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能回答:“并無。”“真君不如進來坐——”“不必,我府上還有要事,先告辭了。”時鑒又望了一眼門内,轉身離開。初元失蹤已經好幾日了,可是時鑒一直沒去找。一旦想到要去找,那日自己沖動翻牆後的心情就馬上浮現出來,阻止了他的行動。他覺得自己需要冷靜一下,想想這麼久以來是為什麼。他也隻是一大清早起來,把門上貼着的打油詩翻來覆去看了幾遍,再疊一疊,貼身放進胸口。他怎麼認不出來,這是初元的字。總該去找他清算的。“請問——有人麼——”初元敲敲門扉。“小生途徑此處,路途遙遠忽覺口渴,想借兩口水喝。”結果半天,都沒人應答。正再敲一遍想試試,不行就走人。結果面前的門沒開,身後的倒開了,出來一個大娘:“你甭敲了,這家早幾十年前就搬空了,平日裡被我們收拾出來放些雜物,沒人住的。你要喝水?等一等唉——”大娘說着就轉身進院裡去舀了瓢水,初元謝過,一點不嫌棄地接來喝了:“謝過好心人。”“你走這麼遠的路,這是去做甚呐?莫要再往北邊去了,不安全,就地回返吧。”大娘好心,還提醒初元兩句。初元點頭:“無妨,我此番正是要去北邊看情況——诶大娘,我一路過來看見逃亡人無數,怎的沒見您也走?”大娘“呵呵”一笑:“我一把老骨頭了,逃不逃也無所謂了,我們這兒人都這麼想的,能搬的早搬了,我們這種老的走不了的也就算了。就你剛才敲門的那家,那才明智,早幾十年前就走啦——”初元回頭看看,點點頭,不知道接什麼話。但是大娘善談,盯着他臉看了半晌,又找到新話題:“我看哥兒你生得俊,跟那家的伢子長得頗像,也是緣分呐……想當年,他家伢子是我們這兒多好一個乖仔,要不是說是有仙骨,被家裡帶去修仙了,我還曾想過要嫁他呢,哈哈哈……”初元也不知道跟老年人聊什麼,應和着聽她講完“也不知故人近況如何”就走掉了,這才想起他的馬兒沒喝水,又不想掉頭回去再找那個話多的阿婆,盤算着一會兒碰上水源讓馬喝兩口。唉,這風景這麼好,一想到馬上要被戰火爬滿,就莫名多幾分傷感。初元一人逛久也寂寞,身邊除了一個不會說話隻會走路的馬,也沒人陪自己唠唠嗑,竟是連話也不會跟人說了。他想想自己方才跟大娘攀談時那個尴尬樣子……啧,丢死個人。倒是還想找個人配自己再逛逛,這絕美山水,沒更多人瞧見,那可太虧了。正這麼想着,初元牽着馬瞧見了不遠處一條小溪,正帶着馬過去喝水,一拐彎,看見了土丘另一側,竟有一片花林!粉紅的花開得熱烈而燦爛,沒了嬌羞,各自努力地綻放着,落英缤紛鋪成了一片厚重的地毯,像是迎接什麼人似的,一望無際延伸到了林子深處。初元基本都忘了這個梅花和桃花不在秋天開了。等他意識到這件事有什麼不對的時候,他已經走近了這片花林,并在萬花叢中瞧見了他躲了這麼久最不想見的一個人。時鑒。初元轉身拽着缰繩就跑啊。☆、“你跑什麼?”初元站那兒東張西望,撅着個嘴吹哨子裝什麼都沒發生。這會兒覺得雲美花美掉地上的黃葉子也美,人間真好。反正就是時鑒這人不行。初元還随時準備開溜呢,時鑒往前邁一步,他能往後退十丈,最後終于是承受不住内心的譴責,抱着馬尾巴:“大哥!我錯了!我再也不亂貼條兒了!你放我走吧!”結果被拽着後脖領子給拉回來了。“我此番來,并不是追究此事。”時鑒低頭看着被逮着的初元從裝死到複活,“我隻是許久未見出來尋你。”初元打個滾拍着灰站起來:“不是吧!我坐牢呢?三天兩頭給我盯着!你不會真的斷袖,還看上我了吧?”時鑒不語,隻是風度翩翩地跟他翻了個白眼。“行,你不說話就默認了,那我離你遠些。”嘴上這麼說,但初元還是任由時鑒在他身後不遠不近地跟着了。時鑒對于他全程用腳走的行為表示不理解,問他:“你這是要去何處?怎的不用傳送?”“你能不能直面我剛才的問題?”又不說話了。行吧行吧,初元妥協了:“我就去北方看看情況,聽說打仗都打到我們上次落腳發那家小茶館了。”初元說着還歎息一下,“我就去看看有什麼我能幫得上忙的……我又沒個目的,用什麼傳送?再說了,做人最不缺的就是目的,而是要學會欣賞沿途的風景……嗨,你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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