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淩面無表情的越過孟謹川,走到門前,停頓片刻,開門,進屋。
孟謹川站在漫天梨花中,一身霜白相得映彰,恍若下凡谪仙,他神色複雜,向來幽深的眸中起了些許波瀾,隻是瞬間,又恢複淡漠的樣子。
寂寂無聲,漫天梨花簌簌。
孟謹川走到門前,握着長劍的手微微用力,遲疑片刻,孟謹川回身。
梨花紛紛,飄香四野,孟謹川的背影消失在諸天亂英中。
第六章書翠書翠
“他走了。”
過了很久,被翻得亂七八糟的房間中響起一聲歎息。
葉淩褪下滿身衣衫,腿上有一個拇指般大小的血洞,還在涓涓的冒着血。
葉淩走進浴桶中,任燙水覆蓋自己的傷口,将頭都沒進水中,見她久不出來,在一旁收拾的書翠急忙将她撈起,剛想要吼,見她臉上的青紫傷口,心中一酸,軟聲道:“你當是我嗎?在水裡泡這麼久?若真是想死,找條大河,别溺死在澡盆裡,咱們鬼界最瞧不起溺死在澡盆裡的人。”
态度雖難得的軟,言辭卻幾多調侃,幾多苛責。
葉淩不回,雙眼失神的望着前方。
書翠歎了一口氣,從身側拿來一盒雪花膏,用蒼白的手挖出一點,輕輕塗抹在葉淩臉上,心疼道:“他怎麼下這麼重的手?”
雪花膏生肌化瘀,含有冰片,塗上去冰冰涼涼,痛意消解。
書翠身着一襲寬大的藍色裙子,寬大的裙擺拖在地上,看不見雙足,五官十分精緻,皮膚卻白得駭人,沒有一絲血迹,青絲未束,悉數散在腦後,十足的女鬼相貌,不正是那日大河中的水鬼。
“書翠,謝謝你。”葉淩聲音很輕,有些沙啞。
書翠難得見這麼蔫了吧啦的葉淩,深知原因,心疼無比。
書翠一邊為葉淩塗上雪花膏,一邊道:“謝我幹什麼?也虧得那小丫頭好哄騙。”書翠歎息一聲:“葉姝離那個小賤人蹄子,我日後定饒不了她,我要将她方才最臭的水域中,将她熏上七七四十九天,然後抽筋,扒骨,喝血!”
說完覺得不妥,重新道:“不對,先抽筋扒骨喝血,省得熏着我,把她拆分了放在臭水中,熏制得均勻些。”
葉淩噗嗤一聲笑了,旋即軟軟靠在浴桶上,長舒一口氣。
見她發笑,書翠才放心下來,忽又想起要事,道:“那個小公子來找你幹什麼?”
葉淩淡聲道:“尋仇。”
“啊——”書翠驚得一聲,手下微微重了,她連聲道:“對不起,對不起,你說什麼?尋仇?”
這點疼痛,對葉淩來說不算什麼,她舒舒貼貼的躺着,雙眼微阖:“嗯,尋仇。”葉淩眼睛忽然睜開:“你的傷怎麼樣了?”
書翠歎息一聲,将手臂從寬大的衣袖中露出,橫在葉淩眼前:“不影響用,隻是不太美觀,你瞧。”
那截白森森的手臂上,一眼就能瞧見整齊的切口,手臂連接處,竟是藍色的絲線,原來書翠的手臂是她一針一針縫在一起的。
那日她手臂被孟謹川斬斷,偏偏河水湍急,刹那間手臂就被沖沒了,吓人事小,手臂事大,書翠也管不得葉淩了,一個鯉魚打挺,就去追自己的手臂。
終于在一個拐彎處攔住手臂,當下抱着咯咯笑了幾聲,哪裡知道是片亂葬崗,那些水螢守候多時,聽她咯咯笑聲,以為是信号,一擁而起,吓得書翠抱着手臂上岸就跑。
葉淩将她手臂推回去,又阖上雙眼養神:“你袖子長,不礙事。”
書翠對着自己的手臂一聲長歎,道:“那小公子的劍法好生淩厲,這一劍,不知斬斷了我多少鬼緣。”
葉淩慢悠悠道:“要不,你試試紅色的線?”
書翠想了一會兒,搖頭道:“不成,紅色的線和我的衣裳不配。”
擦過傷口,葉淩還在水裡軟綿綿的泡着,書翠便去将屋子收拾出來,她撿起一個模樣怪異的木偶,手持長劍,神情不屑,隻覺熟悉,擦拭幾下,放回書架上。
書翠身形詭異,行動迅速,所到之處恢複整潔,打掃完畢,見葉淩在浴桶中熟睡,便轉身出屋,輕輕帶上房門。
葉淩醒時,夜幕以至,浴桶中的水換過,仍是溫熱,房間恢複整潔,桌上還放着飯菜,左右不見書翠,大概是趁着夜深人闌,又出去私會男鬼了。
葉淩沒有胃口,出浴桶,赤足踩在地上,找一件薄紗輕衣披上,又找來創傷藥,蜷坐在軟塌中,紗衣懶懶貼在肩膀上,随着她的動作滑落,露出瑩瑩鎖骨和大片春光,屋中無人,葉淩也不管,露出修長白皙的腿,傷口已經停止流血,泡得邊緣處發白,現在才能看清傷口的形狀,是拇指般小大的月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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