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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嗯？&rdo;萬俟雅言驚疑地看向華君。華君又想到萬俟雅言剛才數的那些國家不是五代十國的國名，她對五代十國不熟，但至少從《天龍八部》裡知道有一個燕，可沒有&ldo;燕國&rdo;那就是五代十國之後的‐‐&ldo;南北朝！&rdo;南北朝？北魏拓拔氏？華君一巴掌拍在額頭上，真想把自己拍暈過去算了。五代十國、南北朝，曆史上最混亂最黑暗的幾百年，這個朝代隻有不停的戰亂、戰亂、戰亂！她望向萬俟雅言，欲哭無淚地苦笑一下。萬俟雅言砍死一個人算得了什麼？這個時代貴族說有多野蠻就有多野蠻，說有多血腥就有多血腥，把人放進蒸籠裡蒸熟了來吃都不是什麼稀罕事。萬俟雅言踱回椅子上坐下，十指交叉疊于胸前目不轉睛地注視着神色變幻的華君。華君覺得自己當務之急是弄清楚兩年事，一是她是怎麼到這裡的該怎麼回去？二就是弄清楚現在所處的時代及地理位置。時代？華君又想到如果南北朝之前的是五代十國，那唐與宋之間的那五代十國是什麼？她驚得瞪大眼，失聲叫道：&ldo;五胡亂華時期？是五胡十六國！南北朝，宋？劉宋？北魏？拓拔？&rdo;她問萬俟雅言：&ldo;宋國的皇帝姓劉？魏國的皇帝姓拓拔？&rdo;萬俟雅言點頭，說：&ldo;不錯。&rdo;華君糾結地扶住額頭！五代十國的那點戰亂算得了什麼！五胡十六國才是亂中極品。她要是學的曆史專業說不定還知道一些，可她學的是市場營銷，連五胡十六國是哪五胡、哪十六國都記不清楚，隻記得五胡十六國和南北朝擱一塊兒。到底南北朝與五胡十六國是同一時期還是一個在先一個在後、哪個在先哪個在後，她根本搞不清楚。她閉上眼，努力地定定神，接連深吸兩口氣，對自己說：&ldo;鎮定點，我現在是在穿越到土匪山寨裡，誰當皇帝跟我沒關系！混亂的政權跟我也沒關系。&rdo;如果她不能馬上穿越回去，她就必須在這裡生存下去。怎麼生存？沒根沒基的人生地不熟，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華君擡頭把視線落在萬俟雅言的身上，決定在萬俟雅言身上打主意。靠着大樹好乘涼嘛。萬俟雅言若有所思地盯着華君，對華君的來曆更加生疑。門外響起一個男聲：&ldo;我有事求見門主，煩勞通禀。&rdo;門衛的聲音響起：&ldo;禀門主，韓公子求見！&rdo;萬俟雅言朗聲道：&ldo;讓韓律進來。&rdo;華君心說：明明隔着一堵薄薄的牆，外面說話都聽得到，還要讓侍衛通傳，這就是規矩？門簾掀開，一個穿着白色袍子的男子走了進來。雪白的長袍像是某種動物的毛皮，衣領及袖口周圍鑲了圈毛邊，看那料子像是黑色貂皮。他高挑文瘦，服飾華貴，說話低緩沉穩，舉止文雅，該算是位濁世佳公子吧。華君在心裡如此評價。韓律的手上拿着卷軸，他進屋後，朝萬俟雅言低頭行了一禮，說：&ldo;門主，圖紙繪好了。&rdo;萬俟雅言起身，說道：&ldo;給我看看。&rdo;她走到桌子前，韓律把桌上的茶具移開，将繪好的圖紙展開。華君朝那圖紙上看去，發現是一張山勢地形圖，上面還繪有建築圖案。韓律說道：&ldo;主峰地勢險峻，背倚天險僅一條崎岖山道通往山上，可做主宮。我根據地勢，設置了十八道關卡，其中屯兵卡五道，機關十二處，這裡設下斷龍石，倘若主峰不保，可放下斷龍石斬斷對方上山的路從懸崖處的機關用繩索下山。主峰四周，根據地勢，設置七座營地，七營相互呼應拱衛主峰。&rdo;萬俟雅言仔細看了下地形圖，問：&ldo;建好主峰需要多久？&rdo;韓律說：&ldo;視情況而定。&rdo;萬俟雅言問：&ldo;什麼情況？&rdo;&ldo;人力物力！&rdo;韓律說道。萬俟雅言瞥他一眼，說：&ldo;在過年前把主峰的基本建築弄好，半年内将主峰的一切完工。至于其它七營，等以後擴張了再建。少錢你去找金萬财，少人你去找渾禹，他們要是不給你辦，你來找我。&rdo;&ldo;是！&rdo;韓律低頭應聲。萬俟雅言環抱雙臂打趣地瞅着韓律，一雙眼睛滴溜溜地轉。韓律讓萬俟雅言看得低下頭去，頗不自在地行禮說：&ldo;屬下告退。&rdo;萬俟雅言不客氣地問：&ldo;我有讓你走嗎？&rdo;韓律頭也不擡，問：&ldo;門主還有什麼吩咐？