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瀾找了屋中一個紅木椅子便随意坐下了,見楚楚正欲關門,便喊住了她,“楚楚,開着吧,亮一些。”楚楚将合了一半的門重新打開,回頭在甯瀾對面坐下,将橫笛放下後笑笑道:“醫者果然是細心得很,我們雖隻是多年好友,到底孤男寡女同處一室還是會有流言蜚語的。”“連我想的什麼,楚楚你都知曉,可見你确實蕙質蘭心。”甯瀾淡淡回應,作了個手勢示意她自己倒茶。“你聽了我五年的曲子,我也不是白認識了你這麼多年。”楚楚笑笑,拿過桌上的紫砂茶壺,倒了一杯茶水,見那透紅茶湯後,她驚了驚,“沒想到甯瀾你也會喝這淨心安神的茶?”“隻不過從池铎出來時多帶了一些,小小她說晚間睡得不安心,便送了她一些。其餘的便自己留着喝了。”楚楚喝了一口,又為對面之人倒了一杯,“所以你方才轉交給侯爺夫人的其實是合歡花的種子吧?”她臉上閃了莫測一笑:“合歡合歡,确實,作為郡主成親之禮,不貴重倒也心意别緻。最重要的,是能長長久久地留着。”甯瀾接下她遞過來的茶盞,那清甜的花香萦繞在了鼻尖,他聽得出對面之人的揶揄之意,便淺笑問道:“怎麼,你也覺得我喜歡那小郡主,此番離去隻是無可奈何嗎?”楚楚淡淡一笑,搖搖頭,“甯瀾,即使所有人都以為你對她有意,我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為什麼不可能?”有人站在了門口,室内光線暗了一些。屋内二人側頭看去,隻見察陵湄手捏着那三角荷包,淚眼朦胧卻仍舊一副倔強樣子。察陵湄進門,走到楚楚跟前又問了一遍:“楚楚,你告訴我,為什麼不可能?”楚楚見這小姑娘一副委屈樣子,正欲開口之時卻見甯瀾正示意自己先出去。她起了身,拍了拍察陵湄的肩,“郡主,我隻知道結果,并不知道原因。我想,這究竟是為什麼還是由甯瀾親自告訴你才好。”房門合上了,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了房裡。房裡本就安靜,此刻仿佛隻有光下細小塵粒在撲騰,察陵湄看着甯瀾落了光的臉,他那一雙桃花眼比暖陽更和煦。“甯瀾,聽嫂嫂說,你明天就要走了,和楚楚一起?”“是。”“甯瀾,你送我這個,”察陵湄張開手,那荷包裡的種子被她捏的有了溫度,“是想祝福我與頃木一生同心,世世合歡嗎?”“是。”“甯瀾,你是不是其實喜歡楚楚?”“不是。”察陵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對面的人,甯瀾臉上并未有半分遮掩之意。她咬了咬唇,“那麼,你也一點都不喜歡我?”“是。”察陵湄放下荷包,托着腮看着甯瀾,那雙眼裡的淚止也止不住。她咧嘴笑着,淚到嘴裡苦鹹苦鹹的。“我初見你時,隻有十四歲。那時候潑了你一盆水,是不是你覺得這小姑娘太不安分了?”她擦了把眼淚,又眨眼苦苦一笑,搖搖頭,“也不對……後來在你面前我明明很乖的,也不鬧騰,也……聽話,你不該覺得我太吵才對……難不成是因為我比你小太多,可是阿母告訴過我,這喜歡啊……與年紀無甚關系的,再說隻是九歲而已……”察陵湄幾度哽咽,語無倫次。甯瀾看着那張梨花帶雨的臉,心裡頭有些悶悶。他起身向對面之人走去,拿下她托腮的手,往裡面塞了一塊素淨的白帕子。察陵湄哭得小肩膀一抽一抽,手也握不緊,那帕子在飄到地上前被甯瀾接住了甯瀾從未覺得自己的手這樣笨拙過,他可以牽線搭脈,可以數針齊施,絕無錯漏。此刻卻不知她臉上的淚到底會流向哪裡,他越擦越多。“甯瀾!”察陵湄一把抱住了他的腰,頭緊緊靠在他身上,就連此刻他身上的淡淡藥香也不再能讓她平靜,“到底是為什麼,你能不能告訴我,到底是為什麼?”他被她死皮賴臉,猝不及防地抱過多次,這一次他身子竟然僵住了,許是從前他從未見過這樣歇斯底裡的察陵湄。他重重歎了口氣,輕輕拍了拍她顫抖的後背。“小小,你好的不得了。可是我,是個無情欲之人,不會對任何女子動心的。”察陵湄漸漸松了手,擡頭不可思議地看着他,“你什麼意思?”“記不記得你曾經在絆雪谷見到的意眠蟲?”“記得,你說是你師傅将它封在了冰塊裡。你還說那蟲子毒性烈得很,不比鎖息蟲弱,咬到了也是要死人的。”甯瀾點了點頭,“那蟲子毒性之所以烈,就是因為它靠毒性同樣烈的紫珏果子為食。我師傅說我兩歲時曾被那蟲子咬過一回,他用了許多奇藥才将我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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