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會随便收着的不過确實也不容易壞掉。“說的是,人們對寄托看過往回憶的紀念品,态度總是比較溫和的。”“呸,你抒哪門子情,那不是紀念品好吧,我靠那個吃飯還得給你酒錢,對了,憑什麼萊牌又漲價?”“原材料漲了嘛,不過,喂,你真的有給酒錢嗎?我沒關系的,隻要老闆不追究就好了,反正他也常常不在。”我要掏出手機來給他看消費短信憑證,但話題不知不覺轉到了其他地方,很快我家也到了。我住整一層帶地下室的平房,在鬧市區卻四壁無人做伴,這房子早八百年就該拆了,可又一直沒人來真的拆。把陌生男人送進客廳約伯便打着哈欠離去,身影搖搖晃晃,我目送他從純進化的角度來說,他的屁股是非常不錯的自然選擇結果。我打開所有地方的燈,洗了手和臉,到沙發面前低頭看着那個男人。呼吸平穩,他昏得很紮實,龍舌蘭是從犯。主要的攻擊力量來自威士忌裡的麻醉劑,濃度很高再高一點兒的話,就不用在他身上浪費任何時間了。他很英俊,鬓角和指甲都精心修整過,身體保養得當,身上穿的白色襯衣值普通人三個月的工資,鞋子值十個月。像這樣的人,在某個晚上無端端走進家偏僻地方的酒館,喝了能醉倒一隻大象的烈酒,瞳仁和臉色顯示出一種死人般的青灰之色。自知大限将至,卻又無可奈何。這些背後一定有一個很值得聽的故事,說不定很長呢。但我對故事從來都沒興趣,有興趣的人是約伯。我在乎的隻是約伯拿來跟我交換的東西而已。把那人的衣服脫掉,我吃力地把他扛進卧室把床推開那兒有一個屏蔽門,不仔細搜檢根本發現不了,推開後裡面空間很大,分幾個間隔,最大那一個裝設了無影燈,手術台,旁邊有消毒間,最裡面是整套實驗室級别的化驗設備。如果有人發現這兒毫無疑問會認為我是殺人狂魔,以碎屍為樂,而為了不讓發現的人這樣想并且跑出去胡說八道,我說不定還真得這麼做。因為這個原因不能帶女孩子回來過夜,實在是令人悲傷。不管怎麼樣那其實是個專業的迷你醫院。我做了一系列必要的前戲,而後把男人擺上手術台,吹了一聲口哨啟動卧室裡的聲控音響,音箱中傳來令人安心的d大調卡農,這樣的節奏适合将一個人開膛破腹。【2】第二天是周末,酒館在下午四點就會開門,我去得很早,但還不算頭一個,裡面早就站着幾張宿醉未醒的老面孔,眼睛都對不了焦,他們各自占據一個角落,有的喃喃自語,有的搖頭晃腦,有的不斷地掉眼淚,這是一整個群體的自我哀怨時間。周末的下午四點,一家酒館就像一個教堂,隻不過這裡供奉的神對肉體或精神都沒有興趣,唯一需要的獻祭是信用卡或現錢。約伯一如既往在吧台後面坐着,看到我點點頭,“搞定了嗎?”我坐上他對面的位子,“搞定了。”如我所知,他絕不會馬上露出明顯的欣然之色,就像在玩bullshit-樣不管你搖出了幾個六,開盅前都要保持平常心.約伯隻是簡單地說:“怎麼樣?”我看了看四周的人.想借鑒一下今天用哪種酒開場比較适合回魂,但大家似乎都在做莫名其妙的禱告,誰也沒點東西喝。既然無從拖延,我隻好說話:“微量元素中毒。”“哪種”“一共十一種。”“啊?”“人為的,下毒的人是行家,經過長期的投放,讓他體内各種微量元素超标,交叉作用影響内髒和神經功能直到緻命。分量、效果和時間都掌握得很準,對這人的身體狀态也了如指掌。”“長期投放?聽起來有難度。”“如果是他信任的身邊人就很容易。”“意思是神不知鬼不覺地慢慢殺他,殺到某個點上就死了嗎?”“嗯,如果他昨天沒有進來喝杯酒,現在應該都臭了吧。”我不由自主地做了個鬼臉。命運無常,有時候像一個冷笑話。