&rdo;萬俟雅言深深地瞅了他幾眼，揮手，說：&ldo;沒事了，下去吧。&rdo;等韓律到了門口，她才又說：&ldo;如果你還敢半夜吹笛子，我就把陶婉嫁給渾禹、金萬财或衛呼汗中的任意一個！&rdo;韓律聞言趕緊曲膝跪下說道：&ldo;屬下知罪，求門主恕罪！&rdo;萬俟雅言朝他擺擺手，示意他退下。等韓律走了，她才勾起嘴角輕輕地笑笑，好笑地搖搖頭，又再扭頭朝屋角望去，說：&ldo;陶婉師姐，回來了就出來吧，躲在暗處做什麼？&rdo;窗戶處，一道黑色的身影射入就地一個翻滾，落在萬俟雅言的跟前半脆着拜道：&ldo;陶婉見過郡主。&rdo;萬俟雅言笑着招手，說：&ldo;起來。&rdo;伸手把陶婉扶起來，問：&ldo;打探得怎麼樣了？&rdo;陶婉點頭，說：&ldo;都打探清楚了。&rdo;她掃一眼華君，沒作聲。萬俟雅言說道：&ldo;無妨。&rdo;陶婉說：&ldo;縣裡屯有兩千兵力，不方便動手。倒是西去十裡地有一座山寨叫小崗寨，約有百來号人，已占山二十餘年，有不少積蓄。我已把山寨裡的地形摸清楚。&rdo;萬俟雅言問：&ldo;山寨再富能有城池富有？&rdo;陶婉默不作聲，攻哪、打哪自有門主拿主意，輪不到她說話。萬俟雅言沉吟片刻，沒說打也沒說不打，隻對陶婉說：&ldo;你再把周邊的勢力分布情況跟我說一下。&rdo;她說罷又看向華君，說：&ldo;君姑娘，你自便。&rdo;華君算是看出來了，這小丫頭的年齡雖小野心卻一點也不小。她知道接下來的事不方便她聽，于是出去覓食，朝之前見到的&ldo;食堂&rdo;走去。她的身體本來就不算是很好，再加上也不知道有多久沒吃東西，雖然不覺餓可體虛乏力的感覺湧上來，身體已向她報警。萬俟雅言覺得肚子餓，她一邊聽陶婉彙報周圍的地理地勢一邊等着華君給她送吃的進來。她左等右等，等到全面的霧全散日頭都出來了，仍不見華君給她送吃的來。萬俟雅言和陶婉聊完，将手掌貼在小腹上揉着咕咕叫的肚子朝外走去。她差人打探清楚華君的去向後，朝食堂走去。她剛踏下台階踏入食堂外的場地就見華君蹲在地上對着一隻死去的野兔作愁怅狀。&ldo;君姑娘，你在看什麼？&rdo;萬俟雅言走過去彎腰朝那野兔看去。她一眼就看出這隻野兔是中了陷阱被套死的。華君看到萬俟雅言走過來，站起來，把手裡的小刀遞向萬俟雅言，說：&ldo;你來得正好，給你。&rdo;&ldo;做什麼？&rdo;華君問：&ldo;中午想吃烤兔肉嗎？&rdo;說到吃，萬俟雅言更覺得餓，直言不諱，說：&ldo;想啊。&rdo;華君問道：&ldo;你不剝皮我怎麼烤它？&rdo;&ldo;我……&rdo;萬俟雅言詫異地扭頭看向四周，這沒有人了嗎？啊，就算這位華姑娘不會剝皮，不會找别人來剝嗎？她環顧四周，就一個瞎眼老太婆在廚房裡生火燒水，附近連個鬼影子也沒看到。誰給華君野兔的？不會讓剝了皮再給華君嗎？&ldo;這隻野兔誰給你的？&rdo;她回頭剝了那家夥的皮去！華君朝廚房裡一指，說：&ldo;我在廚房裡拿的。&rdo;她瞅着萬俟雅言，笑道：&ldo;如果你不會的話，我另請高人。&rdo;萬俟雅言掃一眼華君，一手擰起兔子，随手找了根稻草繩栓住兔子的一條腿，把它倒挂在旁邊的小樹枝上就開始剝皮，她一邊給兔子一邊說：&ldo;我不僅會給兔子剝皮，我還會給活人剝皮！知道什麼叫活剝皮嗎？把人埋在土裡，削開點頭發，灌入水銀，那人受不住劇烈的疼痛，會痛得從土裡跳出來，而他的皮被水銀撐開則留在了土裡……&rdo;手起刀落，一刀從兔子的腳劃到脖子處，撕開肚皮上的皮，把兔子的皮與兔子分離開，再用力一撕，整隻兔子就和皮脫離開，就腿和頭還被皮包着。萬俟雅言再豎着一刀，把兔子開膛破肚，取出裡面的腸肚丢開，又&ldo;刷刷&rdo;兩刀，一刀斷頭，一刀同時斷去兔子的兩條腿。她把收拾好的兔子遞給華君，說：&ldo;喏，給你。&rdo;華君下意識地後退一步，臉色發白地看着萬俟雅言。萬俟雅言的話聽在她的耳裡經過一番自動補腦之後，這兔子就像是那被剝皮的人。她說道：&ldo;小朋友不可以這麼殘暴。&rdo;用指尖拎着兔子去往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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