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自興手指夾着香煙,詫異地看向外孫女,沒一會兒,他到笑了,“你要是合了股買船,家裡就沒有錢給你當嫁妝了。”林校雙手捧着下巴,做可愛狀,“阿公,我又沒想嫁人。”朱自興哈哈大笑,聲音特别爽朗,“真不想嫁人?”林校重重地點頭,“嫁去他們家,将來肯定跟我爸一樣在婆家受氣,我可受不了。”她撅着嘴,十分不樂意。朱自興吸到香煙嘴還舍不得扔了,用力地再吸幾口,才将香煙嘴扔在地上,用腳用力地碾了幾下,“怎的跟小孩子一樣說話,這嫁過去哪裡有不受氣的事?阿偉是個不錯的小夥子,你要是不嫁他,我怕你将來後悔。”林校撇撇嘴,“我才不會呢,他人好,可架不住他媽。”朱自興樂呵呵的,“誰家沒有個媽,哪家都一樣。”林校扯扯他的胳膊,“阿公,我才不想嫁到他們家,他們家那麼多兄弟,阿偉又最大,什麼事都得扯上那麼多兄弟,要是我跟阿偉吵架,他們家還那麼多人,還不得欺負我一個人?再說了,我媽怎麼辦,阿偉他媽可不會讓我照顧我媽。”這都是事實,是她上輩子經曆過的事。朱自興歎口氣,“你呀都讓你媽寵壞了。”林校吐吐舌頭,“誰讓我是我媽惟一的女兒,現在我媽寵我,以後我給我媽養老。”朱自興最疼大女兒,大女兒的性子軟他最清楚,“你媽她那個人沒主意,我看着你有主意,但主意不要太大了,省得你媽不放心。”林校起了來,“阿公,我去窯裡看看大舅跟小舅?”朱自興點頭,再度起身去拿鋤頭,慈愛地看着她,“去吧。”林校就提着菜籃子走了。村裡的磚窯就在山腳下,正在塘壩頭,現在的塘壩還不是後來那種标準塘壩,就算林校明知道這個根本不能抗強台風,她知道的最清楚的就是九七年強台風,又适逢大海潮,還有大雨,海水上漲,裡面的淡水出不去,外面的潮水往裡湧,終将塘壩給沖毀,那會兒到是沒有人員損失,到是地不能種了,全都改成養殖塘。林校站在塘壩頭看着平靜的海水,頗有些感慨。這邊是矸門,将外面的海水與裡面的淡水隔開,淡水都往這座矸門出去,非常老舊的設備,用石闆建造,中間還有條縫,能看到底下的情形,小蟹在裡面爬得歡快,一聽見腳步聲瞬間都跑完了。磚窯就在矸門那頭,林校走過去之時,看到外面堆着的磚頭跟瓦片,這裡燒窯的磚頭材料全用的是灘塗上的泥,顔色都是灰撲撲,并不是那種紅磚。朱方與朱遠吃了飯,正坐在外面陰涼處歇一會兒,見着提着菜籃子過來的林校都是一愣,況林校身上那條白裙子都髒了,他們哪裡會不知道大外甥女愛美,像今天這樣還真是第一次見。她走到兩位舅舅跟前,朝他們笑笑,“大舅小舅。”朱方打趣道:“去哪裡玩了,弄成這樣子?”林校吐吐舌頭,“剛才過不去阿公那地,我爬過去的。”朱遠上下打量着外甥女,雖說他比外甥女隻大了四歲,但好歹輩份大,一笑起來眼睛就成眯眯眼了,“真的呀?”林校将菜籃子往邊上石頭上頭一放,“我還怕自己爬不過去把阿公的飯盒掉河裡,當時還手緊緊地拽着呢。”朱方聽得都樂了,“你跟你媽一塊兒過來的?”林校點點頭,手拉了拉大舅朱方,又拉拉小朱遠,“大舅小舅,我有事跟你們說。”邊上也有中村的年輕人,他們都知道林校,上村的一枝花,可惜人家找對象了,他們也就光看着而已。朱遠與朱方還真跟着她走。待走到角落裡,林校就迫不及待地問了,“大舅你要買船嗎?”朱方眉頭一皺,有些疑惑地看向她,“你小孩子家家的問這事做什麼?”到是朱遠好像有了點想法,“你先聽聽阿校怎麼講,她好歹是大姑娘了。”朱方想着也是,到是不再闆着臉做嚴肅狀,“是想要買船,買一艘船錢都不夠。”他這些年攢的錢也無非是當兵後給的政策款,剛當兵回來,鄉裡也想讓他去鄉裡上班,但他覺得一個月無非那幾十塊工資,就覺着沒多大意思。林校笑眯眯的眉眼兒彎彎,“我媽有點錢,不如咱們兩家一塊兒合股買船吧?”朱方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一塊兒買船?”朱遠也是微怔,“怎麼就想起買船了?”林校微擡着下巴,“我家就那點錢,要是不想着些辦法,恐怕也沒多長時間可用,我想着還是買船吧,想來也能掙點錢。”朱方微沉默了下,到是将舊話重題,“你媽可能要把錢當成你嫁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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