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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朋友？殘暴？萬俟雅言将手背在身後，嘴角挂笑跟着華君朝廚房走去。她自認從表面上看她很文雅、文明，哪裡看起來殘暴了？華君嫌長袍礙事，把外袍脫了，拉高打底衫的袖子開始把兔子上架烘烤。在這荒山野嶺她也不指望能去找什麼無煙煤和調料，能有鹽就很不錯了。萬俟雅言偏頭打量着華君。脫去臃腫外袍卷起袖子的華君有一種很特别的風情，爽朗利落。閨房裡的女子沒有華君的這分利索、幹脆，馬背上奔波行走的豪放女子又太過粗犷，比起華君那完全是沒半分女人風情。女人風情？對！就是這個詞。&ldo;呵呵！&rdo;萬俟雅言看着華君，突然了悟，為什麼男人都愛女人。她也愛。‐‐‐‐‐‐‐‐‐‐‐‐‐‐‐‐‐‐‐‐‐‐‐‐‐‐‐‐‐‐天近傍晚，渾禹還沒有回來。山上已經斷糧了。中午已沒有米下鍋，萬俟雅言令人去山裡搜了半天，也才獵到兩隻山雞幾隻野兔。山上男女老少加起來六十來口人根本不夠吃，隻好又下令宰了老馬。從這裡到山下的村子，不過七八裡地，怎麼到天都快黑了還沒有回來？即使出了意外，也該差個人回來報信。陶婉來到站在山頭上負手翹望的萬俟雅言身邊，說：&ldo;門主，要不我下山走一趟？&rdo;萬俟雅言說：&ldo;不用。&rdo;她說完，轉身朝寨子裡走去。臨回去前，對守住寨門的崗哨說道：&ldo;渾禹首領回來記得向我通報。&rdo;&ldo;是！&rdo;崗哨趕敢應道。萬俟雅言掃視一圈，記下這幾個人的長相，回寨子裡去了。她回到屋子見到華君正在替她整理床。木質浴桶擡進來，裡面放着熱騰騰的熱水。她過去看了下，說：&ldo;太燙了，叫人添點冷水。&rdo;華君說：&ldo;沒經過過濾的水不幹淨，兌冷水怕有寄生蟲，還是等它涼吧。&rdo;寄生蟲這個詞中午的時候華君已向她解釋過。萬俟雅言說句：&ldo;真不知道你是從哪裡來的人，我學藝的時候在南方呆過幾年，也沒見有你這樣的。&rdo;喝口水都要燒開後再放涼才能喝，說喝冷水會得寄生蟲病！喝水就不提了，病從口入，連洗澡還這麼麻煩！華君心說：&ldo;我是一千多年後的人，你當然沒有見過。&rdo;她愁怅地輕歎一聲，坐在床沿邊說：&ldo;明天能不能派人帶我下山走一趟。&rdo;&ldo;做什麼？&rdo;萬俟雅言問她。&ldo;我想去……遇到你的地方再看看。&rdo;&ldo;嗯？&rdo;萬俟雅言問：&ldo;看什麼？&rdo;華君搖頭。她不好說她是想回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回去的線索。萬俟雅言說道：&ldo;明天再說吧。&rdo;她說完，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月亮。她站了一會兒，又出去了。華君等到水不燙後，見萬俟雅言還沒有回來，于是先去洗了澡，又再出門讓人再去替萬俟雅言燒了桶水。她披了那件厚厚的錦袍走出去，隻見萬俟雅言環抱雙臂呆呆地擡頭看着天空。那樣子呆呆傻傻的，完沒有平日的沉穩霸氣。她走到萬俟雅言的身邊，順着萬俟雅言所看的方向看去，隻看到天空中最高的啟明星，她問：&ldo;你看什麼？&rdo;萬俟雅言答道：&ldo;看我家七百多口人。&rdo;華君曾聽萬俟雅言說過她的家世，皇親國戚因為參與謀反，全家七百多口人被殺。她溫聲勸道：&ldo;别難過，他們會在天上看着你、保佑你。&rdo;&ldo;我看不到他們。今天是七七，你說他們是會回到郡王府還是回到刑場或者是不遠萬裡來到山寨看我？&rdo;華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萬俟雅言這個問題。她想了下，說：&ldo;也許他們已經升天，正在天上看着你呢？天太高了，所以你才看不到。&rdo;&ldo;呵呵！&rdo;萬俟雅言笑笑，扭頭偏着腦袋看着華君，說：&ldo;你真可愛。&rdo;跟着又補充句：&ldo;說些言不由衷的話也想安慰我！&rdo;她笑笑，轉身回屋。華君看着萬俟雅言的背影，突然覺得這個惡霸小土匪頭子很可憐。她跟在萬俟雅言的身邊，問：&ldo;你還有其他親人嗎？&rdo;謀反誅九族，但皇帝國戚誅連不到九族。如果九族算在内的話，皇帝那一家子都該殺光，包括皇帝自己。