主當然知曉,便是用腳趾頭想也知道賀蘭缁帶走随義八做什麼。梅山主心中生怒,不想一個區區随義八竟然讓賀蘭缁犯下冒用山主令這般大罪。他心中對随義八起了必殺之心,當即下令黑衣衛去尋人。不想,黑衣衛帶回的消息是,賀蘭缁死在房中,随義八不知所蹤。梅山主趕到那間房時,隻見塌上淩亂不堪,滿是污血,賀蘭缁未着寸縷,被人咬斷了喉嚨失血而死。那般慘狀,隻看一眼便知發生了何事。☆、梅山主怒到極緻反是出奇冷靜,他走過去,目光一寸一寸掃過,最後停留在賀蘭缁的身體上。他盯着那個血窟窿看了許久,唇邊泛起一絲笑意,那笑意越來越深,最後完全綻放。身後的黑衣衛被他突然強盛的氣場壓伏在地,胸中氣血翻湧,痛苦不堪。片刻後,那壓迫感驟然消失,衆人擡頭看,山主已不見了身影。梅山主尋到随義八時,他正從師父的墓裡挖出流煞刀,捧在手裡看着。身後突然出現一人,随義八側目看去。衣袂翻飛,殺意昭然。随義八一笑。手指細細撫過流煞刀的刀面。“師父,孽徒不孝,今日擾您清靜,他日黃泉之下,再親自向您請罪。”“本座許你再多說一句遺言。”身後傳來梅山主的聲音。随義八聞言無動于衷,他緩緩舉起流煞刀,舉至頭頂,對準自己。梅山主見狀嗤笑一聲:“自己尋死?那又何必殺了賀蘭缁逃出來?”随義八緩緩閉上雙目,口中念道:“如蓮端坐。如有觀音法相十指成林。愛恨嗔癡貪戀狂,十界一念因緣錯會。口道般若法藏相好莊嚴。泯然自盡持戒忍定……”“終紅塵萬丈,風眠無聲。”随義八口中念念有詞時梅山主便發覺不對,他想靠近卻見随着随義八的口訣響徹天地,一張猶如梵音織成的網将随義八籠罩其中,待他最後一個話音落地,隻見他猛然動手,将高懸的流煞刀刺入頸骨,刺入一寸便發出一聲骨裂之響,那是無人能當的劇烈痛楚,随義八仿若要被這痛楚撕裂,他仰頭發出一句猝然的慘叫,随即顫抖的手用盡力氣握緊刀柄,決然地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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