浔月教在北翟的霖州,這是衆所周知的事情。雖然是在北翟國,但是這樣的江湖名派自然是被世人所景仰的,因此浔月可謂盛名在外。浔月教不似一般的門派,隻有一樣或是兩樣拿得出手的絕活。約莫三十年前,浔月教内原本是有五個門派——劍門,氣門,醫門,樂門,訣門。五個門派各司其職,都有自己的門主,然浔月的掌教人自然是掌門,掌門是從五個門主中推選的。劍門精通劍術,氣門善于掌法與拳法,醫門則專研醫道,樂門以聲樂為利器,極善布陣法,控心欲。而訣門,聽說是最奇異,熟谙口訣秘法,力量不可估測,修得好自身功力便無人可敵,修的不好,卻也極易走火入魔。而這所謂金烏教,就是從前訣門門主單夜群叛出浔月後成立的。若論起輩分,單夜群算是如今浔月教掌門白甯的師叔,隻不過他如今隻算是一個邪教頭領罷了。“那你們所說的金烏教人吸食人的精氣是怎麼回事?”察陵湄停了甯瀾一番述說,似是更加來了興趣,“連浔月也管不了嗎?”“吸食人精氣恐怕是以訛傳訛,我師傅曾說過訣門之道法十分精深,但是也容易讓人沉迷于練決,深陷其中而不能自拔。唯有内心純良無暇之人方可修之。但是單夜群本想劍走偏鋒,奪得掌門之位,當年沒成功,便帶了訣門弟子叛出浔月。如今他們恐怕将訣法修歪了,浔月自然會管,卻也不容易。”“可是……那人所說的左容村,不是我們去絆雪谷的必經之地嗎?”察陵湄看着甯瀾,一雙眼裡蒙了一層慮色。“沒錯,小小,所以我看你還是……”“好好好,我知道我知道,我一定陪你去!”察陵湄眉眼一彎,拍了拍甯瀾的肩。甯瀾偏頭看着察陵湄讪讪縮回的手,笑笑搖搖頭,她不會不知道他是想讓她先走,他也料到她不會走。“好了,快回房去吧。難不成後半夜都要呆在這裡嗎?”“可以嗎?”察陵湄看着甯瀾,嫣然一笑。“自然,不可以。”甯瀾這回沒有用扇子,直接用手在察陵湄額頭上重重敲了一記:“再不回去,明日我悄悄走掉。”“我回去,馬上回去!”察陵湄吃痛摸了摸額頭,欲哭無淚的模樣,轉了身快步離開,出了房門。房内,安靜下來,隻剩下一人的呼吸聲。展開竹扇,沒有一點多餘的花紋,看似是一把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扇子。不知是撥動了哪裡的機關,扇子裡掉落出一枚銀針來,不偏不倚正好被那修長的手指接着了。甯瀾從容将一手置于燈下,另一手拿了銀針刺在自己的掌中熾迎穴。仍是木讷,沒有痛覺。他記得,師傅白湛曾說過,熾迎穴,亦為情穴。平常人,但凡有動情的能力,紮了,便會痛。昨晚池铎城的夜空,明明是将雪未雪的昏暗沉重模樣。本以為今日又會是銀雪霏霏,卻不曾想發白的日光早早鋪在了池铎的每一寸土地上。包括甯瀾和察陵湄昨日歇下的客棧,晨曦透過窗戶明紙,散落在客棧的地上,弄得整個房間都亮堂起來,亦包括床上男子清俊的面龐。察陵湄端端坐在甯瀾的床沿,烏黑的眸子一眨一眨,就那麼癡癡地看着床上之人安靜而俊逸的睡眼。她剛想伸手輕輕觸碰他修長的墨眉和垂挂的長睫,卻不料手腕,被一把按下了。“甯瀾,你醒了?”“早醒了。”語氣平和安然,甯瀾剛剛抓住的手,睜開了明眸。那雙眼裡,有幾分黠慧,也有幾分未蔔先知的得意。“你什麼時候醒的,為什麼不起來?”察陵湄悻悻縮回自己的手,語氣裡沒有赧意,反倒是幾分對甯瀾裝睡,把自己晾在一旁的嗔怪。“從你進門那一刻就醒了。”甯瀾淡淡一笑,直起了身子,“怎麼,看了這許久,好看嗎?”察陵湄看着甯瀾一副處變不驚的神色,吐了吐舌頭,“我昨晚表現不好,你威脅我要悄悄離去。我知道你向來是卯時起床,因此我早早來守在這裡,還不是怕你又抛棄了我先離開麼?”甯瀾瞧着她認真的眸子,一時無話。他伸手拿起床上的大氅披在肩上,輕“咳”一聲,“小小,我昨晚那話其實算不得是威脅。再說你我本就是朋友,這抛棄一說實在是嚴重了一些。”察陵湄低頭,似是在細細思忖甯瀾話裡之意。擡起頭,她臉上早已換上了燦爛若暖陽的笑意,恍若不曾有過适才垂眸那一刹那的黯然般,“甯瀾,我今日這麼早來,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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