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一會兒眼睛那麼紅,出去被人看了怎麼想?還以為我罵了你,天地良心,我敢罵你?”
陸新宜扭了一下,往旁邊躲開她的手,這下方丹是真笑了,但又看他是真傷心,好笑之外,另有八分是真為他難過。
心道情字曆來傷人,看來陸新宜這場談得沒頭沒尾的戀愛也不能例外。
相處的時間變長,就會發現,陸新宜是個“奇怪”的人,兼有副“奇怪”的心性,可他談了場奇怪的戀愛,最後心痛卻與大千世界裡億億萬的飲食男女全都相同。
他肩膀一抖一抖,哭得方丹臉上又笑起來,心裡發酸,真像哄小學生似的哄他:“今天早點收工,放你回去休息,行不行?”
“算了吧。”陸新宜說,“今天落下,明天還要補。”
方丹道:“那也确實是這樣。”
他直起身來,拿袖子擦了眼淚,皮膚白就顯委屈,果然眼眶通紅,方丹從冰箱裡拿了瓶冰水給他,作用不是很大,但稍微能好一些。
這場雷陣雨說完就完,陸新宜起身去繼續排練的時候,哭勁兒還沒過去,眼角垂着,時不時輕輕地抽口氣。
回去的車上,陸新宜用羽絨服蓋着臉,動靜幾不可聞,但方丹和常昊都知道,他還是哭了,沒羞沒臊的小孩子一樣。
過去的幾年,怪人陸新宜從沒有像這樣動過激烈的情緒,原來不是因為他也把倔強和堅強當成必要的外殼。
有個寫情很美的詞,叫情之所至。可能他談了兩個月的對象,就是他遲到的,也沒一個地方合适的情之所至吧。
方丹想着周憑找她的那天,也才剛過去沒多久。
就因為陸新宜,她四十好幾了,竟然才又開始感慨資本無情,和真情廉價。本來是早就明白的事情。
在方丹這裡,陸新宜所在承受的煎熬非常顯而易見,無非是一顆年輕的心陷了進去,無法接受對方結婚,所以才哭哭啼啼地鬧起了分手。
這在平時聽到會嗤之以鼻的事情,此刻卻給方丹帶來了真實的堵心和煩悶。
常昊看看手機,再看看陸新宜,猶豫好久,終于開口說:“哥……那個,還有個事兒。”
“之前你都太忙,就沒告訴你,前幾天去幫你搬東西的小張說,周總說,讓你自己去拿。”
陸新宜從羽絨服後面露出兩隻發紅的濕漉漉的眼睛:“他沒去上班?”
“……可能吧。”常昊重新給他畫重點,“你的東西都沒拿回來,哥你想想有什麼很重要的,沒有的話不要了也行。”
他想起那天早上接陸新宜時周憑那張黑得像鍋底的臉,冷冰冰的可以凍死他和陸新宜兩個人的眼神,和杵在門口高大結實可換算出一個半陸新宜的身形,就不想讓陸新宜再回去面對他。
陸新宜擦了把眼淚:“憑什麼啊?自己去就自己去。”
接着他又說:“算了,不要了。”然後又把臉蓋住了。
方丹雖然嘴上罵他,但心裡隐約清楚,這一回陸新宜可能是真的有些傷筋動骨,十來天就瘦得這麼明顯,是實在忍不住了才那樣。
可一方面是她确實管不着這個事,因為如果無法阻止周憑結婚的話,那就無解,另一方面,是即便已經過了這麼長時間,跟陸新宜熟起來容易,但要親近的話仍然很難。
陸新宜好像生來缺少親人的神經,所以她也沒辦法說什麼,最後隻能自己心裡發堵,愁得太陽穴一漲一漲得疼。
把陸新宜送到地方,方丹不放心,又和常昊送他上樓,在電梯裡忍不住有些心煩地問:“他到底要跟誰結婚啊,我怎麼一點消息都沒聽到?”
陸新宜重複周憑的話道:“永霖的秦家。”
方丹愣了愣:“秦家都是兒子吧?”她轉向常昊确認,秦家在衆藝的股份還不少,常昊也說:“是吧……”
方丹還在皺着眉回想,陸新宜倒沒多少驚奇,就跟沒這回事,他本來也不是為這個傷心似的,低着頭平淡地說:“那應該就是不結婚。”
“……”方丹提了口氣,“陸新宜,你……”
電梯門開了,周憑冷着臉等在門口,眼神隻盯陸新宜,半晌才開口:“東西不要了?”
陸新宜也瞪他,目光有夠兇,聞言突然掉了兩顆淚,嘴癟着,和被搶了遙控汽車的幼兒園受氣包一樣,往前走了兩步,伸手攥着拳頭一下兩下地打在他胸膛,“你又騙我,又騙我,還搶我的東西,吓唬我……”
周憑站得筆直,垂眼寒着臉一動不動地讓他打,挨了好幾下,才終于忍無可忍地把他抱住了。
穿着鼓鼓囊囊的羽絨服的陸新宜,在他懷裡也隻是填不滿一個懷抱的分量,周憑的一雙臂膀似枷鎖,抱得很緊,怕陸新宜會就地消失一樣,箍着腰身尚嫌不夠,又拿一隻大手用力摁着他的後腦勺,勒得陸新宜渾身上下沒有哪個地方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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