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咬了咬牙,慢慢低下頭,正要吻上他的嘴唇時,卻發現懷中的他雙目黑得發亮,正滿含期待地看着自己,哪裡像是要死的樣子?當下迅速移開唇,将他推離自己,嘶聲道:「你騙我!」他無比震怒,從未有人能瞞過他,隻恨光線暗淡,竟然沒有察覺他在撒謊!陸之霖連忙從地上爬起來,叫道:「師兄,我沒故意騙你的!我是真的受傷……」王越完全不聽自己解釋,走到樹下解了一匹馬的缰繩,縱馬而去,陸之霖連忙爬起身,便要去追他,然而肺腑震動,到樹下時,不由吐出了一口鮮血,搖搖欲墜。他的确是受了重傷,原本無意欺騙王越,隻是王越關切的表情實是令他心動,忍不住就想與他天長地久,想要吻他,偏偏頭暈目眩,動彈不得,這才忍不住撒嬌了一下,誰知師兄竟會答應自己?能得到這一番允諾,就是激得師兄惱怒得一掌拍死自己,也是值了。王越發覺不對,控了馬速,調轉馬頭。陸之霖靠着樹站了一會兒,和他遙遙相對,不由微笑起來。王越冷冷道:「都受傷了,還有什麼可笑?」「剛才你娘親和我說了一會兒話,就被梁太師叫走了。梁太師請人招待我,我沒答應,結果他們立刻就動上了手。」他說話太急,嗆咳了一聲,嘴角盡是血迹,渾不在意地用手背抹去。王越皺起了眉頭,梁太師并不是這麼急功近利的人。才奪了天下,就卸磨殺驢了,不免讓人心寒。「你是不是做了什麼事惹怒了他?」「沒有啊!」陸之霖滿是無辜。他自然不會告訴王越,他見到了梁興言,趁附近的人不注意,用無形劍氣隔空傷了梁興言的下體。外表雖然無礙,但若是沒有及時找人醫治,梁興言這輩子都不能人道了。王越想不明白,搖了搖頭,問道:「你能騎馬嗎?」陸之霖想了一下:「可能不行,爬不上馬背。」王越也知道他的傷勢很重,不然他裝成要死了也瞞不過自己,此時隐約聽到似乎附近有人找尋而來,他不再拖延,翻身下馬,将陸之霖扶上馬背,自己坐到他身後,另一匹馬的缰繩,也拿到了手中。如此一來,在中途還能換馬。「你老實些,不要亂動!」王越也是怕了他經常突如其來的親熱,預先警告了一句。「我坐在前面,怎麼亂動?要動也是師兄你動才對。不過要是師兄對我動手動腳,我一定不會介意。」「怎麼越是受傷就越是嬉皮笑臉的?找死是不是?」陸之霖答了一句「不敢」,就沒再多說什麼。已與師兄彙合,他便放下了心。昨天拿了柳枝注入真氣,還以為自己定然能赢,誰知差些沒被師兄揍趴下。若是師兄親自進皇宮,估計也能自保,當然自己自然是更好的人選了,這是毫無疑問的。他靠到了王越的懷中,王越幾乎是立時推開他,他順勢歪倒,快要掉下馬背的時候,王越最終還是看不過眼,伸手撈住了他。苦肉計對師兄果然是有用。陸之霖不由回想起見到蕭夫人時的情景。大戰已然結束,他蒙面的巾帕不知何時掉了下來,旁人便引他去見太師梁晏。當時梁興言受傷的消息,還沒有傳到梁晏口中,他隻打算敷衍幾句,就立刻離開。蕭夫人跟随在梁彥身邊,見到他的臉,淚落如雨:「你……是陸家的那個可憐的孩兒,對嗎?越兒與我說過你,我苦命的孩子……」當時陸之霖很是尴尬,好在蕭夫人還知道梁晏在旁,沒有撲上來與自己抱頭痛哭。在他堅持要辭行之後,蕭夫人戀戀不舍,對他道:「你既然和越兒在一起,就幫我多照顧他吧。他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對自己太嚴厲,我以前跟你娘指腹為婚,他就一直記得了,讓他多去見見别人家的姑娘,他也不肯。」