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泱的視線落在&ldo;單眼毒龍&rdo;身上。&ldo;單眼毒龍&rdo;看到殺手一個接一個地倒地,臉色也變了,他叫道:&ldo;商泱,你‐‐&rdo;商泱微仰起頭略帶幾分傲氣地看着他,跟着她聽到&ldo;哇&rdo;地一聲,卻見躺在地上的萬俟珏扭頭吐出一口鮮血,商泱扭頭望向&ldo;單眼毒龍&rdo;,緩緩地擡起右手。&ldo;單眼毒龍&rdo;見到商泱擡手又要出招,轉身&ldo;咻咻咻&rdo;幾個标準的翻滾式跳躍,像彈出去的輪胎般&ldo;刷刷刷&rdo;幾下子跑得影都沒了。萬俟珏擡手抹到嘴角的血,再看到那&ldo;滾&rdo;遠的&ldo;單眼毒龍&rdo;,委屈地一看商泱,喊聲:&ldo;師‐‐嗚‐‐&rdo;又有血湧起來,胸肺一陣氣悶,她的頭一仰,又躺回地上,抿緊了嘴。商泱迅速封了萬俟珏身上的幾個穴位,把渾身浴血的萬俟珏抱起來,足尖一點躍上房頂施展輕功離開了。萬俟珏躺在商泱的懷裡,她胸悶頭暈,卻還能嗅到商泱身上的馨香、懷抱的柔軟。她知道她傷得很重,這會兒雖然沒往上湧血,但胸口又悶又痛,呼吸困難,像被誰扼住了咽喉。她把頭靠在商泱的肩膀上,堅難地說道:&ldo;師傅,我……我不想死。&rdo;一說話,胸肺一陣絞痛,眼淚都飙了出來,痛得她差點從商泱的懷裡撲出去。商泱怕萬俟珏再動加重傷勢,擡手就點了萬俟珏的酣睡穴。1717、…南城外?道觀商泱落在道觀門口,快步朝裡奔去,她翻過幾道院牆,來到一座清幽的小院中。一個身穿淺灰色道袍的老道姑正在古松下與一個美麗妖娆猶如山中精怪的女子下棋。老道姑見到商泱立即起身,作了一揖,擡眼瞧見渾身鮮血睡在商泱懷裡的萬俟珏,當即引商泱入内室。那名妩媚萬千的女人拈着黑子正要落棋,見狀,驚得眼睛一圓,捏在手上的棋也顧不得落下,跟着商泱跟入内室,瞅着把萬俟珏往床上放的商泱說:&ldo;這不是萬俟家的小珑兒嗎?怎麼傷成這樣?死了沒呀?我去備棺材!&rdo;商泱回身朝那老道姑施了一禮,扒掉萬俟珏身上的血衣,也把自己那件染上血污的外袍脫下來扔到一邊,她扭頭沖斜椅在門口看笑話的美女投去一眼,用眼神詢問道:&ldo;你還站在那做什麼?還不過來幫忙!&rdo;那女人探過萬俟珏的傷,說:&ldo;何必那麼麻煩,一巴掌了結她得了!&rdo;&ldo;琉璃仙子,莫要玩笑。&rdo;老道姑把療傷藥端到商泱身邊,擺在床頭。商泱站直身子,水光潋滟的目光惱恨地瞪着她,俏臉上浮現薄愠。&ldo;好好好,乖乖乖,别惱别惱。&rdo;琉璃趕緊笑着投降,坐到床邊,她低頭看一眼萬俟珏,又問商泱:&ldo;你來還是我來?&rdo;這一次商泱是真惱了,她不理琉璃,自己上床以内力封住萬俟珏受傷的腑髒止血。要治内傷隻有兩種途徑,一是開胸,以針線縫上傷口,這種存活率極低,十個裡能活一兩個就不錯了。還有一種就是以雄厚的真氣内力注入到體内形成一道氣膜覆受損的内髒上将出血的傷口堵住,等傷口自行愈合。第二種最耗内力,但相對來說是最安全的。商泱知道萬俟珏的身體底子好,萬俟雅言的玄門功法她也學到第七重,有運功自保和自我療傷的能力。她先運功替萬俟珏封住内腑上的傷,再以玄門真力引導萬俟珏體内的真氣運行。她從外部輸真氣入萬俟珏的體内替萬俟珏療傷遠不如萬俟珏自己以真氣養傷來得有效省力。若是她從外界輸内力進去,耗費極大,輸十成能用上的頂多二至三成。若真力一斷,覆在腑髒上的氣膜也就散了,傷口再次迸裂萬俟珏的傷勢會更重,對她自己的損傷也極大。當年萬俟雅言和華君雙雙受傷,華君沒有内功底子,全靠萬俟雅言源源不斷地輸出真力配上無數續命靈藥才保下性命。華君活了下來,萬俟雅言卻是差點真元耗盡一命歸西。當年的萬俟雅言功力遠在她之上,幾次大傷,傷本動元,這些年的修行全用在固本培元上。如果當年萬俟雅言沒受那幾次重創,這些年也不為俗世所勞累專心修行,隻怕一身修為已到超凡入聖的境界。可惜了那一身好根骨。倒是萬俟珏,這十幾年全用在打基礎底子上了,武功雖遠不如當年的萬俟雅言,這身體底子卻是萬俟雅言拍馬莫及的。萬俟珏的情況比商泱預想中要好得多,她剛替萬俟雅言輸導開被震亂的真氣,萬俟珏就已開始自行療傷,真氣在體内按周天循環遊走,胸前也被一團真氣牢牢地護住,呼吸和脈膊都恢複平穩。