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啊,原來他心裡是愛着師兄的。這樣的覺悟讓他感到甜蜜而又酸楚。若是早知道感情是這樣的讓人失措無奈,或許他在一開始的時候,就會萬般地珍惜師兄。明明有過那麼好的開始,卻是被自己浪費了。不過,師兄既然肯對自己這麼好,就一定還是喜歡自己的!他精神一振,将手中兩把長劍的其中一把遞給王越,王越接了過來,卻道:「你還不會克制力道,就用柳枝吧,要是掉一片葉子,就算你輸。」陸之霖微微一笑:「好啊。」王越的耳廓微微發紅:「你笑什麼?」以前都是師兄讓着自己,用過木劍木棍,沒想到有一天也會自己讓着師兄。陸之霖自然知道自己又有進境,幾乎快要接近師兄所說的地階層次,沒想到師兄也看出來了。「沒什麼。」陸之霖用手中長劍斬下一段柳枝,将勁力貫于柳枝之中,登時每片葉子都微微顫動,旋即堅硬如鐵。「我們開始吧,師兄。」+++++太師府中。梁晏猛地一拍桌子,怒道:「大戰在即,你們就來告訴我,人不見了!之前怎麼不說?」梁興言猶豫許久,終于站起來,向父親躬身行禮:「都是兒子的錯,兒子冒犯了他,他才拂袖而去。兒子原已派人跟蹤,誰知道忽然冒出來一個莫名其妙的少年,與他一起走了。」梁晏大怒:「混帳!」那坐在一旁的十五、六歲少年梁興嘉勸道:「父親息怒。王公子武功那麼高,大哥怎麼可能輕易冒犯到他?怕是王公子事到臨頭,還是怕了,怪不得大哥」梁興嘉和王越同母異父,然而也是跟随兄長喚他「王公子」。梁興言目不斜視,也未向弟弟道謝。梁晏冷冷道:「他一言九鼎,怎麼可能說話不作數?現在兵馬已動,此舉不成我們梁家都等着人頭落地!還不快給我去找人!找不到你們就别回來了!」梁興言面色蒼白,他倒并不是怕死,自從昨夜過後,他就處于行屍走肉的狀态。縱然梁家能奪得天下,又能如何?他是再也得不到王越的心了!強勢霸道的父親,虛僞的梁興嘉,不甘但隻能在後院禮佛的母親,妖媚的蕭姨娘……這一切都是如此的令人厭惡。然而他自己呢?還不是一身洗不淨的罪孽。「啟禀太師,他來了!他來了!」一個幕僚急匆匆地闖入房中,喜形于色。皇城外面隐約傳來了驚呼聲,刀劍割裂空氣的風聲,讓整個房間的人都是眉頭舒展,心中放下了一塊大石。他來了。這隻是一句簡單的話,給予了很多人希望,也奪去了另一些人的信心。梁晏大喜之下,拿了長劍,對衆人道:「大家随我殺進皇宮!你就在這裡反省,不要出去!」他後面這句話,自然是對梁興言說的。能陪着梁晏進内皇城的,無疑都有一份擁立之功。梁晏不許長子出去,便是默認了不再倚重嫡長子梁興言。梁興嘉眉眼已情不自禁地露出了些許喜色。看來事情一成,太子之位還指不定落在誰手。梁興言自然沒有意見。但他仍然打算悄悄去見那個人一面。他在衆人離開後,像是認命地返回房中。卻在看守的侍衛沒注意時,從窗戶離開。整個京城的民宅都安安靜靜,隻有皇城上火光處處,到處都是人聲,呼喊聲。身着紫衣華服,頭戴玉冠的那個人,在火光下顯得特别耀眼,他縱躍如飛,劍出如神,禦林軍竟不敢接近,隻能團團将他圍住。梁興言遠遠看着,想要将這個人看得更真切一些,卻發現,對方卻是蒙着半張臉。這也不足為奇,東陵侯在與人比試時,時常臉上蒙着一塊布,比完後就遠遁而去,見過他的真面目的人不多,他也才能隐瞞身分。有一些有幸見過他的人,都會向其他人誇耀他的容貌和神采,可是相信的人卻沒有多少——一個絕世的劍客,不憚被人見到他出神入化的武功,又怎會害怕旁人見到他的臉?梁興言卻知道,王越在為朝廷殺人的同時,也厭倦着麻煩。