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份心意,蕭淮心中感念,可這想法,卻有些天馬行空。她久居少京,又養在相府,即便對種菜有些許涉獵,可想要能尋出種稻米的新法子,又談何容易。
心中雖有些不以為然,可蕭淮還是命人尋了西北的輿圖,一并帶到了朝華宮。
圖冊緩緩展開,謝昭昭看着上面标記仔細的山川河流,眼前頓時一亮。這輿圖雖不能與現代的地圖相比,可比她前些日子看得那些地理志裡的鬼畫符可要強的多了。看再仔細一看,謝昭昭便知,這并不是一般的輿圖,若是她沒猜錯,此物大約是出自兵部。
“多謝皇上。”謝昭昭将輿圖收好,向蕭淮福了福身。
“愛妃為西北事宜日夜操勞,朕能分憂一二,也是應該的。”連着在朝華宮幾次沒有讨到好,蕭淮心中多少是有些介意的。尤其是在看到謝凝看到輿圖時,眸中的那份亮色,他心中有些不是滋味。自己難道比不上一張輿圖?
可這話落在謝昭昭耳中,便不是那麼回事了。她因鐘景祺的話,一時臨時起意,想要培育新稻種,卻差一點忘記,這糧食一事,事關國計民生,眼下又牽扯西北軍政事務,她居然在不知不覺中,犯了這麼大的忌諱。
“臣妾惶恐,隻一時惦記着二哥臨行前的所言,忘了規矩,請皇上責罰。”說着,她便跪了下去。隻怪她前幾日行事太過高調,這會兒與其編胡話惹蕭淮起意,倒不如實話實說。
見她突然下跪,蕭淮皺眉,“起來說話。”
謝昭昭乖覺的站起來,立在一邊。此番是她考慮不周,萬不能在這般糊塗行事。
寝殿中一時間有些安靜,蕭淮喝了一口茶,想起她方才說到鐘景祺,“元瀾江一帶近日一連落了幾日的大雪,糧草難行,昨日裡朕剛收到鐘将軍的奏報,約莫着是要事畢城耽擱幾日。”
畢城地處元瀾江南岸,從城北的千峰渡口乘船,便可直抵燕州。
“糧草不能及時送到,想來燕州的百姓和長平軍,又要吃苦了。”
說起此事,謝昭昭不免又想到了燕州刺史管良玉,卻也隻低眉順眼道,“皇上挂念西北百姓,是大周之福。臣妾慚愧,從明日起便吃齋念佛,誦經千遍,為西北祈福。”
蕭淮知謝凝與鐘景祺自小交好,本想着說些西北之事,或許她會感興趣些,卻不想換來她一句“吃齋念佛誦經千遍”,心中有些微堵,卻也知道不該和她真的計較。隻點點頭,“你有這份心便夠了,與其吃齋念佛,不如好好琢磨你的稻米。”
诶?
謝昭昭蓦地擡頭,和着蕭淮一點都不介意她做這個事情?
蕭淮卻看着她笑笑,“禦書房的内殿中有不少西北卷冊,你若是需要,可以随時來尋。”
這對謝昭昭來說,可是天大的好事,當即便高高興興的謝了恩。見她一副歡喜的不得了的樣子,蕭淮心中微哂,他這個大活人,好像還真的敵不過一卷圖一本書。
算了,隻要她高興,便由她去吧。
可謝昭昭卻不知道,在她歡天喜地籌劃着如何在西北開荒之時,也有人将手伸到了這裡。
——
皇宮西處,明毓宮中燭火微亮。
明太妃倚在軟榻邊,手中正捏着一封信。這信自打白日裡送來,她已經反反複複讀了幾十遍,可好像怎麼都看不夠一樣,總想着,再多看一眼。
“娘娘,大人說了,請娘娘閱後務必毀之。”寶英躬身立在一旁,小心提醒。若是換做别的事,便是借她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開口。可這事卻非同小可,若是出了差錯,隻怕明毓宮阖宮上下都要陪葬。
明太妃捏着信箋的手抖了抖,最終還是閉着眼,将信箋靠近了燭火。燭火一瞬間明亮,又倏地将那信箋吞噬殆盡。
罷了,已經失去了這些年,又何須在意這一時半刻,不過是封信罷了,且信中所言中規中矩,沒有半分多餘的情誼,枉她這般費心費神,想要助他更上一層樓。可她有什麼辦法呢?還是要将目光放的長遠些。
老天既然開眼,讓她知曉了當初的舊事,想來也是憐惜她的。
“阿若部族的使臣,如今何在?”明太妃睜開眼睛,方才眸中的慈愛與不舍已然不見,取而代之的,又是滿滿的狠厲。
“回娘娘的話,昨日午後已經出了北門。估摸着十日後,應當就要到畢城了。”
精緻的護甲劃過桌面,明太妃淡聲開口,“吩咐下去,于元瀾江,狙殺赫真王子。”
她倒要看看,赫真若是死了,西北部族和大周還能不能相安無事。
寶英心下一驚,蓦地擡頭,“娘娘三思,這……隻怕會險大人于不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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