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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第1頁)

現在麥子勤還是照樣去,沈慶平卻江湖興罷,改泡私人會所喝茶了,因此聽到緻寒調侃就喊冤:“天地良心,沈哥如今都不跟我們混了。”“是不是?那沈哥現在和誰混啊。”“那我不知道,反正緻寒你看緊點得好。”周緻寒聽到這句話,秋波一轉,向沈慶平上上下下看了兩眼,鼻子裡輕輕哼了一聲,臉色陰晴不定,一閃卻又過了。這番對仗落在沈慶平耳裡,終于忍不住來打岔:“别胡說了,緻寒今天剛回來,讓她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咱們改天見。”下到停車場,各自驅車離開,緻寒望着窗外,一言不發,沈慶平逗她:“六月的賬還得快啊,這會輪到你闆臉了。”緻寒調整了一下坐姿,冷冷說:“有人打電話給你。”“電話?”一隻手抓着方向盤,另一隻手從口袋裡摸出手機,沈慶平瞥了一眼,果然在震啊震,是許臻的号碼,他都沒反應過來,天曉得緻寒是怎麼察覺的,他也懶得戴耳機,直接接起來:“喂。”許臻知道緻寒一定在旁邊,聲音刻意壓得很低:“沈先生,胡小姐這裡很麻煩。”許臻送完周緻寒出來,一路驅車到環市東麗柏商場,進大門右邊就是prada的專賣店,他走進去,售貨員擡起頭,慧眼如炬,對他做了一個簡單的價值評估,當即自顧自忙,任他自生自滅。對類似的遭遇許臻早已習慣,他拿出口袋裡的小紙條,徑直到架子上對了一圈,果然看到一個好大的漸變金色包,無比矜貴地擺在聚光燈下,閃耀幽幽暗光,召喚着世上那些冤大頭白生生的脖子。“小姐,幫我把這個包起來。”服務台後穿黑色精緻制服的導購小姐明顯遲疑了一下,但職業操守還是戰勝了把價錢報出來吓死這個鄉巴佬的沖動,取貨,打單,收銀,許臻從錢包裡取出一張招商銀行的白金卡,刷卡,順利刷出來了,簽字,對數目看都沒有看,臨場脫逃的可能性都一一消滅了,導購小姐悄悄松了一口氣,笑容甜美起來,對許臻刮目相看,送到門口,對方的身影一消失,她便對同事搖搖頭:“人不可貌相吧,怎麼看得出這種人有白金卡。”許臻當然用不起最低額度十五萬的白金卡,但是他老闆用得起,許臻也招惹不起要買prada包包的女人,但招惹他老闆的女人喜歡的品牌都差不多。他剛才一時沖動,撒謊說這個包是沈慶平買給周緻寒的,車子一開出來他就後悔得想去撞牆,原因很簡單――他跟了沈慶平那麼多年,從來沒見過周緻寒用prada,考慮到她沒有買不起的問題,顯然這個牌子不是她那杯茶。連他都知道,怎麼沈慶平會不知道。一路越想越多,許臻就越覺得自己愚笨透頂,這樣多生枝節,是明明白白在緻寒面前說你的男人有其他女人,而且連我這個司機都知道。虧得緻寒還對他微笑,說謝謝,越發讓許臻慚愧,感覺自己沒勁透了。這種懊惱感伴随着許臻,一直到開出麗柏停車場的門,開上了去美院的路,都揮之不去,但是他終于打起精神來,因為還有更麻煩的事要去對付。他要去見胡蔚。單獨見胡蔚。按道理說是一樁快事,美人如玉,笑顔如花,哪怕不能亵玩隻可交談,也是尋常人絞盡腦汁尋求的豔遇,偏生許臻最怕。要他單獨去見胡蔚,必定是沈慶平無論如何抽不開身,而胡蔚卻無論如何要見面,兩人電話裡談不攏,沈慶平隻好應下來,卻差遣許臻去赴約,帶一件不大不小的禮物,也是許臻去買。隻要胡蔚一接下禮物,許臻便算大功告成。也不僅僅是胡蔚,所有沈慶平另外的女朋友,或多或少,都有和許臻舉辦交接儀式的時候。許臻手裡為什麼會有一張附屬于沈慶平的白金卡,一半原因在此,幹來幹去,無他,唯手熟耳,但始終難以坦然面對,那些女人們臉上極力壓抑的失望,傷感,以及無可奈何。