&ldo;有一個姐姐。&rdo;&ldo;為什麼不去找你姐姐？&rdo;萬俟雅言頓足，扭頭，看一眼華君，抿嘴哼笑一聲，臉色便冷了下來。華君問完即明白她問了個蠢問題，如果萬俟雅言去找她姐姐，立即就會把她姐姐卷入謀反中也受到誅連。萬俟雅言進屋，哧溜一下子把自己剝個精光，跨進浴桶裡深吸口氣，把自己埋了進去。&ldo;額！&rdo;華君想叫住萬俟雅言已經來不及！那水是她洗過的啊！她在心裡說句：&ldo;窮山惡水，洗澡水也可以反複地用。&rdo;想到這裡，自己也覺得惡寒！她趕緊上床鑽進被窩假裝睡熟了，省得一會兒萬俟雅言知道她泡進自己洗過的洗澡水會炸毛！萬俟雅言沉入水裡直到憋不住才冒出頭起身，她閉着眼靠在浴桶裡坐着，等了一會兒也沒見到有人來伺候她沐浴，喊了聲：&ldo;華君&rdo;，沒聽到回應，隻聽到床的方向傳來呼吸聲。她抹去臉上的水睜開眼扭頭一看，隻見華君裹着被子睡在她的床上‐‐裝睡！華君躺在床上難受，她翻過身，睜開眼，就看到萬俟雅言躺在浴桶裡正回頭望着自己。她抱着被子坐起來，尴尬地笑笑，說：&ldo;節約用水。&rdo;萬俟雅言眨眨眼，愣愣地扭回頭去。她從小到大還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伺候她的人不給她洗澡居然跑到她的床上去睡覺！誰敢啊？早讓人拖出去不打死也打得半死。她想不通，扭頭問華君：&ldo;你就不怕我叫人把你拖出去打死啊？&rdo;華君&ldo;額&rdo;了聲，無言以為。就為了洗澡水的事也要把她拖出去打死？萬惡的封建設會啊！她下床，走到萬俟雅言的身邊，替萬俟雅言按摩頸肩，柔笑着說：&ldo;小雅雖然霸道，但也不是嗜殺的人不是？總不能為了這點小事就把我拖出去殺死了吧？&rdo;萬俟雅言舒服地閉上眼，沒應華君的話。華君的手指又細又軟，像柳枝般細軟又豐有韌性，捏在身上力道不輕也不重，十分舒服。華君見安撫好萬俟雅言這小霸王便收手準備上床睡覺。萬俟雅言握住華君抽開的手。沒動也沒睜眼，仍舊靠在浴桶上。華君以為萬俟雅言是想找個人依靠，她環住萬俟雅言的脖子，哄道：&ldo;小雅，乖，我會陪着你的。&rdo;萬俟雅言莞爾一笑，心說：&ldo;你在哄孩子麼？&rdo;她算是看出來了，這華君一點也沒有當自己是下人的自覺。不過話又說回來，她怎麼看這華君都不像下人。算了，由得華君去。身邊都隻剩下些隻能聽令行事的手下也會孤單。萬俟雅言泡舒服了，她從桶裡跨出來。華君見她裸着身體站在浴桶邊，想到深秋夜寒，順手抓起旁邊的袍子遞給萬俟雅言。萬俟雅言一看這袍子，瞥一眼華君，把袍子丢到邊上，自己去找綿毯擦了身體翻出件睡覺的長袍套上。她低頭把腰帶系好，就聽到外面傳來一個老婆子的聲音：&ldo;君姑娘，水燒好了，現在可以擡進去嗎？&rdo;水？還燒水做什麼？難道華君要在她的房裡洗澡？萬俟雅方疑惑地朝華君看去，她想到山上的環境，讓華君在外面去洗澡确實不妥，說道：&ldo;擡進來吧。&rdo;華君&ldo;額&rdo;了聲，說：&ldo;不用了，麻煩你了。水放在門口就好，不用擡進來。&rdo;萬俟雅言問華君：&ldo;你不洗澡？&rdo;這才注意到華君的發稍有點絲，全身清爽，分明是已經洗過了。她扭頭朝浴桶一看，再又看向華君，指着浴桶，叫道：&ldo;你‐‐&rdo;華君趕緊上前一把拖住萬俟雅言就往床上鑽，說：&ldo;夜深了，趕緊睡。&rdo;她鑽進被窩，把萬俟雅言也拉上床用被子裹住。萬俟雅言裹在被子裡，腦子還有點發懵！這華君想找死啊！居然敢讓她洗别人用過的洗澡水！這簡直對她就是種侮辱。萬俟雅言坐起來張嘴就喊：&ldo;來人！&rdo;太過份了！華君一把捂住萬俟雅言的嘴，連聲哄道：&ldo;乖，乖啊，我投降，我認錯還不成嗎？要不我認你打罰！&rdo;&ldo;門主有何吩咐？&rdo;外面傳來侍衛的聲音。華君忙說：&ldo;沒事！&rdo;她軟聲說道：&ldo;我剛才想叫住你，可你已經脫光跳進浴桶裡了……&rdo;萬俟雅言一把扯開華君的手，叫道：&ldo;你還說！放肆！&rdo;華君又捂她的嘴，她又把華君的手扯開！滿臉怒容地瞪着華君，沉聲吼道：&ldo;你足以死一百次！&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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