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藕自認自己從未忘過攝影師小姐姐的教導,表達感謝從來會讓對方知道,從不背後議論任何人,也從不把自己關在自己的世界裡,哪怕做個死宅家裡蹲,隻要有遇人的機會就去觀察,去學習。由此修煉出來的判斷力不說火眼金睛,但也不至于被表象輕易蒙蔽。所以哪怕簡懷軒此刻的表情和語氣無可挑剔,顧藕認識他也才不過一天,按理來說應該看不出什麼。可顧藕就是覺得——假。簡懷軒僞裝出來的溫度,簡直比此時病房内的空調還冷。簡懷軒挂斷電話之後,蘇荃立馬湊了上去:“哥……”簡懷軒臉上的溫和刹那間一掃而空,就這麼平靜地看着蘇荃。蘇荃心虛不已,卻還是努力為自己辯白:“不是,哥,這事兒真不賴我,我也不知道那家夥能瘋到這個地步啊。不過就是騙他在大家面前出了個臭,多大點事兒,他至于專門拿刀來砍我嗎?”蘇荃口中的“那家夥”自然是指外套男,其中具體有什麼糾葛顧藕不知道,顧藕現在隻在意一件事:外套男的家是不是也在耀居?如果是倒沒什麼,如果不是,他能混進來,死變态是不是也能混進來?顧藕的手不自覺地抓緊了被子,面上卻沒暴露太多情緒。所幸沒過多久,她就得到了答案——外套男的家人過來了,父母爺奶叔叔伯伯,看着像是全家出動,讓空間寬敞的單人病房一下子就變得擁擠了起來。對方長輩一上來就是道歉,還都沖着顧藕,這要是換成别的小姑娘,多半就招架不住接受道歉,讓這誠懇的一家子别把這事放心上了。可顧藕沒吱聲,她看着這一群陌生人在她面前唱念做打,從他們的話語中提取信息,從而得知,外套男也是住在小區裡的,這才放下心來,把視線轉到了一邊的簡懷軒和蘇荃身上。蘇荃此刻一臉的不爽,完全不想在差點被砍後又被這麼一大家子按着頭把事情揭過去,于是便向簡懷軒求助。兩道目光投向自己,簡懷軒慢條斯理地拿起手機,不知道發了什麼出去,沒幾分鐘病房門就從外面被人打開,五個黑西裝保镖進來,把那一大家子都給請了出去。蘇荃松了口氣:“剛剛沒看到,還以為磊哥他們沒過來呢。”簡懷軒淡淡道:“過來了,在樓下等着,怕跟上來吓到人。”蘇荃嘿嘿一笑:“那倒是。”之後沒耽誤太久,顧藕便被告知可以離開醫院,隻要到時間再來複診就行。因為還不太會用拐杖,小安直接推了輛輪椅過來。一行九人,倆坐輪椅,五個黑衣保镖,就很壯觀。顧藕的口罩早就不知道哪去了,被人這樣有意無意地看着,哪怕知道自己臉上的遮瑕還在,也還是忍不住擡手,假裝捂住口鼻,實則擋住了自己的下半張臉。回去的時候,顧藕和簡懷軒上了一輛車,小安在副駕駛座,開車的是先前被蘇荃叫做磊哥的保镖。蘇荃和其他保镖坐另外兩輛車,跟在後頭。車子開出醫院沒多久,簡懷軒對顧藕說了句謝謝。一碼歸一碼,過往的厭惡不可能因為今天這一出煙消雲散,但這次确實是多虧了顧藕,不然蘇荃有沒有命都是兩說。蘇荃也不僅僅是簡懷軒的朋友,還是簡懷軒的表弟,這一聲謝,他來說沒毛病。顧藕也沒和簡懷軒客氣,直接就“嗯”了一聲。然後車内便陷入了沉默,氣氛又冷,又尴尬。可制造了尴尬氣氛的兩個人卻自在得很,一個閉目養神,一個戴上耳機,聽歌打發時間。途經紅綠燈路口,車子停了一下,副駕駛座的小安和駕駛座上的磊哥對視了一眼,小安挑挑眉,歪了歪頭朝後座示意,用眼神問對方:這就是你們說的不好相處?明明很安靜很乖巧啊,雖然動手的時候挺吓人的——他跟着簡懷軒去看過超市監控,不得不說,顧藕踢蘇荃掄椅子的速度非常快,那股子收不住的狠勁,就是透過監控顯示屏都能感受得到。但那也是為了救人啊,多好一姑娘,怎麼就沒人給她一句好話呢?體型彪悍的磊哥也很迷茫,明明顧蓮原先不是這樣的。總把自己當老闆對他們頤指氣使也就算了,還經常提出無理的要求,幸好他們這些保镖不是外面公司裡雇來的,直接就是簡懷軒手底下的人,關系也沒普通雇主和保镖這麼生硬,有什麼意見能随便提,真老闆簡懷軒也不是個棒槌,十分幹脆地讓他們直接拒絕顧蓮的所有要求。不然也不知道能鬧出多少事來。回到耀居,車子直接開進地下車庫,顧藕下車後沒坐輪椅,而是用從醫院拿回來的拐杖,自己試着下車走了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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