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甯乖乖點頭:&ldo;你說吧。&rdo;周放輕輕笑了笑:&ldo;有個女生跟我表白,我也挺喜歡她的,就接受了。&rdo;&ldo;是……是嗎。&rdo;端木甯頓了頓,笑道:&ldo;那很好啊,你這個年紀,談戀愛的人挺多的,畢業之前試試戀愛的感覺也不錯啊……&rdo;&ldo;嗯,我說等畢業以後再在一起,不想影響她的學業。&rdo;&ldo;她……成績很好嗎?&rdo;&ldo;對啊,所以我得努力,考個好點的學校跟她在一起。&rdo;周放輕輕歎了口氣,&ldo;假期要好好複習了。&rdo;端木甯沉默片刻,自暴自棄一般,咬緊牙關。&ldo;我們老師說假期有個文學大獎賽,或許你可以試着參加一下。得獎的話,可以保送上大學的。到時候跟你女朋友選同一個學校,不是更好?&rdo;周放回頭認真地盯着端木甯,&ldo;你真這麼想?&rdo;&ldo;嗯。&rdo;端木甯點了點頭,&ldo;能告訴我那人是誰嗎?很漂亮吧……不會是溫婷吧?&rdo;&ldo;呵呵,溫婷我才不敢要,其實……是津津,她挺可愛的是吧?&rdo;&ldo;哦……她啊。&rdo;端木甯緊了緊手指:&ldo;我還以為你喜歡那種安靜溫柔的女生呢,周津津……挺活躍啊。&rdo;周放聳肩笑了笑:&ldo;死氣沉沉的那種我才不喜歡,我喜歡活潑點的女生,跟她們在一起心情才會輕松啊。&rdo;心髒一痛,端木甯垂下頭,輕聲地:&ldo;對啊,活潑開朗的人容易相處,死氣沉沉的人……換成誰,都不會喜歡吧。&rdo;十九章下十九章兩個人的春節下看着故作鎮定的端木甯,周放心裡也有些酸楚。不知為何,兩人的關系朝着奇怪的方向發展着,周放想盡力扭回來,卻發現端木甯倔強地不肯回頭,自己也是有心無力。到12點的時候,周放點燃了準備好的煙花。家家戶戶同時放起煙花,把城市的夜空裝點得格外絢麗。淩晨的鐘聲宣告着一年的結束。人們都沉醉在節日喜悅中的時候,端木甯隻默默站在台階上,注視着一臉笑容放煙花的周放,用難過的心情迎接新一年的到來。次日,周放的父母先後上門,周放嘻嘻哈哈耍貧嘴,他媽媽被逗得一直笑個不停。看着他們一家人開心的樣子,端木甯找借口默默回了屋子。周放把他的情況說給父母聽,爸爸嚴肅道:&ldo;你把他帶過來雖然是好心,可是你明年畢業之後,他怎麼辦?難道你打算照顧他一輩子不成?&rdo;周放煩躁地抓了抓頭發:&ldo;到時候再看吧。&rdo;待父母走後,周放到了端木甯的卧室,端木甯躺在床上閉着眼睛,睫毛有些不安地顫動着。周放走過去坐下,輕輕摸了摸他的頭發。&ldo;睡着了嗎?&rdo;&ldo;沒……&rdo;&ldo;下學期我就畢業了,你有什麼打算?&rdo;&ldo;我想過了,你去哪個城市上大學,我想跟你一起……轉學去那邊上高中,可不可以?&rdo;認真的眼神,讓周放不忍心拒絕。可是,孩子的想法畢竟太單純,跨越城市上學,手續哪有那麼容易辦好?再說,自己上大學肯定得住校,又怎麼可能帶着他一起?看周放眉頭緊皺的樣子,端木甯愣了愣,&ldo;你要丢下我嗎?&rdo;周放歎了口氣,笑道:&ldo;如果不行的話,我就在本地上大學吧,别擔心。&rdo;感覺着他溫暖的手指穿過自己發間,端木甯心裡卻難受得像要窒息了。本地?這個小城市,連一所像樣的大學都沒有……他會為了自己放棄到好學校去的機會嗎?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ldo;呵呵,我這成績,撐死也就考個二流的學校,在哪不是一樣。&rdo;周放像是看穿了對方的想法一般,溫柔的聲音,讓人心裡更加難過。端木甯咬了咬牙:&ldo;你喜歡哪個學校盡管去讀吧,反正又不是永别,我可以在這裡等你回來。&rdo;&ldo;你一個人怎麼辦?&rdo;&ldo;我已經十五歲了,會照顧自己的。&rdo;每次聊起這個話題,總覺得心裡難受,周放隻輕輕拍了拍他的肩,&ldo;别想這些了,睡吧。&rdo;給他拽了拽被子,然後起身出門。在客廳裡踟蹰良久,這才下定決心般翻出那張被端木甯随意放在抽屜裡的名片,撥通了他父親的手機。