約伯吹了聲口哨,聲音不大,但在各處自high的人都感覺到腦仁漲痛。他的意思很簡單,這次總算遇上點兒新鮮的了。約伯讓我救過各種各樣的人都是十号酒館的客,原因也五花八門,有時單純因為心情好,有時是他睡過人家老婆,或者将要睡人家的老婆,我從來不問隻要他付出代價——一筆錢或者一個人情。大部分時候我們現金交易人情太貴,随時可能措上性命,不适合作為常規貨币流通。但這一次不一樣。“救他?幹嗎?”這個男人不是熟客,和十号酒館不存在那種微妙的感情牽連,他來過,走了,死了,沒賒賬,除了他點的那首歌不符合我的音樂品味,幾乎算是一個完美的顧客,适合被馬上遺忘。既然我問了,約伯就要答。這就是為什麼我隻願和熟人交往——你不必把自己想要遵循的人生法則都刻在額頭上昭告天下——刺青技術再好,皮膚面積畢竟有限。他想了想,說:“那個,是afk的大老闆。大衛·迪。”afk是價值以百億計的巨大商業集團,從亞洲起步,總部在紐約,我訂了不少财經報紙和雜志,很熟悉那些巨賈的面孔。我表示否認,“不對,afk的老闆是嘉吉羅勒,女的,前天還接受重要财經節目采訪.沒聽說董事會緊急換人。”約伯毫不動容,“你說的那個是afk的高級管理層,我說的,是看不見的頂層。”那些潑天富貴的真正資産所有人,隐形在傳媒與公衆的耳目之外,俯視衆生,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唯一幫草民們維系最後公平的是死亡。我凝視約伯的眼睛,不需說出心中疑問他已先發制人,“治好他,值一大筆錢。”大得你無法想象,就算你在最深的噩夢最兇險的關頭想起,也會因之心情大悅,小宇宙以前所未有的能量燃燒起來勇鬥惡龍。本來我以為約伯會跟我講人生觀和價值觀,但事實證明他比想象中更了解我,既然他開門見山,我也就當仁不讓:“對半。”分成的談判總是比較艱苦,但時間這永恒的大殺器站在我的邊。首先,那個男人躺在我家,十二小時内不接受超專業的治療,就會變成一塊死肉,有毒,成色很差,就算大量花椒麻辣也不能掩蓋異味,不管十号酒館的廚子木三技術多麼厲害,我也敢打包票連狗都不會吃下他的肉。其次,天色很快就要暗了,人們陸陸續續進來,酒保約伯,随你有幾份副業要做,酒館有他的信徒不可怠慢。你最好确保今天的手撕牛肉夠量,否則人們手裡的打包紙袋就會籠罩到你的腦袋上,伴随着狂風暴雨般的木棍。所以,不管這一票收得到多少酬勞,我們對半。【3】算盤打得滴答亂響,我才喝兩杯酒,已經從天上想到人間,連包個火箭順便泡泡nasa妞這等念頭都沒落下。但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一切玫瑰幻夢.很快就被摔得粉碎。午夜,酒館裡還很剩下幾個人,我喝得不多,一直看表,準備回去給大衛迪換藥——其實在答應約伯之前,我已經手欠地開始了治療。這時有人跨進外面院子的大門。院子門離酒館還有大約二十米的距離,普通情況下,就算來人在口就被飛镖機誤傷,我們也絕對聽不到他的第一聲尖叫。問題是,現在響起的,乃是沉重得令人無法忽視的腳步,地闆像遭遇地震一般有規律地顫動如同狂風下的湖水,一波接一波洶湧。十号酒館忽然整個安靜下來,大家面面相觑,心中猜測百端。恰好點唱機裡在唱,ilostyheartsf,但真實的情況卻是:好像今晚會把命丢在這裡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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