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欲言又止,謝昭昭知他有所顧忌,“碧荷柳絮都是自己人,袁大人但說無妨。”
袁嘉瑞微微颔首,才又道,“這春玉蕾是種極少見的藥材,産自西域的雪原,微臣年幼時有幸得見。依書中所載,隻醫一種病。”
沒由來的,謝昭昭心中咯噔一下,“是何病?”
袁嘉瑞微頓:“失魂症。”
失魂症?
“此病有何症?”
見她問得有些急切,袁嘉瑞眼睫微垂,“失這魂症是個十分罕見的病症,微臣學醫數十載,至今也未曾見過。隻醫書中有記載,患此症者,猶如失魂,會一點點忘記前塵往事。微臣也曾聽族中的長輩說過,患了失魂症的病人,若是一直拖下去,最後大約連自己是誰都會忘記,故為‘失魂’。”
失魂……忘記前塵往事……忘記自己是誰……
袁嘉瑞每說一句話,謝昭昭的心就跟着提起來一點,直到整顆心都在嗓子眼怦怦的跳。她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擡眼看向袁嘉瑞,“隻是這樣?”
她有種直覺,一定不僅僅是這樣。
“那患了失魂症的人,有沒有可能……她會覺得,自己……”謝昭昭舔了舔有些幹的唇角,“是另外一個人。”
袁嘉瑞微愣,望着面前女子眸中掩藏不住的彷徨和無助,心中有些疼惜。良久,才淡淡開口道,“微臣……不知。”
——
自那一日袁嘉瑞診脈過後,謝昭昭便仿佛着了魔,天天抱着一堆醫術,翻來覆去的看。袁嘉瑞也悄悄給她帶了些記載失魂症的書,可書中關于此病症的記載有限,也從未提及過患病之人是不是會産生幻覺。
從進入到這個世界開始,在謝昭昭的認知裡,她就是穿進了一本書裡,一本自己看過,但沒能看完的書。可如今,有人告訴她,也可能不是這個樣子的。
她其實可能就是謝凝,隻是因為生了一種怪病,才将自己忘記了。
“不對,一定不是這樣的。”謝昭昭合上手中的醫書。
若她隻是生了病,那她這些關于現代的記憶,謝昭昭的記憶,又是從何而來?若她隻是生了病,那從昭甯十二年夏日到昭甯十四年春這段時間裡發生的事情,那些一直以來都被她當成書中情節的事情,又是從何而來?
難道這失魂症,不但能讓人忘記過去,還能預見未來?
謝昭昭不相信。
或者,謝凝是真的生了這怪病,而她也還是穿書者。可是,她又該如何解釋,自己無端的就有了謝凝那麼多的記憶,知道了那麼多書中沒有的情節。還有,她對謝執、謝芮、鐘景祺這些人莫名的親昵……這些,又将作何解?
謝昭昭蜷縮在椅中,雙手抱着膝蓋。冬月天,她隻着了件單薄的寝衣,可似乎并不覺着冷,所有的感官似乎都變得鈍鈍的。
從未有一刻,像現在這般,讓她彷徨、無助、不知所措,甚至對周遭都生出深深的恐懼。
第56章紅豆
冬月二十五,少京飄起了小雪。
“呀,下雪了!”
“噓……小聲一點,娘娘昨晚歇的晚,莫要吵醒了。”
柳絮和碧荷的聲音漸次響起,謝昭昭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天色還未亮透。是下雪了嗎?
她撐着床榻起來,披了件薄薄的外裳,赤着腳走到窗邊。
窗子甫一推開,冷風卷着星星點點的雪花灌了進來,謝昭昭下意識的瑟縮了一下。
聽到寝殿裡的動靜,兩個丫頭推門進來,便見自家娘娘一身水紅薄裳,烏發垂腰,正赤着腳站在窗邊發呆。
“娘娘這是做什麼!”碧荷有些惱,幾步走上前,便将窗子關上。她自小跟在謝凝身邊,主仆情深,眼下看着自家主子這副摸樣,又心疼又生氣。
“娘娘這是怎麼了。”小丫頭紅着眼睛,“自打上次從禦書房回來,就像變了個人似的,飯不好好吃,覺不好好睡,皇上來了幾次,娘娘都在裝睡。奴婢打小跟着娘娘,便從來都沒見娘娘這副樣子……”
說着,小丫頭開始不争氣的掉眼淚。
謝昭昭緊了緊柳絮給她披上的氅衣,扯出一個淺淺的笑,“我哪裡有不好,這不是……挺好的麼。”
碧荷用手背擦了擦眼淚,心裡到底還是心疼多于氣惱的,紅着眼睛給謝昭昭理衣襟,“娘娘,别這麼折騰自己好不好?您若是心裡有什麼苦,就同奴婢和柳絮姐姐說說。奴婢雖然有些笨,可柳絮姐姐讀過許多書,說不定能幫上娘娘呢。”
謝昭昭笑着點點頭,“好,我不折騰自己,也不叫你們擔心。”
這幾日,她日日沉浸在醫書中,心心念念想弄清楚自己是不是得了怪病,卻不想,叫這兩個丫頭擔心了。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重生後我把夫君寵上天 所有人都覺得我夫君會當個鳳凰男 重生後我在公主府裡養反派 魂穿漢末:再鑄大漢輝煌 獨掌蒼天 我在六零抓敵特,發家緻富不是夢 (紅樓同人)紅樓之禛心俜玉 惹上豪門冷少 吾家白蓮初長成 開局被抄家,我帶着空間去流放! 炮灰男後的自我修養 廚師的我,竟是李二的女婿 穿成刻薄繼母後我被孩子們養廢了 金融巨人之再活一次 穿成炮灰男配後我暴富了 社畜的春天 重生末世,我要擺爛躺赢 禍水之極緻妖娆 重生之我是化學家 強制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