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萬籁俱靜,鴉雀無聲。察陵府高牆外邊,卻突然出現了兩個男子。一個着緊身的黑衣,手執長劍;另一個身材嬌小,朦胧微光下隻見其一身青色粗布棉衣,略顯寬大,背了一個小小的包袱,一雙圓眼仔細地觀摩着四周情況。若是此時有更夫經過,但看那矮小男子的神情姿态,定會以為這二人是來察陵府偷東西的。黑衣男子突然抱劍跪下,“郡主,宗牧隻能幫你到這裡,往後,還請郡主自己珍重!”察陵湄剛想要扶起宗牧,肩上包袱卻滑了下來。這一身家丁衣服果然穿着不适應。如今她打扮成一個公子模樣,這寒酸落魄樣子,大約也是沒人認得出她了。她将包袱放到地上,扶起了宗牧:“宗牧,對不起,是我連累你。本來你可以安安心心做暗衛,可如今再回玄鏡山莊,少不得要被你們莊主責罵。”察陵湄心中對他有十分的歉意。宗牧跟了自己約莫有十年,作為暗衛他的職責本來就是保自己安全,不出格的要求自然都會答應。而到底付錢給玄鏡山莊的還是察陵家的家主,因此宗牧做事總歸不能違了察陵沐因的意。如今他應了察陵湄的哭求,帶她大婚前逃出了府,恐怕再也不能做她的暗衛了。宗牧面色仍舊沉靜:“郡主,我不是一個好暗衛。但我跟着郡主這十年,見你癡情于甯瀾。我知道你不願做的事,就是刀架在你脖子上你也不會做。因此與其……總之,沒有宗牧在身邊,出門在外,郡主你要照顧好自己。”察陵湄看着宗牧硬朗的面龐上終于浮動了一絲情緒,鼻頭忽地一酸,“宗牧,多謝。我這樣任□□挑事兒的主,這幾年你一定看護得吃力。回了玄鏡山莊,若是莊主問責,你就告訴他是我以死相挾,你也是無可奈何。”宗牧難得抿唇笑笑:“郡主放心,莊主性情平和,不會重責我。倒是郡主你,此次闖的禍,比從前疊加起來還要大許多。”他又一抱拳,慢慢退後:“郡主,一直往北走,你若雇一匹快馬駕車,興許幾日後便能趕上他。”宗牧說完便沒了影,察陵湄一人在清晨的寒露裡站了許久,心裡頭生出幾分落寞之意。從前宗牧一直默默在暗處,他們二人雖無多少言語,可走到哪裡,她都知道有人陪着,如今,真真是一個人了。魏縣在東琴西北部,毗鄰北翟的甘州。到底是國境交界處,守衛盤查必然嚴格一些。因此許多人便是排着隊候着,這裡邊,就站了一對樣貌出挑的男女。甯瀾和楚楚二人并非日夜兼程地趕路,因此二人從東琴南邊一路北上到這甘州,雖說路上沒有耽擱,也花了整整八日。到底是旅途勞累,二人臉上都有些疲态。“楚楚,把你那包袱給我吧。我見你這一路累的很。”甯瀾伸手便拿過了楚楚手上的包袱。楚楚對着他嬌俏笑笑:“那就多謝甯公子了。”甯瀾手頓了頓,方才楚楚那音容語氣,倒是讓他想起了察陵湄。算算日子,今日是正月十九,她應該是已經同墨夷頃木去了甘泉嶺了。甯瀾笑笑默了聲,二人之間倒是安靜得很。前頭排隊等候,閑極無聊的人倒是開始閑聊起來,不知是誰大呼了一聲:“什麼?這事你都不知道!”引得周旁人群紛紛圍攏過去,對那些一驚一乍的人口中的談資來了興趣。被圍在中間那相貌堂堂的中年男子道:“正月十六,察陵郡主和頃木少主成婚大家都知道吧?”周邊人連連點頭,附和道:“自然知道,好大的陣仗呢。隻可惜我們普通人哪有去看的福分!”中年男子眯了眯眼,歎了一口氣,睜開眼道:“我是定遠侯從前的一位故交,應邀去了一趟淸遼郡,卻不想婚禮突生變故,家中還有生意要照顧,便馬不停蹄地要趕回北翟了。”經他這麼一說,其餘人更是好奇圍攏過來。直到守城的侍衛沖那群人喊了一句“下一個”,衆人這才又作勢排了排隊,卻仍舊有好奇心重的人悄悄問詢:“你倒是說呀,這樣的婚禮能出什麼變故?”“什麼變故?”中年男子哼笑一聲,“那準新娘,察陵郡主呀,在婚禮前夜逃婚了!第二日墨夷家的人去迎娶之時,人卻不見了,最後隻得頃木少主一人風光而來,狼狽而歸,手裡拿着的是一封郡主的緻歉信,此事已經引得東琴南邊嘩然咯!”“這……還能有這樣的事情,這墨夷家和察陵家乃是東琴的兩大家族,這樣一來,豈不是兩者要反目成仇了?”“那倒也未必,墨夷家好歹掌管着國教,察陵家也有皇親國戚。好歹皇家面子擺在那裡,兩家明面上肯定不會大動幹戈,隻不過以後恐怕就沒那麼好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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