而一切女人中,許臻私下評選,胡蔚乃是有史以來,最難對付的那一個。事先通過電話,十分鐘後到達美院門口,許臻選了一個可以直接觀察大門口的地方停好車,而後偷空發起愁來。胡蔚在電話裡聲音很冷靜,真見到了就難說了。女人都是不可理喻之輩,上一秒猶自海晏河清,下一秒卻又地動山搖,絕無規律可言。不到一根煙的功夫,他就看到胡蔚高挑健美的身影從學校裡面走出來,極短,但修剪精心的頭發,鉛筆牛仔褲,簡單的黑上衣,幹脆利落,豔光四射,站在門口四處張望,今天那麼守時,估計是心有點慌了,以前許臻送沈慶平過來找她,常常要在門口耗上十多二十分鐘空等,那時候沈慶平就會說:“我這輩子,還真隻認識一個守時的女人。”那唯一一個守時的女人,是周緻寒,但據她自己說,她年輕的時候其實比誰都要糊塗,人家是不尊重時間安排,她根本不知道時間安排為何物。沈慶平評論道:因此人家是輕浮,她卻變成了矜貴。偏心昭然若揭。不管怎麼樣,輕浮是大部分人共享的标簽,胡蔚也不是例外,走出來看了幾眼沒有發現許臻,打電話過來:“你在哪?”許臻告訴她位置,對方立刻收線,多一句都沒有,須臾走過來,拉開車門坐下,看了許臻一眼:“他呢。”許臻把prada的袋子遞過去,照沈慶平吩咐過的台詞說:“沈先生很忙。他叫我把你要的東西拿給你,說過兩天再見。”胡蔚看着那個袋子,良久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忙?”“他今天在哪?”“一直在公司,沒有出去,晚上應酬去了。”女孩子又哼一聲:“應酬?他以前有應酬都帶我去的。”許臻心想那要看什麼樣的應酬,沈慶平的圈子雜,酒肉朋友的應酬,大家帶女孩子出去本來就是曬命,廣東話,意思是炫耀自己的福氣,胡蔚每次pk,赢多輸少,勝在是搞藝術的,精神層次上比模特和小歌星的好像來得更奇貨可居,但真正和生意人情有關的場合,沈慶平從來沒讓第二個女人露過面。這話當然不能跟胡蔚說,不想變成替罪羊,許臻隻能保持沉默。見他不再出聲,胡蔚越發惱,劈手把包拿過去,看都沒打開看,硬邦邦地說:“他還有什麼要給我嗎?”許臻忙點頭:“有的。”從夾克内袋裡拿出裝了五千塊現金的信封,遞過去,胡蔚吃驚地看了一眼,等明白過來那是什麼,猛然就變了臉,尖叫一聲:“他當我是什麼?”把prada那個袋子當頭就對許臻砸過去,許臻偏頭讓開,看她還想來第二下,急忙抓住她手腕,沒奈何地說:“胡小姐,你有什麼事,等沈先生有空再和他說,我隻是代他送東西給你。”胡蔚惡狠狠瞪着許臻,想必是懷了見沈慶平的僥幸,化了精心的妝,金碧色交疊的眼影襯得她的眼睛又深邃又明豔,卻一點一點濡濕了,抽開手坐正身子,哽咽着喃喃:“我覺得他永遠都不會有空來見我了。”許臻不怕女人潑辣,所謂惡狗怕粗蠻,他乃是粗蠻的代言人,唯獨看不得對方梨花帶雨,一下就慌了手腳,四處找了一圈,紙巾盒已經空了,總不能拿座椅墊去給人家擦眼淚,隻好呆着臉,一叠聲說:“别哭,别哭,不要哭。”胡蔚的眼淚收不住,一點點滑下俊俏臉龐,良久,抽噎了一下,忽然拉過許臻的衣袖,硬,還拽出裡層全棉的t恤,把自己的鼻涕眼淚輕輕沾去,許臻哭笑不得,隻好由她去,眼淚沾完了,胡蔚又瞪他一眼,說:“他不陪我,你陪。”沈慶平和胡蔚每次見面的時間都不會太久,他已經過了生理上的高峰期,既無體力也無興趣堅持長時間的卿卿我我,通常是吃飯,到某個安靜場所坐一下,送她回租住的公寓,有時他上樓,大多數時候他不,盡管她每次都盛情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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