幾個大周天運行下來,萬俟珏的傷勢已經完全控制住。叽叽喳喳的鳥叫聲把她從凝神調息中驚醒,她睜開眼撐着身子坐起來,發現已過了一夜,天已泛亮。她的衣服被扒光,肚兜、褲叉都沒給她留下,倒是旁邊放着一套整齊的衣服,萬俟雅言一看那款式就認出是商泱的。她有内傷在身,傷口被真氣封住隻是止了血,并不代表已經痊愈,她不敢動作過大,慢慢地穿好衣服,下床,拖着緩慢的身子走出這間簡陋的屋子。院子裡一顆蒼勁的古松,古松下有一石桌。角落堆砌着一塊大青石,商泱正盤膝坐在青石上打坐。白衣如雪,清雅端莊的身姿猶如觀音坐蓮,出塵脫俗、染塵不染。萬俟珏靜靜地凝望着她,隻覺自己便是這座下的童子,真有膜拜這位觀音的沖動。她緩緩走過去,靠在商泱的身邊坐下,仰起頭,看着天空那破曉而出的紅日。傷了,又傷了,離開幽岚城不過短短幾日,她竟接連受傷。第一次受傷還能說是一時不慎被誤傷,那麼第二次呢?外面的天空是海闊天空,此刻,她卻覺得自己成了蒼茫大海中的一葉孤舟,飄飄蕩蕩的稍有不慎就有翻船甚至被浪滔拍碎的危險。以前在幽岚城,她站在權力的頂端,她的小姨是城主,她的娘親是宮主,她是二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少城主,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總覺得外面的天空比幽岚城更廣闊更能施展她的才華,擺脫掉她小姨的束縛的控制,她定能一飛沖天威震九霄。事實呢?她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那&ldo;單眼毒龍&rdo;一招将她拍飛出去,見到商泱,沒等商泱出手已調頭就跑。那些殺手,她一路克厮殺,别說還擊,連逃跑都沒路。商泱出手,眨眼的一瞬間,幾十名殺手瞬間倒地,全部斃命。江湖極流絕頂高手、江湖五莫惹,這是怎樣的存在?自己與他們的差距到底有多大?都說萬俟雅言排在榜首,她成日見着她小姨,三天兩頭就交手,除了下山前的那一夜,她從來沒有覺得她小姨的功夫有多麼的神鬼莫測過,也從來沒把江湖極流高手等級當作距離,總覺得自己差不了多遠,在不久的将來也能跻身進去,結果呢?出了幽岚城,沒有随從、沒有護衛保護的她就真的什麼都不是了嗎?&ldo;小珑兒!&rdo;突然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萬俟珏扭頭看去,隻見一個長得極美的女人正站在院門口沖她擠眼。那女人長得極美,美得不像人間凡物,一身靈精之氣仿若從山間走出來的精怪,她眼若桃花,眉眼挑挑的似要把人的魂勾了去,那五官,媚,媚得仿佛動情的女人無聲地呼喚着渴求,舉手投足間的妖娆氣息就像要纏到誰的身上極盡纏綿。萬俟珏歪頭看着她,在心裡問句:&ldo;你是山裡的妖精嗎?&rdo;&ldo;怎麼?不認識了嗎?&rdo;那女子笑得格外妖媚,翩然身姿已挪到萬俟珏的身邊,俯身貼近萬俟珏。馨香,誘人的馨香透着女子的體香絲絲缭缭般從那女子身上飄來。萬俟珏屏息,不讓那香味飄進自己的鼻子裡。這味道太詭異,誰知道會不會有什麼。會不會像清憐的迷香,聞着就會着道。她想起商泱身邊有一個叫琉璃,于是說:&ldo;你是琉璃……&rdo;前輩?這似乎不妥,一句前輩太生疏,按輩份說,琉璃應該是商泱的師叔,萬俟珏猶豫着心不甘情不願地喊聲:&ldo;師叔祖。&rdo;&ldo;真乖。&rdo;那女子伸出纖纖玉指去捏萬俟珏的臉。萬俟珏下意識地避開,但那手看似慢,卻突然極快地晃了下,晃得她眼睛一暈,跟着臉頰就被那爪子捏住。略帶點涼氣的手指捏在臉上,突然用力朝外扯,痛得萬俟珏&ldo;咝&rdo;地倒抽口氣,擡掌就朝那女人拍去,結果被她手一反,壓下,她的手掌一翻意欲震脫,那女人的手掌卻若滑魚般繞着她的手腕連續幾個迅速翻騰再一繞,扣在她的腕脈上,稍一使勁,萬俟珏便不敢再動分毫。腕脈是要害,如果被人用真力從腕脈透進來,稍微一震,輕則劇痛難當猶如萬蟻穿身,重則全身經脈盡斷,不死也殘。再加上她現在有重傷在身,不宜妄動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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