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數字閃爍,鈴聲輕響,電梯門開了又關,旁觀者悄悄來,也悄悄走。
陸新宜在車上哭了一路,這又掉了場短暫的淚,對上周憑,他總是有太多的眼淚,太多的委屈,太多的心不甘情不願,可無法否認的,也有太多的愛,和太多的難舍難分。
周憑很快就抱得他嫌熱,卻推不開,被踩在腳上也巋然不動,此刻夜深人靜,陸新宜總不好又怒又叫,氣急了,擡頭瞪他,眼裡還有沒掉幹淨的淚珠子,周憑心頭發緊,手上就慢慢松了力道,規矩起來。
陸新宜轉身開門,周憑緊跟在他後面,雖還是不發一言,身手卻敏捷,那門打開一條縫,他緊随其後擠了進去。
房子買的是現成的,到陸新宜手裡之前,已經晾足了一年,陸新宜來看過一次,但後面常昊再往裡添置東西的過程,他隻見過幾次照片,這時候踏進門來,陌生和安定兩種情緒同時湧現,他顧自洗澡休息,放周憑一個人去摸索。
和兩月前相比,位置似乎互相。
關了燈,過了會兒周憑就摸上床來,陸新宜在他靠過來的時候拿胳膊肘朝後頂了一下,被周憑順勢握住小臂。
“你去别的房間睡。”陸新宜說,“快點。”
周憑道:“好,還有沒有别的要求?”
陸新宜想也不想地說:“從今天開始你别惹我。”
周憑摟着他點頭,下巴戳在陸新宜肩上:“也行,還有呢?”
陸新宜被他抱得太緊,不很舒服,蹭了蹭,在他懷裡找了個合适的位置,繼續道:“别的想到再說。”
周憑又摟了他好一會兒才起身,一手撐在他頭頂上方,低頭看他,另一隻手摸了摸他的臉道:“親一下可以嗎?”
陸新宜朝枕上偏過頭去,幾乎将一張臉全部埋進枕頭,拒絕道:“不行。”
“好吧。”周憑道,“那我走了。”
他放開陸新宜,找了間客房睡下,心裡出乎意料的平靜,倒不是因為擺脫了大部分的失重感和惶惶無措。他知道,陸新宜遠不是要原諒他,何況他想要的原諒,和陸新宜會給出的原諒會不會是同一種,還根本不清楚。
如果易地而處,自己能否做到?周憑甚至不敢這樣自問。
因為事實是,連陸新宜第一次被他騙的經曆,都根本沒有可能發生在他身上。更不用說還有後面的第二次,第三次。
第二天早晨,兩個人在餐廳碰面,陸新宜沒睡醒,半睜眼摸索到桌邊,坐下喝粥、吃紅薯糕。
鍋裡的還在炸,周憑舉着漏勺拿了個盤子給他,看他拿一根筷子戳着紅薯糕閉眼吃,眼眶是紅的,還有些腫,隻說:“小心燙。”
“好吃。”陸新宜把盤子撈過去,拿胳膊半圈住,兩腮一動一動,像個護食的小動物。
等周憑也上桌,陸新宜清醒了不少,好歹開始睜着眼睛吃東西了。他捧着碗喝了一大口瘦肉粥,很生疏地假裝不在意地問周憑:“你睡得好嗎?”
周憑道:“挺好的。”
“哦。”陸新宜摳了摳碗沿,過會兒又問,“挺好,是怎麼好?”
周憑夾一筷子泡菜給他,思索道:“就是睡着以後還做了個夢。”
陸新宜撇嘴:“做夢是睡眠質量不好!”
周憑沒說話,陸新宜說:“那你吃藥了嗎?”
周憑低頭喝粥,半晌道:“吃了。”
陸新宜又幹巴巴地哦了一聲。
吃完飯,常昊也到了,周憑送他到門口,給他戴手套圍圍巾,最後把羽絨服帽子也戴起來,拉緊抽繩,忍不住笑了一下,陸新宜“切”了一聲,拍開他的手,轉身歪歪扭扭地走了。
周憑在陸新宜的房子裡住了大半個月,到二月初,陸新宜的工作少了很多,所以也一直沒再長時間出過門,基本過上了上班族的生活,不過要多勞動幾小時,大概是早七晚十一的樣子。
最近幾天,北京都在斷斷續續地下雪,天空是灰蒙蒙的,落下大團大團的雪花。
清理趕不上落雪速度,道路積雪嚴重,到這天晚上,終于造成了幾個小範圍的交通擁堵。
陸新宜跳了一天,已經累得不行,回家路上在車上等了将近四十分鐘,又餓又困,提出想自己下車走回去。
快要十二點,離得不算太遠,路上又隻有雪和不動的車,行人沒多少,方丹倒也沒怎麼拒絕,隻覺得危險,索性和常昊都下車,打算步行送他回去,等司機慢慢過來。
沒走幾步,陸新宜就接到周憑的電話,已經是今天晚上的第三個,不再問他路上情況怎麼樣,隻說自己過來接他。
陸新宜聽周憑那邊蓋掉他大半說話聲音的風聲,知道他已經在路上,雪花落在他頭發和臉上,緊捏着手機大聲道:“我在路口的肯德基等你,你慢一點,不要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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