「你幫我多勸勸他,不要總是鑽進死胡同裡,自己跟自己過不去……」蕭夫人說話到一半,就開始梨花帶淚,看得人好不心疼。母子的容貌很是相像,隻是蕭夫人柔媚百倍,但師兄卻從頭到腳都帶着那股冷硬的臭脾氣,對他來說,實是迷人至極。相比之下,他隻會喜歡師兄。蕭夫人很多話說得不對。一言九鼎怎麼能算缺點呢?聽到蕭夫人說,王越為了「琳琳」一直守身如玉,陸之霖興高采烈,導緻離開時還忘乎所以,這才着了梁晏的道。王越雖然不理他,但他卻毫不介意。按師兄的性格,不管在什麼情況下答應了成親都不會反悔的。一言九鼎真的是優點啊!陸之霖喜不自勝,就是将來要和師兄比武的時候被虐得不成人形,他也認了。誰讓師兄差點主動吻了他呢?這簡直是他一輩子都不敢想的事!王越單手提着缰繩,另一隻手環着陸之霖的腰,縱馬而行。由于他是手隔着衣衫抱着陸之霖,而且心思混亂,未動情欲,也就沒有觸動内功。年輕人有朝氣,這是正常的事。想當初他單人隻劍闖蕩江湖,亦是率性而為,所以他一直默許了陸之霖的許多不軌的舉動。可是剛才發生的那事卻讓他無比頭疼。陸之霖一定是不知道成親是什麼意思吧?兩個男人成親,說出去隻會被人笑掉了大牙。他自己不會在乎别人的看法,但難保陸之霖以後會不會改變主意,到時再吵吵鬧鬧地要分,就可真的是一樁笑話了。父親去世那一年,母親也是整日地哭,說自己活不下去了。為了忘記父親,所以嫁給了另一個能保護她并且能讓她忘記這種痛苦的人……小時候他并不能理解這種邏輯,長大以後才明白,很多人的感情并不比别人少,可是一旦面對現實,深情厚愛都能轉瞬煙消雲散。待陸之霖的傷勢好轉以後,還是要旁敲側擊地試探過他才行。+++++官道上似乎有百餘兵馬,正嚴陣以待。王越的眉心微蹙,但沒有放緩馬速。他的功力已恢複了一半,要從這一百餘人手中殺出并不難,但若轉身離開,反倒是将後背的空當露出給敵人。快到近處時,王越發現,當先的那個人騎着馬,穿着常服,年約四十歲上下,幾縷長須,俊美儒雅,俨然是梁晏!王越讓馬緩了緩,在梁晏三丈遠處停下,卻沒有翻身下馬背,對梁晏道:「皇上,我還帶着傷患,恕我不能下馬行禮。」梁晏像是十分吃驚:「陸小兄弟傷得這麼嚴重嗎?不如回宮去,朕找太醫看看!」王越笑了笑:「不必了。我看他的傷口,似乎是中了火焰砂掌,是邪王動得手吧?」梁晏身後走出一個人,頭發雪白,面容猙獰地笑了幾聲:「不錯,動手的正是老夫!他既然敢假冒東陵侯,就要承擔後果!」梁晏忙道:「這隻是一場誤會,陸小兄弟開始說他不認識東陵侯,邪王就想試探他的武功,這才傷到了他。我已經懲罰過邪王了,越兒,随朕回宮去吧。你是朕的義子,朕的天下,不也是你的天下嗎?」王越搖了搖頭:「你們傷了他,我便不會回去了。」梁晏皺眉道:「他隻不過是你師弟罷了,你的身分擺在那裡,不要說師弟,就是徒弟你也是要多少有多少!何必在乎他?」王越緩緩道:「他和我有婚姻之約,是我的妻子。皇上既然這麼對他,我自然不能再留。告辭了。」梁晏吃了一驚,他諸多籠絡的話語,并沒有考慮到陸之霖這個小蝦米進去。陸之霖雖然武功不錯,但和陸之霖差不多的高手他手底下就有好幾個,想必王越也是沒把他當回事,才讓他做了馬前卒。他默許了邪王殺陸之霖,也是想要給王越一個教訓,告訴他做人不要太任性。會在這條出京的必經之路等他,則是大棒加蜜糖的禦人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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