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對王越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看看他是否還能為自己所用,如果不能,以後再想辦法再用毒計殺掉。可是他口中竟然說出了這樣的話,在衆多高手面前,堂而皇之地承認自己喜歡男人!縱然梁晏心理素質之好,也不由得呆愣許久,其他人更是面面相觑,登時全場寂靜。+++++王越駕馬而行,衆人自動分出了一條道,讓他離開。雖然王越一隻手還抱着人,但長劍就挂在他的馬身一側。能跟随梁晏連夜前來的,都是梁晏的心腹,又豈會不知道東陵侯的威名?隻怕自己還沒發招,人頭就落了地。梁晏讓人偷襲陸之霖都殺不死,更不必說王越。他深感大勢已去,然而反應也是快極,在王越的馬到他跟前時,他大笑了幾聲:「你去吧,什麼時候想回就和陸公子一起回來。皇宮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王越微微颔首:「多謝皇上。」彼此卻已都已心知肚明,客套話已說完。自從今日王越為陸之霖一怒離開,梁家再也不可能倚王越為臂膀,隻能維持僅有的情面,若是梁晏對蕭夫人不好,王越提劍随時都能進宮,根本不必别人為他打開宮門。在王越懷中裝睡的陸之霖遇到這群人時,一開始心口怦然直跳。師兄的功力未曾完全複原,攔路的卻有不少高手,好在晨光昏暗,師兄蒼白的面色暫時沒有被人看出。一旦被人知道,師兄并非在鼎盛狀态,立刻就要動手。動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如果王越知道他是裝暈,非要打得他真暈過去不可。然而并沒有打起來,他們說了兩句話後,竟然眼睜睜地放他們二人離開了。陸之霖百思不得其解,回想衆人方才的對答,似乎梁晏十分不滿意東陵侯沒有親自進宮擁立梁晏,惹到了邪王,這才對他偷偷下手。陸之霖在皇宮中和衆人寒暄時,尚且不知道王越身分,如今聽得師兄似乎就是東陵侯,不由一怔,旋即微笑。此事也并不是那麼不可理解,甚至因為師兄是東陵侯,以前埋藏在心中的許多疑問也統統有了答案。他早就認為,以師兄的才華,武功早晚會登頂的,隻是沒想到這麼早就已經是了。想必梁晏不願在那麼多人面前,提起自己兒子被他所傷,又擔心他在王越面前告狀,便對王越說那是一場誤會。陸之霖也不介意梁晏說什麼了,反正傷到梁興言,對他來說,怎麼都劃算。本來梁晏是王越的養父,王越自然會聽養父的話,不會聽一個隻認識三年的師弟的一面之詞,誰知王越竟然指着陸之霖說,這是他的戀人,得罪了陸之霖,他便跟所有人沒完。從未有過的快樂彌漫在陸之霖心裡,甜如蜜,軟如絲,竟完全忽略了王越說的那兩個字是「妻子」而不是戀人。在王越穿過了人群中分開的道路,遠遠離去,竟然沒有一個人多說一句話。直到王越的背影在衆人眼前消逝,才有人吐了一口唾沫:「還以為東陵侯是個英雄,誰知道這麼沒出息,為了一個娈童,連建功立業都不顧了。」旁邊的人嘲笑道:「這話你剛才怎麼不敢說?現在才說!」「他的劍那麼快,誰敢說?别說東陵侯了,他那個娈童的劍法也夠快的,對了,難不成也是東陵侯教的?皇上,該不會東陵侯學會了什麼精妙武功,藏着掖着不告訴别人吧?」衆人議論紛紛,雖然有人說了王越的劍法和陸之霖明顯不是一個路數,但真相永遠不會讓人有興趣,隻有八卦才會被人津津樂道。+++++太陽升起,驅走了一夜的寒氣。陽光不分尊卑貴賤,照在世間萬物之上。王越帶着陸之霖,一路上馬不停蹄,向西而行。陸之霖靠在王越懷中,隻覺得勝過了一切溫香軟玉,縱是要他死了也心甘。