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瀾和楚楚二人将這些話全部收入了耳中,一時之間竟都沒有說出話來。楚楚見甯瀾斂眉深思的肅穆樣子,不禁先出了聲:“甯瀾,你料到沒有?”甯瀾心緒難平,心中酸澀而悶痛,他不知那些翻滾出來的情緒從何而來,楚楚的問題他竟是沒法回答。他重新提了提手上的包裹,“楚楚,我們先走吧。”周邊那一群人仍舊沒有散去,甯瀾見守城的侍衛正想喊人,便徑直越過那一群嘈雜的人,先走上前去,隻是不免還是聽到了幾句閑言碎語。“你們知不知道,那察陵郡主自己是不同意這門親事的。她呀,喜歡那甯大醫聖……”“啊?從前還以為是謠傳,沒想到是真的!”“出動了好多人來找這郡主呢,夏夫人還揚言不要這女兒了!”“……”甯瀾聽得那幾句聒噪之語,并未插話,隻是加快了腳步進了城。楚楚見他刻意回避了那些人,便也隻得随他先進去了。這甘州雖是北翟的邊境之地,不過因氣候宜居,物産豐盈,因此也算是一個富庶之地。二人趕路已久,總算回到了北翟,少不得要找家客店吃點東西,住一宿再走。甯瀾和楚楚二人總算坐下,桌上擺了幾個小菜,和一壺清酒。已經是黃昏時分,這客店裡住的人多,卻少有人這個時辰還在樓下吃東西的。“甯瀾,我記得你喝酒隻為意趣,今天何故要喝這許多?”楚楚一把奪過甯瀾就要伸手去拿的酒壺,給自己滿了一杯,笑了一笑:“難不成心中意難平,還是在擔心那個小郡主?或是怕自己因為這郡主而要更加出名了?”甯瀾作罷,将面前酒杯順勢推開了,倒了一杯桌上的清水在茶盞裡,“隻是心中有惑而已,倒不是意難平。”他将面前那冷水喝了下去,卻似乎并未讓那顆跳得急躁的心緩下來:“她明明知道我……卻還要逃婚……”他到底還是低估了她對自己的心意。牆邊點了數支燭火,昏暗的燭光下,楚楚分明見到甯瀾眉間似有淺淺的溝壑,她仰頭将杯中酒喝盡,“少見你為什麼牽動心緒的。甯瀾,果然你這人沒嘗過愛的滋味,這麼簡單的問題都想不通。”她又拿起酒壺,為自己滿上一杯,苦苦一笑:“甯瀾,且不說察陵湄執拗不屈的性子,就是光談她為你付出的那一腔深情,也早已收不回來再給别人,你叫她如何強行往心裡頭塞兩個人。所以你啊,招惹了一塊硬石頭。”甯瀾搖搖頭,“看來誰都是不能輕易招惹的,罷了,人各有命,她總歸會回到自己的路上。”他又随散一笑似是将方才之事抛諸了腦後,“楚楚,你說白甯掌門有意讓你跟護我,可你是樂門弟子,難道不該聽命于白念危門主嗎?”楚楚松了剛剛微蹙的秀眉,正了正色:“浔月雖然現在有四門獨立,各門也有各自的門主,不過任何人都是要聽命于掌門的。因此掌門的命令,我自然不能違抗,再說,這五年與你一起……我很滿足。”“也就是說,這五年内你未回過浔月,你師傅白門主也未曾來見過你?”楚楚低頭将那杯酒拿起,點了點頭,喝了下去。“好,我也不問你白掌門為何要你這般做了。”甯瀾按住了楚楚要拿酒壺的手,道:“這酒,還是不要多喝了,明日還要趕路。”楚楚縮回了手,微微一笑:“掌門并未告訴我原因,就是你問我,我也不能回答。不喝便不喝了,我們也算運氣好,得了這客店最後兩間客房,如此便先回去休息吧。”二人起身之際,客店的門忽地又開了。一陣夜風灌進來,冷醒了正在打瞌睡的櫃台夥計。那夥計看到遠遠地來的是個身材瘦小,穿着寒碜的小少年,便擺了擺手,不耐煩道:“我們這兒沒房間了,客官不如去别處問問吧!”小少年仍舊徑直走上前,把包袱往夥計櫃台一扔,乞求道:“大哥,我夜以繼日趕了四天路,可要累壞了,實在走不動了。不如我付錢你讓我在這下面坐一晚如何?”那夥計擡頭看着對面之人微亂的頭發,臉上沾了些塵土,卻看得出是個清秀模樣,那聲音又着實委屈,便無奈點了點頭,“行行行,那就付一半房費吧。”“小二,讓他與我住一起吧。”甯瀾走到櫃台前,掏出了一些碎銀,笑了笑,“房費我一起付了。”聽到熟悉的聲音,察陵湄轉頭,随即驚喜就要叫出來:“甯……”。下一個字還沒說出口,便都甯瀾捂住了口,他淡淡笑了笑:“若這位小公子不嫌棄,今晚與我同住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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