過了春節,周放便開始認真複習功課,端木甯也陪着他看書。在書房裡面對面看書的日子,總是過得特别快。端木甯找了很多文學大獎賽方面的資料,給周放出謀劃策。周放說:&ldo;我讨厭那些規矩,就是參賽了也拿不到獎的。&rdo;端木甯卻不贊同,這次比賽沒有主題,沒有限制題材,字數的要求也非常寬松,可以讓人盡情發揮。在他一再勸說之下,周放終于報名參賽。然後就是找靈感,定題目。周放帶着端木甯到郊外亂逛,山上,河邊,到處都留下兩人的足迹。周津津聽說周放要參賽,興奮地拿了一籃水果上門&ldo;打氣&rdo;,順便還給端木甯帶了一雙毛絨絨的白手套。&ldo;小甯,姐姐給你買了禮物。&rdo;卻被端木甯冷淡的&ldo;謝謝&rdo;弄的有些尴尬。端木甯獨自回房,周放摸了摸鼻子,把周津津拉到書房。&ldo;你跟小甯吵架了?&rdo;周津津疑惑地問,&ldo;是不是你又耍流氓惹他生氣了?&rdo;周放歎了口氣:&ldo;還當我是大哥麼?&rdo;&ldo;每次你這麼說我就兩腿發軟,行了,别拐彎抹角,要我幫什麼忙盡管說。&rdo;&ldo;我跟他說,你是我女朋友。&rdo;&ldo;噗……&rdo;一口茶直接噴周放臉上,周放鎮定地拿紙巾擦幹淨,繼續說:&ldo;希望你配合一下。&rdo;周津津咳了半晌,翻了個白眼:&ldo;拿人當炮灰,也不問問意見啊!&rdo;周放笑着不說話,周津津思慮片刻,才問道:&ldo;為什麼突然……要這樣?&rdo;&ldo;我覺得,小甯他對我似乎依賴過分了,這對他并不是好事,所以才想到這個辦法,讓他知道我們将來都會有自己的生活,趁早學會獨立。&rdo;&ldo;是嗎……&rdo;&ldo;另外,我自己心裡也有些亂,想跟他多分開一會兒,緩沖一下。&rdo;&ldo;哦。&rdo;周津津點頭,又突然道:&ldo;那你想讓我怎麼配合你?&rdo;壞笑:&ldo;來,抱一下先。&rdo;&ldo;去死。&rdo;一個字典直接扔了過去。門突然開了,端木甯站在門口,冷冷地看了周津津一眼。&ldo;周放,幫我遞一下書包。&rdo;&ldo;哦。&rdo;周放把書包拿出來遞給他,端木甯轉身便走。那一刻,端木甯看着周津津的眼神,讓周放心底很不安。那個帶着憎恨目光的端木甯,是自己一直想要守護的單純的孩子嗎?從何時起,他不再聽話了,倔強任性,甚至會無理取鬧。有心事也不跟自己說了。現在用那種目光看着自己&ldo;女朋友&rdo;的端木甯,讓周放心裡有些冰涼。他到底怎麼回事?周放想不明白,唯一能确定的是,他的變化跟自己有關。内心升起深深的愧疚感。下午,周放說要去周津津家裡拿資料,看着在客廳裡沉默地看電視的端木甯,周放心裡也有些不舒服。&ldo;小甯你一個人在家沒問題吧?&rdo;&ldo;嗯。&rdo;愛理不理的樣子。周放退出去,關上門。門内的端木甯卻顫抖地抓着遙控器,片刻之後,狠狠摔了出去。大年初五那天,周放帶了水果去津津家拜年,順便讨論比賽的事情。在周放的慫恿下,周津津也報名參加了這次文學大獎賽,周放說&ldo;獨煩煩不如衆煩煩&rdo;,把周津津何小雪一大群人給拉下了水。晚飯時間,兩人正在讨論比賽的事情,周放突然接到一個電話,是端木甯打來的。&ldo;周放……我肚子很痛……&rdo;周放心下一驚,趕忙扔下書本,沖周津津歉意地笑笑,&ldo;我先回去了,跟你媽說,晚飯不要做我那份。&rdo;&ldo;阿姨!我先走了,改天再來看您。&rdo;沖廚房吼了一聲,穿上外套就走。周津津看着他匆忙的背影,臉色變了變,小心翼翼地問:&ldo;大哥,是端木甯出事了吧?&rdo;&ldo;嗯。&rdo;周放在玄關處換鞋子。&ldo;你不覺得……你緊張他,有些過頭了?&rdo;&ldo;廢話,他是我帶過去住的,我能不緊張他嗎?&rdo;&ldo;如果今天在你面前的真的是女朋友,你也會……轉身就走吧?&rdo;周津津認真地看着周放,&ldo;可能是我太敏感了,他對你的依賴過度,可你自己對他的在乎好像也過度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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