王越看他一直倚靠自己,于是用手摸他的體溫,發現有些涼意。他卻不知陸之霖照顧他久了,隻是知道受傷是什麼樣子,受了風寒又是什麼樣子,感覺他一摸自己,即刻便減緩了血脈流速,呼吸也變得輕微。陸之霖氣息奄奄地道:「師兄……」「怎麼昨天夜裡還好好的,今天就加重了。」王越皺起眉頭,但也沒指望他回答。或許陸之霖受傷以後,一直是強撐一口氣,見到他以後這口氣立刻洩了,這也并不奇怪。他喂了陸之霖吃下一顆靈丹,打算到前面小鎮再投宿。陸之霖并不是全然假裝,背後中的那一掌是被人偷襲導緻,疼得他幾乎都感覺不到王越身上的觸感了。然而即使疼得要命,他也忍着傷痛,用傷口的位置靠在師兄身上。要知道過了這個村就沒那個店,天知道師兄要什麼時候才給他倚靠。過度興奮讓他忽略了身上痛楚,然而他服下靈丹之後,藥效發作,很快就睡了過去。待他醒轉的時候,已然在農家的一間客房裡。王越正在門外他視線所及處煎藥,石頭磊成的小竈上火苗舔着藥罐,發出咕嘟咕嘟的聲響。「師兄……」他呼喚着,發現自己正側身躺在一張木闆床上,背後涼飕飕的,像是衣裳被撕開,放了藥粉。他感到自己的嗓子幹啞,幾乎快要冒煙。「我看過你的傷口了,恢複了大半,再過兩、三天就能愈合。」王越将煎好的藥倒進大碗公,晾涼。看到師兄過于平靜的表情,陸之霖總覺得有點失望,在經曆了昨晚的驚濤駭浪過後,先是自己裝死,求親,師兄答應,接着立刻在人前承認了自己是他戀人的身分,陸之霖隻能說,這一切發生得實在是太快了。照理說師兄不可能這麼平靜才對。他心念一轉,看着王越的表情,試探地問道:「我聽到師兄昨天晚上說,我是你的意中人,在這麼多人面前,承認我們是……那個斷袖,真的好嗎?」王越拿着單柄陶鍋的手都不顫一下:「你後悔了?」他的手骨節分明,肌膚如玉,不沾半點煙火氣息,卻願意為他忍耐竈台的髒污,陸之霖再也裝不成病,下了床就去摸他的手,深情地道:「我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後悔?」「可能你沒有聽清,我說的是,你是我妻子。」陸之霖厚着臉皮道:「你啊我啊的,分得這麼清作甚?我才不在乎别人怎麼說。而且他們也沒有嘲笑我們。」回想起馮柏的恨鐵不成鋼,陸之霖還是心有餘悸的,他自己被人笑也就罷了,千萬不能讓師兄被人嘲笑。王越不屑道:「隻要實力足夠,他們誰敢當面多說一句?最多在背後嚼舌根。土雞瓦狗之輩,不值一提!」陸之霖的眼睛笑得彎了起來:「在師兄眼裡,隻怕沒有幾個不是土雞瓦狗了。我何其有幸,能入師兄法眼。」王越不置一詞,從頭到腳打量了他一眼,眼中的不屑幾乎是實質了。陸之霖讪讪道:「師兄,我發現我越來越喜歡你了。你也是喜歡我的吧?」王越語氣平淡至極:「既然成了親,還計較這些細枝末節作甚?」他吃了一驚:「我們什麼時候成親的?還沒有拜過天地吧?」「天地無情無義,拜不拜又有何用?你先把這碗藥喝了。」王越的語氣有些不耐煩,陸之霖便沒再多問。若是逼得太急,師兄一怒之下,拂袖而去,那就麻煩大了。如果自己沒有逼迫師兄,以師兄的性格,怕是很難看得上誰。即使如今師兄答應了,卻也和平時一般無異,隻有他自己受了影響,心境變得旖旎了幾分。他将那碗藥汁端起飲下,雖然又苦又燙,卻沒抱怨半句。放下碗,他柔聲道:「師兄……」「行房的事等傷口好了再說吧。少年人血氣方剛,但縱欲過度總是不好的。」王越面無表情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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