這樣容貌武功都無比驚人的人,也隻有擁有天下的男人才配得上他!梁興言看了良久,忽地瞳孔微縮——怎麼此人的劍法,有些不對?雖然身形相近,但王越的劍術明顯要凝重沉穩,不快但是十分有效,像是根本沒有使出全力,也沒有人值得他使出全力。但這人的卻顯得無比狂烈,每一劍都激起風雷之聲。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京城混亂了一夜。此時即将黎明,雞已打鳴了第三次。王越站在城外的風雨橋旁邊的一棵樹下,旁邊系着兩匹駿馬,遠處挂着一盞風燈。這燈是為陸之霖點的,也是他們相約的暗号,然而天就要亮了,燈也可以吹熄了。本來十分放心的,料定了皇城中雖然有不少先天高手,但陸之霖同時遭到圍攻的可能性不大。如今陸之霖遲遲不回,讓他忽然有些忐忑不安。他忽然想起了陸之霖穿着自己衣裳離去之前,那輕松燦爛的笑靥。他低頭聞着自己新換上的衣裳,笑吟吟地對着他道:「有師兄的味道呢!」給他端上飯菜時,忐忑不安而又滿懷期待地問他:「師兄,還是我做的飯菜最好吃,對不對?」臨行前,轉過身問自己:「師兄,一定要等我回來啊!」+++++越來越多的回憶,讓王越心神一陣恍惚。即便皇帝有所準備,陸之霖也不會有事的,除非他沒按照先前的約定,不要戀戰,而是在同一個地方多做停留,被人圍攻。依照設想,皇城四個城門,陸之霖可以用迅捷的輕功,四處遊走,最大程度擊潰對手的心理,所以不應該出現太大的阻力。然而現在究竟是怎樣了?正當他焦慮至極,短促的腳步聲淩亂的響起,王越轉過身,看到陸之霖向自己疾步而來。他玉冠已落,長發披散,四處都沾着血迹,面色慘敗:「快走,師兄!」王越吃了一驚,上前扶住了他,他渾身軟下,倒在了王越的懷中。王越功力未曾複原,一時慌亂,無法用内息查探他的傷勢,隻能摸了摸他的心口,發現心跳微弱,他的肌膚已有了些許冷意,不由瞳孔微縮:「誰把你傷成這樣的?」陸之霖斷斷續續地道:「師兄,我不成啦……你快走罷!」他想要抓緊王越的手,但用了幾次力,始終無法握緊,手裡的劍也已不知丢到了何處,然而此時此刻,王越已無法責怪于他,主動伸手去給他握住。他有氣無力地道:「師兄……等我死了,你能不能……有空的時候,去看看我?」「你不會死的!」陸之霖苦笑着搖了搖頭:「師兄,你還怪我嗎?」王越自是知道他說的是他的沖動,引發的小隐山上那幾場令人颠倒錯亂的雲雨,心弦仿佛要被撕裂,隻覺得一切都是錯,卻又無法決斷,嘴唇顫抖,咬牙道:「我不怪你。」陸之霖勉強笑道:「師兄,我剛才,見到了蕭夫人,她說,我和我的母親很像,我們以前是指腹為婚的……」王越滿心混亂,隻覺得陸之霖每一句話,都像是在撕扯他的心,他沉聲道:「是不是梁晏指使旁人傷你?」陸之霖并沒有回答,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師兄,我……我隻有一個心願……」「什麼心願?」「我想和你……成親,可以嗎?」王越三天兩頭被他用愛意融融的目光看着,當然明白他心裡所想,隻是陸之霖再見到他以後,絕口不提,王越也就當他是左右為難,誰知道他以後會不會又去找馮雲舒。沒想到他還惦記着自己,臨死都不能忘懷。他一字一句地道:「我答應你。」「你可以親……親我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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